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接过陈非凡手中的信,又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然后将信打了开来,陈非凡和凌雅妮都不说话,静静地站着,等待着面前的这个老头将信看完。
“哎。”老者将手中信看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罢,缘已至此,老夫跟暗风盟也不再有任何瓜葛。”
“暗风盟?!”陈非凡没想到面前这位老者之前居然跟暗风盟有联系,但一想到佐天就在出自暗风盟,他倒也释然了。
“暗风盟。哼。”一提起暗风盟,老者则是满脸不屑,“当初要不是佐天,老夫可不会出手相助。”
陈非凡原本以为受佐天所托,是帮面前这位老者远离暗风盟;可没想到其实这远离的意思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前辈,佐天的信,您也看了,不知今后如何打算?”陈非凡问道,虽然不知道对方武功修为如何,但佐天临走前托付,他可不敢忘记。
“哈哈。”老者放声一笑道,“小子,老夫最近有些闲得慌,既然你到了这里,不如先跟老夫我比试一番,其它的事,等比完了再说,怎样?”
陈非凡点了点头,施了一礼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晚辈陈非凡,这位是我朋友凌雅妮。”
“就跟佐天一样,直接叫老头便可。”老者看了一眼凌雅妮又道,“这丫头也会武功,你们是想单打独斗,还是两个一起上?”
凌雅妮一听忙摆手道:“多谢前辈抬举,小女子修为尚浅,不敢跟前辈比试。”
“既然这丫头不来,那你这小子就陪老夫玩玩吧。”老者一边说一边从一旁木堆中挑了一根木棍拿在手里掂了掂。
没想到面前这位老者居然只拿了一根木棍,陈非凡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也朝那木堆走去。
“慢着。”老者用一棍指着陈非凡道,“用你的剑或者刀跟我比。”
“前辈。恐怕不太好吧?”陈非凡不觉得对方用木棍就能打得过自己,要说剑法或者刀法,他倒有可能技不如人,但灵罡剑气又怎是对方手中那根木棍能够抵挡得了的。
老者把头一歪,笑着问道:“怎么,你还真想杀了老夫不成?”
“前辈说笑了。”陈非凡尬尴地笑了笑,只好停下脚步,将幻影灵剑往地上一放,抽出背上的烈阳刀,既然对方不打算用全力,那他也正好乘此机会再试一试手中的这把刀。
“烈阳刀。”老者见到这刀是一脸愕然的模样,随即又是一脸淡漠,沉声道,“单莫成是你什么人?”
这回轮到陈非凡茫然了,他不认识单莫成,但看面前这位老者的模样,似乎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只好实话实说:“此刀是一位名叫单括的人卖给晚辈的。”
那老者把手一摆道:“虽然单莫成是老夫的一位故人,但他的刀在谁手,与我无关。小子,你无需多言,只管拿出真本事来吧,莫要让老夫失望。”
陈非凡看了看手中的烈阳刀,通体火红,要说此刀没什么故事,那才让人奇怪;但即便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在自己手中了,那就是自己的。
“来吧。”说罢,老者往后退了几步,右手拿着木棍,看着陈非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示意对方先攻。
这木屋面前场地极大,倒也适合两人比试,凌雅妮见状轻声对陈非凡说了声“小心”,便慢步退到一旁。
说比就比,陈非凡也不扭捏,手握烈阳刀一紧,脚下一蹬,朝着那老者冲了过去。单论刀法,陈非凡只会凡天谷的无心刀法,倒也没什么好选择的,只管统统使出来便是,就看对方能不能招架得住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眨眼间,陈非凡就已到了对方面前,手中大刀一挥,直接拦腰砍去。无心刀法,意在无心,看似随意的一刀,但也是威胁极大,再加上烈阳刀这样的兵器,不得不让人严阵以待。
对面老者却是临危不惧,脚下未动分毫,似乎信心十足,说时迟那时快,见对方大刀拦腰袭来,他手中木棍一个起落,便避过烈阳刀的锋芒,狠狠地拍打在了刀面上。刀面上突然传来如此巨力,不得已之下陈非凡只能刀锋一偏一低,错过了这一击。
两人这才刚交手,陈非凡就立马感到面前这位老者不好对付,这一身修为也有点深不可测,但对方用木棍恐怕除了小看自己外,也是不想伤着自己;如此一想,陈非凡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只要不用剑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心中一定,连忙左脚一起,手中烈阳刀再次一抬,开始尝试第二次攻击。那老者这一次却是横跨一步,手中木棍轻抬,赶在陈非凡落刀之前,轻点刀面,再次卸掉了对方的进攻。
接连两次都被对方轻松化解,陈非凡心有不甘,连忙一收一放,再次挥刀;这一次,他向前一个斜步,来到老者右侧,手中烈阳刀朝着对方腰间斜斜劈去。这一次陈非凡速度极快,就是想乘着对方来不及转身之际,给对方这么一击。
没想到面前这位老者,根本就无需转身,右手中的木棍朝前一点,便敲在刀背上,稍稍一用力,便让陈非凡的刀提前劈了下去,这一刀下去,自然是劈了个空。与此同时,老者往后一退,从而避过陈非凡收刀时可能出现的一击。
陈非凡感到有些奇怪,似乎这位老者根本就没有要进攻的打算,但就算这样,陈非凡也不会就此收手,更何况前两次只是试探而已。不过,之后两人又过招十来个回合,老者每次都是取巧避过刀锋,用那手中的木棍一一化解他的攻势。
老者只守不攻,而陈非凡只攻不守,即便如此,陈非凡也奈何不了对方;他不是傻子,知道对面老者一直让着自己,可以依然没法伤到对方;怪只能怪自己刀法不精,再这样打下去,只要对面老者一出招,自己便是输定了。
于是,他往后一个大跳,将烈阳刀一收,双手抱拳道:“前辈,晚辈输了。”
那老者也将木棍一收,回道:“小子,这把烈阳刀在你手上,可真是暴殄天物啊,无心刀法也只有形而已,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一定会勤加练习。”陈非凡并没有因为对方教训自己而生气,只是有些惊奇,没想到面前这个老者居然能看出自己用的是无心刀法。
那老者似乎还意犹未尽,将木棍重新抬起,指了指陈非凡道:“此事到此为止,用你的剑再试试,别再让老夫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