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师兄,你说那战僧的三十七抽二十九送,到底是怎么个抽,怎么个送法?真是勾起了我的兴趣那,听名字就很不寻常。”圆润贼兮兮的传音道。
“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风亦飞一听这话,就晓得师弟这货肯定是另有其意。
这六根不净的秃子!
战僧这武功的名字倒也取得稀罕,又抽又送的,要不要再来个九浅一深啊?
啊呸!
纯洁的好孩子不必懂这东西。
到得法门寺的小山下,梁允擒就不敢上去了。
那“树王”梁削寒是梁家大佬,比他身份高多了,他上山怕遭到责难。
风亦飞打发他离去,与圆润从山路边的树林中潜了上去。
山不高,两边的树林还挺繁密。
圆润拜到了少林门下,潜踪匿迹,屏气凝息的功夫不但没生疏,反是有了些长进。
可想而知,他在少林学艺的时候肯定也靠这些手段搞了些勾当,不然哪会那么捻熟。
还未至山顶,风亦飞与圆润就不禁觉得奇怪。
遥遥看见一大片树木挡在了一道宽阔的石阶顶上,只能隐约从树木后看见寺庙的飞檐屋瓦,但已是残破了许多,藤蔓横生。
看这景象,似乎这法门寺已是荒废已久。
石阶很长,估摸着起码有百阶之数。
那片树木都完全将寺庙大门给挡住,每一棵树木都很粗硕,如同壮汉的身躯那么粗。
“树王”梁削寒就站于树木前,背负着双手傲然而立。
他的等级标示是桃红色的骷髅头,这表明他已高过了风亦飞十级有多。
照这标识推算,他应该接近60级,不是好对付的货色。
他身后似是背了把弓,但那弓着实太大了些,比他的人还高得多,弓身都要比碗口更粗。
这样的武器着实是很奇异,这么大的一把弓,也没见他带着相配的箭矢。
在石阶的两旁,还有数十名梁家弟子标枪一般的站着,他们的等级还不一样,越往上等级越高。
圆润已在抬手点着人数,“十一个45级的,十三个48级的,七个50级的,人有点多啊。”
风亦飞点头,暗自寻思,梁削寒这家伙的绰号是树王,那片树林会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原先寺庙里的僧人肯定不会这么神经病,在大门口栽种一片小树林。
没见着那林晚笑在哪,不知道是不是被囚于寺院中。
看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战僧”何签应该还没到。
风亦飞与圆润在石阶下几丈远的树林中隐藏了起来,以免被梁削寒等人发现。
接了梁鱼交托的任务,那“战僧”何签就算是友军了,敌人有人质在手,难免会投鼠忌器,等会动起手肯定有许多掣肘。
想及此处,风亦飞对圆润道,“我摸进寺庙里看看情况,你在这看着。”
要是能把人质先解救出来,那就不麻烦了。
“嗯,师兄你放心,要有什么动静我马上通知你。”圆润毫不犹豫的答应道,他也知道自身轻功远不如风亦飞,跟去反容易被人发现。
风亦飞绕了个大圈,绕到了寺庙的后墙,侧耳细听了下,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当即越墙而入,小心翼翼收敛声息,四下搜寻了一圈,。
只见处处残墙败瓦,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野草丛生,一片荒芜。
大殿,禅房都没有一个人在。
林晚笑似是没有被囚禁在这寺庙中。
她究竟被藏到哪了?
正自疑惑,就听圆润的密语接了进来,“师兄,‘战僧’何签上山了。”
“好,你先那藏着别动。”风亦飞应了声,悄无声息的飞身而起,上了大殿顶上,伏下了身子,借着屋脊的掩盖,探头望去。
一声暴喝自寺庙外传来。
“梁削寒,你要我来!我已经来了!林晚笑在哪?”
这人的吼声就如炸雷一般,响彻四下。
殿顶居高临下,视野还不错。
风亦飞已看清了“战僧”何签的相貌。
与圆润一样,顶着一个埕亮的大光头,身材不算非常高大,但看起来十分精悍,他的眉毛很浓,眼睛大如铜铃,一脸大胡子,面膛很黑,胡须也很黑,很是粗豪的模样。
他这容貌倒是有些像水浒传里的鲁智深,只是他没穿僧衣,身着一件无袖的虎皮外褂,内里是灰色劲装。
除了有个光头,跟僧人完全不搭边,像山寨里的土匪还更多些。
他的等级也很高,与梁削寒一样,是桃红色的骷髅头标记。
他到了石阶下,石阶两旁站立的梁家弟子都拔出了兵刃,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可他似是全然没看见一般,仰头看向石阶顶的“树王”梁削寒。
以他的等级,确是无需在乎那些小喽啰。
梁削寒淡然回道,“你想救林晚笑,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杀了“孩子王”何平!”
“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是‘下三滥’中年轻一代最强的一人,杀了他,我们便可以大挫‘下三滥’何家的威风。”
“为什么要我杀他?”
“因为只有你才杀得了他。”
“为什么我要杀他?”
“因为杀了他,有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
“何平自‘下三滥’崛起以来,抢了你的锋头,压了你不少威望,你杀了他,你便可以重振雄风。”
“别忘了,我也是姓何的!”
“就是因为你是姓何的,而且是给‘下三滥’何家元老扫地出门、天涯追杀的叛徒。”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你来了。”
“我来了不一定就答应你!”
梁削寒冷笑出声,“你不答应,就休想救回林晚笑。”
风亦飞听得咂嘴,这对话真是很有作古已久的那位大师的风范。
圆润在队伍频道里嘀咕道,“啰啰嗦嗦的那么多话,直接开干不就好了。”
“对方有人质,不好动手的。”风亦飞也是一向信奉能动手就尽量少哔哔,但敌人有人质在手,又不同。
“师兄你没找到人质在哪吗?”
“没有,没见人。”
这事也是诡异,都找不到林晚笑藏在哪里。
战僧沉默了一会,一字一顿的冷声说道,“你可知道我与何平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