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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执拗的方觉闲

    “你果然是师尊的弟子,五展梅你比我学得好。”方觉闲眉眼耷拉的说道。

    看着就让人感觉他是十分的颓丧,不复初见时的傲气。

    “师兄过奖了,我只是打了你个措手不及,实际上并不是你的对手。”棠梨煎雪糕据实说道,“按我们之前的约定,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方觉闲微微点头。

    梁襄笑着道,“能如此了结此事,也是大幸。”

    方觉闲轻叹了口气,“确是该了结了。”

    说罢,转向棠梨煎雪糕道,“他日若见到师尊,还请师妹代我这不肖弟子向师尊问安。”

    “师父现在应该过得挺好的,跟姐夫不知道到哪去游玩了,想找都难,如果能见到我就帮你转达。”棠梨煎雪糕应道。

    虽不明白怎么棠梨煎雪糕一会叫师父,一会又唤出个姐夫,方觉闲也没多问,只是又吁了口气。

    骤然间,他突地拔剑,一道剑光白虹般飞起,却不是攻向任何人,而是直往他自身喉间抹去。

    银亮的刀光后发而先至,冲天上挑。

    棠梨煎雪糕看他长吁短叹的,神色又有些不对,早暗中有了防备。

    可没想到他居然想自刎,所幸还是赶上了。

    亏得有拔刀术,出手一击快得惊人。

    这会用的就不是五展梅了,而是等级威力更胜的刃无还,以防方觉闲执意寻死,格不开他手中剑。

    方觉闲掌中白剑被挑得高高扬起,一缕血液飞洒而出。

    饶是棠梨煎雪糕出手快,他仍是被自己这一剑削去了下颌少许皮肉。

    快疾的回剑一绕一封,棠梨煎雪糕只得横刀格挡,登时被震得踉跄后退,直退出两三丈开外。

    方觉闲一剑震退棠梨煎雪糕,又是原样不变的挺剑抹向喉咙。

    就在此时一片青光挥洒青刃倏忽,隐约如兰花瓣瓣秀丽绝俗反绞而上。

    能用出柳随风独门刀法‘五瓣兰’的,自然是梁襄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梁襄闪到了方觉闲近前,抢入中宫硬生生的把方觉闲的剑刃卷了回来顺势袍袖疾挥,拂上了他周身各处要穴。

    方觉闲的动作顿时僵住,如同泥塑木雕般定在了原地。

    梁襄心有余悸的呼了一声,扭头对棠梨煎雪糕道“幸亏有师妹你阻了一阻不然都救不下方兄。”

    真是谁都没有料到,方觉闲会自寻短见。

    但也想得明白,他性子这么执拗,肯定是为了不能遵守对人许下的诺言,只能以自家性命相偿。

    方觉闲只剩眼珠子能骨碌碌的转动说话也是不能,一双眸子瞪着梁襄透露出央求之色。

    梁襄是将他哑穴都给封住了,不封不行他想寻死,能说话就是还能嚼舌头。

    唯恐还有变故梁襄又再度检视了一遍确认封上了其所有要穴。

    也是太过谨慎柳随风的独门手法‘九飞星诀’哪有那么容易解的,除非是另有奇门武功,不怕封穴截脉,比如风亦飞得自李沉舟传授的‘移经走穴遁神奇’。

    见确实没有遗漏,梁襄才道,“方兄,我知你是一言九鼎之辈,为一诺不惜生死,可终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自绝于此,多有得罪了。”

    说着,将方觉闲握着的白剑取了下来,插回他剑鞘中,顺便将他手臂放下,又道,“你已寻死过一次,在阎王殿前兜了一转,许下的诺言也该清偿了,是我与师妹竭力救你回来的,你这条命算是我们的了,要想死,得问过我俩。”

    这句话,明显有强词夺理的成分,可方觉闲偏偏没办法发话反驳,眼中直流露出一种悠长的倦意,无可奈何至极。

    “没错!”棠梨煎雪糕附和点头,带了方觉闲回梁王府,梁襄师兄肯定会看着他,不会让他再自杀的。

    歌衫跑了上前,从怀中取出金创药给方觉闲细心的敷了上去,公子爷要救人,她自然是不会有丝毫反对的。

    待歌衫给方觉闲上好了药,梁襄才将他放到了马匹上,与之共乘,一行人沿原路返回。

    事情圆满了结,棠梨煎雪糕也便放密语给风亦飞,让他不用着急赶来,半路会合就行。

    才策马行出一段,就见远方四骑飞驰而来。

    歌衫抬手眺望了下。

    梁襄笑道,“是羊舌寒他们。”

    棠梨煎雪糕与带着你老婆,皮卡丘也看清楚了来人,为首的正是白衣长袍的羊舌寒,领着三名梁襄的门生。

    对羊舌寒,棠梨煎雪糕跟带着你老婆还是挺有印象的,他是梁襄七十一门生之首,温文有礼,气度不凡,进梁王府的时候就是他守在来王殿前迎客。

    歌衫奇道,“耶,我都没有让他们过来,怎地他们跑来了。”

    “应该是大师兄他们担心师父,特地赶过来接应吧。”皮卡丘道。

    梁襄一笑,抖动缰绳,策骑迎了过去。

    一到近前,羊舌寒四人就匆匆下马,拜倒在地,“公子,属下等来迟,请公子降罪。”

    梁襄笑道,“哪里学来了这些规矩?入我门下,不必这一套,你是他们的大师兄,领头做好榜样,不必搞这么多繁文缛节。”

    羊舌寒恭声道,“是。”

    这才站了起身,带着三名门人走上前关切的问道,“公子你可无恙?”

    “受了些许小伤,没什么大碍。”梁襄回道。

    带着你老婆抽了抽鼻子,一股淡雅的芬芳香气从羊舌寒四人那飘荡而来。

    虽是很淡,但也让带着你老婆有些奇怪,初见羊舌寒时并没有闻到他身上有这气味,是其他三个人身上的?男人身上擦香粉还真是有些古怪。

    不过,也可能不是香粉,在历史课上就学过,古代贵族有燃香料熏衣服的习惯,或者是佩戴了香囊也说不准。

    总归是没毒的,带着你老婆也没太在意。

    羊舌寒又转而望向在梁襄前方僵直而坐的方觉闲,“这位是?”

    “他也是我的师兄弟,因为些缘故,被我暂时封住了穴道,我们回王府罢。”梁襄道。

    羊舌寒解下了背着的一个包袱,“公子你都还未进晚膳,我带了些糕饼来给公子充饥。”

    歌衫笑了起来,摸了摸肚子,“小羊儿你倒想得周全,我也饿得慌了。”

    确实,梁襄从黄昏时分就从梁王府出来,先至客栈,后又为寻觅唐方,与风亦飞跑去了谷隐寺,转头又来了蜀道坚口找方觉闲决斗,奔波了半夜,都没有进食。

    歌衫也是差不多,着急梁襄的安危就跑了过来,根本没有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