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飞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燕狂徒那老魔头又来了。
本来得他传授,补全了先天无相指剑,对他的恶感已去了些,可他这突然来权力帮总坛,肯定不是来闲话家常的,只有一个可能,是来找姐夫的麻烦,不由得又将老魔头这称呼捡了起来。
他就那么闲的吗?一把年纪了还东游西?
皇帝老儿都被他做掉了,应该是全天下通缉他吧,朝廷也不多派些大内高手去追杀他。
急抢到窗边遥遥望去,果然,是燕狂徒没错。
他正悠然的站在大门口那片小广场上,依旧是那副装束,一灰白色,敞开襟的长袍,头戴露出发髻的斗笠。
守大门的权力帮弟子已不见,但没看到尸和血迹,不知道去哪了。
闻声赶来的权力帮弟子与在总坛内的玩家都是远远的围着,不敢轻易上前。
这不是凭人数多,可以力敌的对象。
还好,此际总坛有姐夫坐镇。
但姐夫能不能击败他,还真是个未知数。
风亦飞心中已有些沉重。
燕狂徒练成了逆.先天无相神功之后,武功是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姐夫创出的那式‘终极一奇来生再见奇缘尽’不知道能不能将之击败。
可那一招要付出损耗寿命的代价,这可如何是好?
畔忽地一阵轻风掠过,只见李沉舟与赵师容已联袂飞掠而下。
风亦飞轻跃起,一脚踏上了窗沿,想要跟着跳下去,可不小心一眼望到地面之下,那仿似深渊般的距离,不有自主的吞了口唾液,一下就觉双眼直发蒙,心脏也猛地抽紧,赶忙又缩了回来。
虽然知道以自己此际的轻功,就这么跳下去也不会有多大问题,但就是过不了那重心理障碍。
姐夫和姐姐实在是住得太高了!
还是走楼梯的好。
急急的下了几层,才敢自廊道窗户里跃出,纵上了屋脊,飞掠向广场所在。
远远的看见姐夫,姐姐与燕狂徒面对面而立,相隔几丈距离对恃。
刀王,剑王,药王,高似兰,宋明珠等人都已齐齐赶至,隐约成合围之势。
燕狂徒却仍是神态从容,全没在意。
还未近前,话语声已自风中清晰的传入耳际。
只听燕狂徒道,“干嘛见了为师是这等态?箭弩拔张的,这是拜见师父应有的态度吗?”
李沉舟淡然回道,“你我之间早已无话可说,开门见山吧,你今来我们总坛意何为?”
燕狂徒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师父见徒弟,天经地义,何时开始,需要有理由?况且,权力帮的基业还是我亲手打下来的!”
笑声一收,燕狂徒缓缓的摘下了斗笠,“如果你真要听到一个理由心里才踏实,我这个作为师父的,当然乐意满足你的要求,给你最想要听的答案,譬如.......”
说到这里,他手中的斗笠飞掷了出去,完全没有转,可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轻便的一顶竹篾编成的斗笠,居然将权力帮大门的石质牌楼轰得粉碎,石块纷纷扬扬的落下。
燕狂徒银白的须发在风中飘扬,面容挂着笑容,可却是说不出的狰狞,圆睁的赤瞳红得可怖,语声一下转厉,“当年之事,我燕狂徒回来跟你算账了!好徒儿!你可准备好了?”
风亦飞已到近前,落到了赵师容边。
李沉舟轻笑了声,毫不在意的回道,“就凭你这副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可以吗?”
“可不可以,你试试便知。”燕狂徒冷笑道。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风亦飞大感头疼,燕狂徒行事实在是喜怒无常,练成了逆.先天无相神功之后,明明看起来脾气好了很多,长江大会上都根本不对权力帮的人下手,偏偏这个时候又要找上门来寻仇。
当年围攻你的又不止权力帮,还有十二连环坞和各大门派呢,你不去灭他们满门,来找自己徒弟的晦气,算是几个意思?
忍不住发话道,“燕老前辈,当年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也没啥事,武功还更精进了一层,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把这段仇怨化解了怎么样?”
燕狂徒冷冷的扫了一眼过来,风亦飞顿觉被一股浓重的杀气锁定,全一下发寒,汗毛都直竖了起来,如同置冰天雪地一般。
“臭小子,我高看你一眼,教了你我的拿手绝活,但不代表你可以妄自对老夫的事说三道四!”
赵师容伸手扯住了风亦飞的衣袖,将他扯到了后,悄然传音道,“小飞,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不要多言。”
风亦飞心中郁闷无比。
玩家才该是游戏里的主角好不好?《说英雄》这游戏也够奇葩的,生猛的顶级oss到处乱窜,想到哪搞事就到哪搞事,完全没一点顾忌。
换做以往玩过的游戏,这等级别的oss该等到玩家成长到一定程度,才会蹦出来让人推啊。
像山口山里的巫喵王,剧里强得那么离谱,等玩家成长起来了,也就是被二十五个脚男轮得死去活来的命,就别提有凤凰的悲剧男小凯了。
燕狂徒又道,“臭小子,我就问你一句,换做你,被各门各派无数人围杀,其中还有你的属下以及精心栽培的弟子,拼死才侥幸得以逃脱,你可愿意就此善罢甘休?”
风亦飞一时无言以对,脑子里突地觉得有点乱,真要易地而处,估计自己逃了出去,总要找机会一个一个的去报仇的。
瞬即又反应了过来,这只不过是假设,终究是姐姐跟姐夫跟亲近一些,管他是不是有道理,现在也是帮亲不帮理的了。
问题就是,这打起来,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李沉舟忽道,“你变了,我认识的老匹夫,行事决不会向人解释。”
“哼哼哼,人总是会变的。”燕狂徒冷然笑起。
李沉舟接话道,“但你也莫要颠倒黑白,什么精心栽培,我们一班兄弟尽心尽力为你卖命,功绩你全不放在眼里,反对我们肆意打骂折辱,压根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只当我们是你手下的狗一般,当年武夷山一役,未能彻底送你归西,白白让你多活了十几年,便宜了你!实是我平生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