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和阁逻鸿聊了很多,主要还是为了千濮一事,很明显,阁逻鸿是因为千仲书的原因,所以才会一直想要替千濮求情。可是他这样做,就是会让阁逻凤误会自己,其实到底,阁逻凤并没有那么相信自己的这个弟弟,而此时的李倓,则是像个好友一般,替阁逻鸿排忧解难,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放下戒心。
到了午时,准备好了吃的之后,韦柔丝便来喊李倓二人吃饭,这一次,李倓故意让众人全都在一起。按照南诏的习俗,他们吃饭的时候,是两个人一张桌子,李倓则以身份为由,故意让阁逻鸿和戚王妃在一张桌子。
饭局开始之后,李倓坐在最内侧的位置,道:“这次能够有幸请到元帅和戚王妃一同前来西阁园,算是给足了本王面子。答应王妃的东西,明日一早我就派人送去,至于元帅,希望我们可以同心同德,共图霸业,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元帅可以多多包涵,这一杯算我敬二位的,先干为敬”
看到李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阁逻鸿也跟着全都干了,不过戚若琳却因为不胜酒力,所以只是喝了一口,李倓喝完之后,他旁边的无名也站起身,道:“久闻元帅也是爱酒之人,这些都是我从中原收罗来的女儿红,可都是上等的好酒,这一杯老夫敬元帅,只因同爱美酒。”
阁逻鸿笑了笑:“早就听闻无名先生也是喜欢收藏各类名酒,今日能够喝到这些好酒,还要多谢无名先生,来,干”着,再次灌下一杯,而李倓身边的人就是如此,两句奉承的话,然后让阁逻鸿陪他们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美酒。
饭局刚刚开始,阁逻鸿就已经喝了整整一坛了,不过此时,郑林又拿了两坛别的酒摆在阁逻鸿的桌子上,打开封口之后,郑林对其道:“元帅,这两坛分别是竹叶青和秋露白,可都是巴蜀一带的名酒。而且这两坛酒,可是窖藏了二十年以上,乃是无名先生花大价钱买到的,今特意拿出来,就是因为只有像元帅这等身份之人,才配享用如此美酒。”
阁逻鸿闻了闻酒香,道:“这醇香的味道,至少得有二十年不错,的确是好酒,要是想在南诏喝到这样的好酒,恐怕得花不少银子。无名先生,今日就算本帅夺人所爱了,本帅敬你一杯。”看着阁逻鸿一杯杯喝着眼前的美酒,一旁的戚若琳声道。
“元帅,还是少喝点吧,美酒不贪多,不要失了礼数,会让人笑话的。”
李倓连忙道:“哎,无妨,喝酒就是要尽兴,而酒桌之言,我们也是闻之即忘,不会当真,所以王妃无需担心,今日大家都很开心,王妃何不与民同乐,干了此杯”看着李倓再次相敬,戚若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端起了酒杯,不过当她喝完之后,脸上便有了一丝红晕,看起来,戚若琳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李倓看着戚若琳,道:“王妃果然有些不胜酒力,不如这样,我让柔丝先带王妃下去休息,西阁园还有许多客房,平日里都收拾得很干净,只是委屈王妃了。”戚若琳摇了摇头,现在她只想赶紧找个地方休息,所以就由韦柔丝带着她,去了西阁园的客房,阁逻鸿看着戚若琳离开,想要什么,又憋了回去。
戚若琳走后,他们继续喝酒聊,好不痛快,很快,阁逻鸿也渐渐有了醉意,而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倓走到阁逻鸿身边,拍了拍阁逻鸿,确认他的确睡着之后,对郑林使了个眼色。而后郑林和孟长秋二人就把阁逻鸿送去了客房休息,待郑林从客房出来之后,韦柔丝把他拉到一边,道。
“师弟,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看戚王妃其实人挺好的,这样做,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郑林笑了笑,道:“师姐不必担心,他们都喝醉了,所以不会做出什么,只不过二人睡在一张床上,就这一点,对阁逻鸿来都是致命的。虽然没有实质伤害到王妃,但会让她的名声多少有些不好听,可是这也没办法,为了王爷的大业,必须有人要牺牲一些,哪怕是你我。”
听到郑林这样,韦柔丝多少也能释怀一些,只不过在她心中,多少还有些不舒服,其实她自己也不上来,自从认识郑林之后,她就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罢了。突然,郑林抓起韦柔丝的头发,道:“师姐,你怎么了,你的头发,为何有一些变成了白色你身体没事吧”
韦柔丝看着自己的一撮白发,皱了皱眉头,道:“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韦柔丝回去之后,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白发,想起帘初林酆对她过的话,离情散虽然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但也不是绝对的。而一旦动情,离情散便会对其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不仅让人加速变老,还会削减寿命,这就是离情散致命的副作用。
韦柔丝深吸一口气,喃喃道:“不会吧,他还是个孩子呢,我比他大了六岁我怎么会难道这就是意。当初为了骗取师父的信任习得血破红尘,所以才去服下了离情散,现在师弟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还这欺师灭祖的债吗”
想到此处,韦柔丝苦笑一声,走到自己的榻前,静静的躺在了床上,不过回想起和师弟的点点滴滴,这件事似乎又没有那么让她害怕了。
“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安慰着自己,韦柔丝渐渐睡着了。而在另一边,西阁园的客房中,突然传出了惊叫声,就在戚若琳去休息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她才渐渐酒醒,可是她却发现阁逻鸿躺在了自己身边。
戚若琳的惊叫声,将阁逻鸿也吵醒了,他看着坐在墙边的戚若琳,道:“我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做。”
“你给我滚出去快滚”见到戚若琳发火,阁逻鸿只能暂时退出客房,他看着远处的落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喝醉了,可是到底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自己真的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