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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人发现了已经死了多时的老妪,又在墩子上发现了布帛和金元宝,只是不见了小姒启。
村里年轻人都随禹王去凿龙门山了,只剩下些年岁大的人和一些年轻的女子们。由于老妪再没有家人了,他们也不愿让禹王分身操这份心,于是他们一边让两个年轻的女子作伴给禹王送信,另一边他们自作主张把老妪用芦席裹了,葬到了离村不远的山脚下,算是入土为安。
等这两个女子赶到龙门山,禹王正在跟猪刚列他们热火朝天地凿山呢!禹王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愣怔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着急忙慌地和师弟赶回了村里。
一个老翁把所知道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跟禹王讲述了一遍,随后又把金元宝和布帛交给禹王。禹王不要金元宝,说是乡亲们替他安葬老婆婆已经够辛苦了,就算作辛苦费吧!村民死活不要,最后还是猪刚列建议作为开山经费才算罢休。禹王认真读了布帛上的留言心里才算稍稍安定,然后他又把布帛让猪刚列看了。
猪刚列在这方面有经验,看后他劝慰禹王道:“师兄,你放心吧,这是我侄子的造化。”说着,他把布帛让禹王看,胸有成竹地分析道:“你看这布帛丝质细腻,手感光滑,定不是凡间之物,我侄子肯定被高人或者神仙给带走了。再说了,布帛上后两句不是写着“双龙岭前,父子相逢。”吗?到那时,你就可以和侄子见面了。”
“是这样吗?可是双龙岭在哪里呢?那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呢?”禹王一连串的担心和疑问都表现在脸上了。
猪刚列看出来了,当局者迷,他继续劝慰道:“师兄,你看小侄子出生都不平凡,定然不是那早夭之人。若依师弟看,你就把心放宽。那神仙或高人之所以不给你留下线索,就是害怕你思念儿子心切中途去找,导致侄子学业未成,半途而废。”
“没有留下地址,仅凭布帛我们也找不到,再说了,现在是龙门山开凿的关键时期,文命不能因私废公,寒了治水人的信心,也只好这样了。嗨!”禹王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次怒威要叛乱的事,更是牵挂着禹王的心。如果真要是御驾亲征,刀枪飞箭无眼,万一自己有什么不测,那不是自己的终生遗憾吗?左思右想之后,他心绪难宁,胸中有一股冲动,非要再次就寝念**不可!目的是要大胆尝试‘梦魔大法’,与儿子梦中相见。他心中的这个想法,姒总管哪里又会知道?
工夫不大,沿着青石路,穿过了三道门,他们一行人进了念**。
说是念**,实则是一个比较大的院落,里面有假山,花圃、荷池、小憩亭等景观。园圃内奇花争艳,池水里鱼儿嬉戏。宫苑内设有专门的侍女、奴仆,经常侍弄花草、整理房间,打扫宫苑,所以这里的一切就像是经常有太子居住一般。一年花香不断,房间摆设洁净整齐,彰显得念**雅静而别致,别有一番情趣,但是要和现在故宫的奢华大气比起来则是天壤之别,不能同语。
宫苑正北是紧挨着的两排二十多间石头砌成的一间间的房子。上面是蓝色的琉璃瓦,翘檐拱脊。四面翘檐上各有四只嘲风神兽,拱脊的两边也各有螭吻镇着;镂空的大窗户,上面描着彩,朱漆的大门,铜铸的锁町。前面的一溜大柱子上盘着几条雕刻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念**的前面也是青石铺地,可见禹王为了儿子的宫殿也费了心思。
这真是:
假山青青喷白瀑,池水潋滟擎翠荷;
金龙盘柱帝王居,开启新朝第一人。
禹王驾临念**早有内侍传谕过了。侍女、奴仆在甬路两旁跪迎禹王,山呼“王上万岁!万万岁!”
禹王双手向上托了托,让他们都起来。
这里的内侍总管叫吉言,是一个眼睫毛都会吹哨子的人,不过他也确实有些本事,要不在姒启登基以后,他会很快地就爬上了姒总管的位置,这是后话。吉言小眼瞅着禹王的手向上托了托,赶紧爬起来喊道:“各院各室各司其职,各照本位!”奴仆、侍女赶紧爬起来整齐有序地各干各事了。
禹王一向对吉言有好感,冲他点了点头,夸赞道:“吉言,你这一套管理办法很值得在王宫内推广啊!分工明确,安排有序,整齐划一,有条不紊,能做到这几点很不易啊!”
禹王的话就是否定了姒总管。
吉言急忙冲上叩头,谄媚道:“吉言谢王上,这都是平时王上教育得好!不过,王上也许不知道,我的这些管理方法都是姒总管指导下进行的。”
吉言的一语拍了两个人,姒总管原本沉着的脸渐渐露出了笑容。
禹王听着也很受用,有夸赞了一句,“你小子倒是谁也不得罪!好好干!”说着拍了拍吉言的肩头。
吉言受宠若惊般又是叩头谢恩。
来到太子的房中,里面已经灯火通明,早有侍女准备好了晚膳。见禹王来了,侍女们拿下了盖在盘子上的罩儿,一阵食物的香气顿时在房间里弥漫。
禹王思儿心切,所以食欲不佳。他只动了几筷就让侍女撤下去了,吉言急忙跪倒请罪,“王上,晚膳不合胃口,奴才吩咐重做。”
禹王摆摆手,“你起来吧!饭菜很好,剩下的就赏给你们了。只是本王今天累了,要早些休息,你们都退吧。”
饭菜一撤,负责洗漱和洗浴的侍女就准备好了热水。服侍禹王简单地洗浴了一下,她们也退了。
贴身侍女们铺好了被褥,只留了一盏灯火放在禹王的床头,也都退了出去。
禹王进了寝宫,伸展伸展腰身来到床榻边,叹息了一声,自语道:“儿呀儿,我们父子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最后一次面了,如果可能的话,今晚你就走到父王的梦中,父王有话对儿讲。”
禹王吹熄了灯火,双腿盘膝坐在床榻上,五心朝天,左手捻动中指,口中默念五字真言,朦朦胧胧中就觉得元神从身体上飘了出去,进入了梦幻空间。
这天太子姒启正在乾元洞中习练元息大法,忽然觉得气血上涌,心神不宁,不知道何故,急忙起身请教师父。
你道姒启的师父是谁?却原来是昔日黄帝战蚩尤之时,曾救过轩辕黄帝的得道高仙,乾元洞洞主---广成子大仙。
广成子大仙品德高尚,待人宽厚仁慈,有长者之风,仙术更是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他是上古大仙元始天尊的高足之一。
回到那日,广成子外出访友,途径龙门山,见满天霞光,甚是惊异,捻指一算,已知端的。他呵呵一笑,自语道:“原来火灵子已经在此凝结成胎出世了。能在禹王身前孝敬,也算是你小子的造化了。今日路经此地,天生异象,该是你我有缘,正好收你做个徒弟。”就这样,姒启就正式入了广成子的门下了。
广成子正在蒲团上打坐,神游万里,姒启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师父,师父,徒儿有事解惑?”
广成子收回元神,微睁双目,面沉似水,责怪道:“徒儿,为师说过你多少回了,遇事一定要冷静,要淡定!似你此等毛毛糙糙的毛病,日后如何成就大事?”
“徒儿知罪了!请师父责罚!”姒启说着乖乖地拿起墙壁上挂着的竹戒递给广成子,跪下等待师父责罚。
广成子虽是忠厚长者,但是教化徒弟向来严厉。姒启心道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没想到这次广成子接过竹戒却微微一笑,“既然知错了,这次就免了。起来吧!找为师什么事呀?”
“师父,我自下午入定,一切都好,只是到了晚上,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思潮翻滚,满面红热,心中老是有一个人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似曾相识,不知道怎么回事?”姒启小心地回答道。
“哦?有这等事,待为师算来。”广成子微闭双眼,捻动手指,嘴里念念有声。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广成子睁开眼睛,对姒启道:“徒儿,是禹王思儿过度,冒险使用了“梦魔大法。你快去救父!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