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天不能将一切希望,全都寄托在“道字”上,万一“道字”突然不灵光了,那他再怎么后悔都没用了;所以,齐天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起来。
刹那间,天上星辰陡然加快移动,轨迹难寻,体内星辰穴窍更是以有别于以往的方式运转着,更有,趁着肉身此刻极其衰弱之际,齐天大量开辟着星辰穴窍……
齐天这么做的时候,那只手掌开始挣扎了起来,且一出现就没有动过的五根手指头,其中有两根开始动了起来,动的拇指与小指,两根指头挥舞之间,将柔和光芒斩开,那威能直斩“道字”。
可是,连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没能穿梭得过,能量就完全消失了,那光芒仍然那么柔和地散着,两根指头动得更快,引起呼呼风声,好像是在怒吼,“想化解我的杀气,不可能!”
遥远之外的灰衣人,也稍稍感觉到了,一声冷笑,“本府杀气,谁能化解得了?这应该就是他的最后手段了吧,黔驴技穷,看你还能怎样!”
同一瞬间,体内空间里那只手掌的其他三根指头,也加入了挥舞的行列,五道威能散出,反将柔和光芒给笼罩了起来,如同囚牢,困着。
看到这一幕幕场景,齐天心中的惊讶,汹涌起来,实话説,他也能做到手掌那样,虽然威力不会那么猛,但是,目前的他还做不到,将杀招祭出去后,还能让那杀招根据情势选择出千变万化的攻击,就算提前预设好阵法、符术之类,难度也是极大。
就好像这个“手掌杀招”是有意识的一样。
是惊讶了,但是并没有将齐天吓倒,反激起齐天的冲天战意,“就算杀招有意识又怎样?我照样毁之!”无穷的战意,无尽的自信,无边的逆意,全都像是刺激霸气绝强的养料。
在短短时间内将体内星辰穴窍又开了三十六个之后,齐天抬头看天,一双眼眸直盯住手掌,霸气十足地喝道:“斗转星移!”
登时,体内空间的那片天上,星辰光芒闪光,将整片天空都化成了星辰的世界,日落月隐,只剩星辰,且其间星辰还在增多,还有衍化着轨道……
就在这其间,一股霸气,充斥在体内空间里,紧接着霸气汇聚,极快地,凝聚成一只拳头模样,霸气并不仅仅存在于体内空间里,还逸散出来,让齐天周身的杀气流动不畅。
齐天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霸气产生的真谛,却摸到了一点门槛,那些星辰的变化,并不是霸气之源,只是一种手段,一种让霸气更大更强更猛的手段;楚南继续让自己的气势攀升,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谁与争锋,舍我其谁的霸气,若是气势一泄,毫不怀疑地,霸气肯定会随之消散。
不远处的玉岚,已经是一退再退,退到完全看不见齐天,可是她不敢乱动,那冲天气势,那混乱气息四处散开时,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死了千百回一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又在和谁拼杀?我到底是谁?”
这样的疑问,一直萦绕在玉岚的心里,玉岚是什么样一个状况,齐天完全顾不了,这会儿,他正让霸气更浓,齐天所料不差,霸气果然能够抑制霸气,相对来説,在此情此景下,比那劝人放下屠刀的柔和能量,更有用一些,就像那句话説的一样,恶人还需恶人磨。
就在这时,齐天突地发现,“道字”激出的柔和光芒褪去了,只剩下齐天所激出来的霸气,应对着这只手掌;遥远处,灰衣人感觉到自己的杀招再次站了上风,又是一声冷笑,“能销蚀掉本府杀气的能量,这天地间还没有出生呢!”
失去柔和光芒的遏制,手掌再逞凶威,五指一抓,直要将齐天那用霸气凝聚成的拳头给当成泥块一样捏碎,齐天再次面临巨大危机,霸气对杀气有用,可还不是太强。
瞬间,无数念头,无数经历,在齐天脑海里闪电般涌过,齐天看向那“道字”,精芒一闪,凛然大喝:“偷天换日!”“道字”光芒隐去,那手掌就只对着齐天的霸气攻来,齐天想得明白,此刻那霸气一拳,绝对不是手掌的对手,但是,齐天并没有避开。
霸气,要的就是一往无前!
若退缩,气势何存?
只不过,一往无前并不代表着就是胡来!
一式“偷天换日”,偷走的并不是手掌所含威能,况且本来那手掌中所含的威能攻击,就是绵绵不绝,齐天偷的是那只手掌本身!
换的是,道字画卷!
紧随其上的,是齐天的霸气拳头。
好在齐天用神魂修炼过“偷天换日”,还是非常熟练的那一种,道字被换了上来,不过,手掌却没能完全偷掉,即便齐天已经动用了体内空间。
但是,那手掌还是被齐天“偷”得移动了那么分毫,这一切,对齐天来説,已经足够了,齐天施展之时,却没有想过完全将“手掌”偷掉,要是那么容易被“偷”掉,齐天也不会到落到这般境地。
“霸者一拳!”
趁此机会,齐天一声大喝,喝声刚落下,霸拳就轰到了手掌之上,当即,手掌散出来的威能一滞,而齐天的霸拳,却已经给撞得稀烂了。
“一滞?够了!”
霸拳碎裂了,齐天没有半分沮丧,而是抓紧时间继续凝聚霸气,刚才结实的一拳,齐天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那被齐天怀疑有意识的手掌,果然不简单,得势不饶人,要抹杀齐天再次凝聚霸气的机会。
就在这时,被齐天“换”的道字飞了上来,撞在手掌之上,手掌威能被挡,这一切,齐天出拳之时已然想到,到现在为止,还在齐天的预料之中。
齐天得喘口之机,更快地凝聚着,因为他不知道“道字”能够为他抵挡多少时间,这是他不能预料的,要是又像先前一样,突然没了,齐天将会欲哭无泪。
拳头再次成形,而这次,齐天清楚地感觉到,拳头碎了凝聚成的霸气,竟然比原先的强出了百倍不止,这其中的大变化,让齐天有些吃惊,不过,转瞬之间,齐天明白过来,“这霸气也和我一样,能够涅槃,能够重生,破而后立的霸气,将会更强?”
齐天的惊讶还没有完,因为“道字”再次散出了光芒,而这次的光芒,不再是柔和的,而是霸意浓郁,竟然是无双霸气!
这霸气没有去进攻手掌,却往拳头凝聚而去!
最最重要的是,齐天看往画卷,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道”字,而是齐天看到的场景,让齐天念出“道生一,一生二”的场景。
“一,什么是一?二,什么是二?”
齐天念头狂闪,他直觉,明白这对他会大有用处,“杀气、霸气,这就是二吗?”
蓦地,在梵狱河中脑海里自动浮出画面的场景,又跃然在心里,齐天浑身一凛,如水到渠成般,脱口念道:“阴!阳!杀气为阴,霸气为阳!一生二,生的就是阴与阳!”
“那一呢?一是什么?什么能生阴阳?”
“天?不对!”
“地?也不对!”
“那究竟是什么?”
“万物负阴而抱阳,阴和阳两者本就是一体,本就存在于一物之中,天神九变神功的第二页是怎么説的?一物……一物一太极!”
齐天的念头闪到这儿,齐天直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仿佛守得云开见日出,惊喜地説道:“太极!一就是太极!太极分阴阳,生阴阳……”
貌似齐天想通的这些东西,对目前的局势没有什么直接的帮助,没能一下子明白就将手掌在谈笑间给灰飞湮灭掉,可是,心里通泰的齐天,精神面貌完全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血肉之身还是破碎不堪,可这破碎中却透着浓郁的生命气息,特别是,齐天那本就在百尺竿头的气势,更进一步,生了质的变化。
齐天凝聚霸气,更加容易起来,度更快,品质更高,再加上“道字”散出来的霸气,几乎在一息间,齐天凝聚的那只拳头,就隐隐成为实体了。
“道字”上的衍化,到了“一生二”环节后,又停止了,但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消失掉,重又变回“道”字,就像被施展了“定神符文”一样,被死死定住。
三息间后,“道字”光芒再消失,画卷并没有合上,就那么浮在空中,也不阻止手掌的威能肆虐,反倒有些像在吞吸杀气与霸气……
手掌再次压下,齐天迎拳而上,轰隆炸响,如春雷阵阵,有无数物质毁灭,又有无数物质新生;上一拳,只是让手掌威能一滞,这一拳,却已达到让手掌本身一滞的地步!
当然,齐天的拳头再次崩溃了。
“你能破,我就能立!”
在手掌一滞之后攻击又到的电光火闪间,齐天又凝聚出一个拳头,依久是一往无前地轰击上去!
轰轰轰轰轰……
转眼间,数百拳下来,齐天的体内空间还没有被毁灭,反倒动荡程度,比以前弱了一些;那只手掌倒是变小了不少,不过,总的来説,还是手掌占优势。
也因着此,血衣人在冷冷説道:“还在负隅顽抗?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迟一些时间毁灭罢了,但是,仍然是要毁灭的!苍鹰要抓兔,兔子还能活得了?”
齐天也不想继续这样纠缠下去,虽然现在他能够确定,自己这样慢慢磨,肯定能将这只手掌给磨掉,可问题是,要是祭出手掌的还有什么大神通,再弄过来一只更厉害的,或者是其他攻击,那他就吃不消了。
特别是还有那所谓的“机遇”!
“霸气还要变强才行,就算不能再上一个台阶,也要比现在再强百倍!”
齐天想着方法,想了一圈,齐天盯着那天上的星辰,想起这个手段能够促使霸气变强,看到了那隐去的日月,念头疾奔,奔到了脑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里,那里存着一个根本算不上什么的记忆。
那还是在药神谷,挑战冷少冲之时,所经历的那个画面……
这个画面,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在此刻,却是一个支点,让齐天撬出更多霸气的支点!
“我能以星辰为手段来增强霸气,那我当然就能以月为手段,以日为手段,当然能!”
“当然”二字,表明了齐天那无可匹敌的气势,齐天看向天空,继而将目光落在那手掌之上,边用霸拳一拳又一拳地砸上去,边自信地説道:“苍鹰搏兔,以强斗弱,看似手到擒来;但是,你忘了,兔子也有三搏之力,可以杀鹰;只要在苍鹰俯冲之前,倒卧于地;只要在苍鹰即将着地之前,弹起飞蹬;只要这一蹬之力,蹬得恰到好处,便可以将苍鹰的胸骨折断,划入腑脏,使苍鹰倒地而亡!”
齐天这番话,遥远处的灰衣人,当然是没有听见,他只是有些不耐烦了,这杀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看着阴晴不定的灰衣人,红诸天和红英龙心急如焚,但他们却不敢有所行动,也不知道该如何行动,更是连一点声息也不敢发出古来,生怕影响到灰衣人。
而此刻,齐天神魂之手闪现,抓向天空,有声音荡气回肠:“我要日出,我要月出!”随着喝声,日月齐出。
旭日东升,染红半边天空。
皓月耀西,皎洁光芒,给另外半边天披了一层月光纱衣!
这一幕,旁人看见,肯定会吃惊不已,不过,齐天早就在第一次就吃惊过了,所以,觉得眼前这场景,再正常不过!
而齐天要的手段,并不仅仅是日月同出就行!
齐天要的是——偷日换月!
真正的偷日换月!
只见那神魂之手数番动作之后,日耀于西,月闪于东。
齐天这一手使来,让得渐渐稳定的体内空间,又是一阵大动不已,可是,在这大动之中,齐天凝聚霸气的度,何止才加快百倍,且霸气的品阶也出了齐天的预料,再次生了一个质的变化,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