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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战国旧事

    事实上如今高高在上的武皇对于臣子们算的上是够宽容了,尤其是对于一些个中枢重臣而言更是如此,几乎算的上是不讲朝堂规矩了。

    也正是如此此刻听到武皇的话之后武泰阁的阁主毋何雄才有了接下来的一番“目无尊卑”的话。

    “陛下请客太师别忘了叫上我,传说皇后娘娘的小厨房之中的酒菜堪称一绝,一直以来陛下都舍不得赏赐分毫,到时候能沾上太师的光尝上一二我毋何雄一定感恩戴德。”武泰阁阁主笑着脸上的肉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位武泰阁阁主一直以来以三最闻名于天渊。最擅兵甲调配,最喜饕餮美食,最为玩世不恭。这位年不过四十的胖子在如此年纪便能位居三阁阁主之位自然绝非泛泛之辈,当年天渊建国之初吸纳其余几个亡国势力,这位毋胖子便在东夏担任兵部员外郎。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毋胖子便早已经声名远播,那和当时独占南楚八斗风流的芈平被誉为“南芈东毋。”芈平以文治才气压得南楚所有读书人难以抬头,而毋何雄则是一手兵甲调配冠绝东夏。

    可惜,可惜的是一个在南楚不过当得区区一介翰林待诏,另外一个在东夏也不过是一位从五品的兵部员外郎而已。

    不同于芈平是才气太盛最终掩盖了其本身的治国救世之能,毋何雄在未入朝之时便以一道军事方略策以及一张兵家分布图而名动天下。

    据说当时还年未及冠的毋何雄给当时的东夏朝堂上过一道军事方略策,而那道策论也被当时的朝中大佬看到,结果以一句区区少年何敢言军事打发,要不是那位朝中大佬觉得没必要和一个少年计较恐怕毋何雄在那时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真正让毋何雄名满天下的还是那张兵家分布图,当时正值武皇带人攻打后宋,而杨家则在南面战场和南楚僵持不下。

    那个时候武皇的正面战场已取得胜势,若是一旦攻下后宋接下来便是东夏了。当时的毋何雄随之又上了一道兵家分布图,并且扬言武皇的军队若是攻占后宋必然是如此行兵布阵,那道布阵图很详细,甚至于连所需粮草多少,粮草由何地运送等等一应俱全。

    当时那道兵家分布图又被那位当时东夏在朝堂之上位置极为考前的大佬收到之后那位大佬便有些哭笑不得了。随后那位军中大佬便玩笑似得让下属看了那张兵甲分布图,还笑言有位少年郎要教他们所有人排兵布阵,而当时在场的将士与兵部各位大人都不约而同哄堂大笑。

    一个月之后后宋被武皇的军队大破之,事后关于如何用兵自有探子与兵部哨兵传回谍报,之后武皇排兵布阵图以及如何攻下后宋的详细信息传回东夏,当看到那份详细谍报之后那位东夏身兼兵部与军中双重身份的大佬不由目瞪口呆。

    真实战场的情况与那位名叫毋何雄的少年所画布阵图竟真得一般无二,甚至就连何处所用多少甲士,用多少骑卒也十之八九,几乎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无二。

    当时那位军中大佬连忙翻出前两个月那少年所写的军事方略策一字一句来看,上面则详细写道东夏未来若是想要抵挡天渊大军该当如何如何,思维之缜密,方略之超前可谓是冠绝东夏。

    看着那位不过及冠少年笔下的兵家方略当时那位东夏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朝堂之上都稳居前三甲的老人手握着那张方略图最终久久无语,在官场和战场上摸爬滚打如此年岁的老人一直不相信世间有那什么所谓的天纵奇才,尤其是对于时机稍纵即逝的战场而言更是如此。不经历血与泪的残酷履历哪里能有什么统帅之能。

    但是看到这位少年所书所画这位老人又不得不信。于是他连夜进宫面圣与当时的东夏皇帝说了此人,当时老人手中拿着那份方略布置图和少年对于东夏未来兵甲布置的大致看法,但是换来的却是皇帝陛下的不屑一笑。

    当时武皇势力还未到那种可以完全吞并三国的程度,尤其是面对当时并不比前朝势力弱多少的南楚和东夏而言更是显得有些孱弱,所以那些年武皇在面对势力较为弱小的后宋以及极为棘手的南楚之时显得尤为吃力。

    所以当时武皇对于东夏则一直采取避让妥协甚至可以说是无条件容忍的地步,而当时的东夏皇帝性格又极为刚愎自用,一直以来对于武皇那支“草寇”之军不屑一顾。

    毋何雄方略之中着重写了东夏对于未来如何防范武皇以及其麾下杨家军的方略,但东夏皇帝一笑之后甚至都没有再看第二眼,他笑着开口:“老将军看起来是老糊涂了吧,区区武杨二人不过是梁朝一群草寇之军罢了,在梁朝之中无立锥之地才去和那后宋比划,对付那后宋都极为吃力,可笑,可笑还要将本就不堪重负的军队分出一部分去和南楚扳手腕,恐不过一旬之数便不负存在了。

    若是这姓何的所书方略是对于那梁朝或者是南楚而言朕还觉知尚可,但既然是着重写那支不堪重负的“起义”之军便不看也罢,哗众取巧而已。”

    当时那位军中老人极力劝说之后最终还是无果,最终为少年只是争取了一个兵部员外郎的位置而已,而就是这个位置还是那位皇帝陛下一时兴起而已。

    在老人却说之下那位皇帝陛下摆了摆手道:“既然老将军如此看重他那便让他去兵部作一个员外郎得了,若是真是老将军所说的天纵奇才的话每日能被如此天纵奇才跪拜也是一件有趣之事。”说罢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呆滞原地的那位老人。

    老人何尝看不出当时还未称王的武皇实力如何?事实上当时梁朝早已经宛如迟暮老人一般只剩一点余威罢了,而起兵于梁朝的武皇之所以先选择攻打后宋和南楚绝不是这位皇帝陛下所说的是在梁朝无立锥之地,相反,这才是当时武皇最好的选择。

    当时武皇起事所带领的正是当时他所统领川蜀之地的一个郡县的甲士,之中在川蜀之地慢慢壮大最终成形,那个时候梁朝之中已经有很多揭竿而起的义军,而后来势力最大的一是程广所带领的宁种军,另外就是武皇所统领的兵甲。

    当时川蜀之地若是要完全颠覆前朝梁朝的话需一路东行,途经如今的江南道,齐鲁之地以及荆湖北路,而且当时梁朝硕果仅存战力比较靠前的虎贲军正在江南道的东北方不足五百里的镇守梁朝都城东北方位,而沿途在齐鲁之地还驻扎着另外一支数量大致为八万人的中原厢军,若是武皇选择去攻打梁朝都城势必会腹背受敌。

    不同于一般的起事最想做的便是推翻前朝统治,武皇的目的绝不仅仅如此,而他身旁的徐博温以及当时的李凉目光也绝不会那样短浅。

    所以当时实际已初具规模的武皇以及杨王所带领的杨家将则开始分别打着“安内必先攘外”的策略开始不断和当时的后宋以及南楚掰手腕。

    当时梁朝的皇帝本就昏庸无道,与后宋和南楚的关系经过长时间的摩擦也岌岌可危,而武皇去和这两国掰手腕非但不会引起当时前朝的极为仇视被枪打出头鸟,甚至还赢得了前朝朝堂之上的好感。

    最为可笑的是后期无论是前朝庙堂还是朝野百姓都觉得武皇是当时梁朝唯一一支为国为民抵御外敌的军队,而当时的后宋和南楚在与武皇军队死磕的前提下在其余两国与梁朝接壤之地分别各自派出数十万将士与梁朝进行争锋相对的各自进攻。

    当时武皇与杨王麾下的军队战力本就不俗,加之有徐博温与李凉的谋划之下更是赢多输少,而当时后宋与南楚则将对于两人的怒气全都在其它地方发泄于当时的梁朝,加之当时梁朝内部的起义,一时间无论是梁朝还是后宋南楚的力量都在相互削减。

    而武皇的军队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断磨砺成长,其中在后宋与南楚又吸纳了不少两国的军士,加之不断有梁朝内部之人投军,如此一来武皇与杨王的军队便不断发展壮大,在梁朝的威望也水涨船高。

    其实如此策略并非无人可看透,后宋,南楚,梁朝之中也有人曾谏言,但彼此之间长期的利益冲突以及各自君主所存在的问题导致即便有人看出谏言也于事无补。

    与身处漩涡之中的其余两国不同,当时的东夏若是按照毋何雄的方略去防守,再配合本就占据天险的地利的话后来也不可能出现杨王灭东夏,可惜,可惜的是当时的毋何雄整整在兵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待了三年之久最终却一句话都说不上。

    尤其是在他刚入兵部没多久那位举荐他入兵部的老人便因病而长卧床榻,不到一年光景便与世长辞,之后毋何雄更是沦为兵部的笑柄,无论是他的那副长相还是他的才学都成为东夏朝堂之上的玩笑。

    当时的东夏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位一辈子未看走眼的老人临了竟然看走了眼,竟然举荐了一位只会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来了兵部,甚至连绣花枕头都不算,毕竟对方那一身肥肉如何能谈得上是“绣花枕头”?可惜那位老人还相信对方是什么天纵奇才,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事实上或许整个东夏朝堂都未曾意识到,其实并非没有天纵奇才,只不过他们满堂庸才不识一位金镶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