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姬冷笑,“不交出印信,本宫怎么知道你们不欺负本宫表哥?大家都是聪明人,赶紧的吧。”
他说着,林刚已经开始拔刀。
慕容家虽是世家,可在绝对的兵力面前,也是胆寒的,不得已,慕容家所有掌事掌权的人都交出自己的印信。
赢姬收了后亲自交给霍驰,“霍大侠,还请霍大侠将这些印信带去寰海城交给本宫表兄,然后再去金陵与本宫会和。”
“皇后要回金陵?”霍驰有些不舍,金陵他住了许多年。
赢姬望向金陵的方向,轻声道:“本宫的孩子不能出生在宫外。”
“可天气如此炎热,皇后还是莫要回金陵了吧,路途遥远。”霍驰本着护卫的原则提心。
赢姬摇摇头,“不,就算再热,本宫也要回去。”
她这么说,可接下来的日子实在太热,陆陆续续出现旱灾的迹象,宫里源源不断的运冰进来,都还是的热得令人发指。
“娘娘,听说死人了,天气太热。”紫英揪心的道,“咱们还要回去吗?”
赢姬看看窗外的烈阳,“死人了?”
“是,听说死好些了,今年天气太热,好多地方爆发旱灾,怕是秋天会颗粒无收。”小宇子接话,他说罢又补充,“娘娘,咱们还是别回去了吧,实在太热了,奴才担心您受不了。”
“看样子还得热两个月,如果不走,月份大了更不能走,怕是要在这里过年。”赢姬脸上出现忧色,“皇子在宫外出身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本宫怕将来有人用这件事重伤本宫的孩子。”
“娘娘,奴婢听您的。”两人对视一眼,觉得皇后说得也有道理,皇子在宫外出生终究不妥。
回程最终还是定在了三日后,琮律暂时不走,但赢姬觉得不放心,怕他在太康城使绊子,便吩咐小宇子,“你去催促琮大人,让他与本宫一道回京。”
小宇子去催促琮律,琮律却回:“娘娘先走一步,微臣便不陪娘娘一道回京了,微臣处理完手头的事再回去。”
赢姬听小宇子复述皱眉,“他竟不愿走。”
“娘娘,那咱们走不走?”小宇子问,他比紫英要懂些,知晓赢家对赢姬很重要,将来赢姬需要赢家做后盾,赢家绝对不能倒。
赢姬思量许久,直到翌日也还想好,临回京上銮轿的时候她停住了,“来人,本宫要写奏本。”
她最终没有回京,决定留在太康城生产,奏本发到金陵时,顾衡看到时正从荷塘边吃完王文婷做的甜点回来,“皇后竟不回京?”
“回皇上,今年大旱,天气实在炎热,听说死了好些人,为皇嗣考虑娘娘留在太康也是好的。”兵部尚书唐斯远道。
顾衡点点头,他心里还有些庆幸,好在皇后没回来,皇后回来他就不能去荷塘边吃点心了,皇后会吃醋。
此时,他压根没记住赢姬从来不吃醋,知晓赢姬不回金陵,整个人松了口气,就像家长不在家,熊孩子可以为所欲为了般。
太康,琮律得知赢姬竟然不回京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盼着皇后走了他还有所动作,没想到竟然不走!
这叫他如何动手?
思来想去,他做出决定,你不走?本官走!
琮律走后,天气更热了,赢姬连离开冰都离开不得,天天有人扇风,天天旁边放着冰块她都觉得炎热无比,每天的衣裳都是汗水浸湿。
“这鬼天气要持续多久?”赢姬不耐烦的道。
“娘娘,看情况怕是还有两月炎热。”紫英回话,她此时也是满头大汗。
在殿内坐着,阳光照不进来都满身大汗,要出去走还了得?
“这个琮律,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真是过分,他就是故意的!”紫英气得开始数落琮律。
赢姬倒是不怪他,“琮律不过是为皇上办事,事事想着皇上罢了,他也没有错。”
“娘娘就是太心善,还未他说话!”紫英觉得娘娘实在是太贤惠了,帮着皇上纳妾也就算了,现在朝臣都针对她了,她还未那些个不安好心的说话。
紫英这话说给赢姬听还不算,还要说给懂怀礼听,懂怀礼不过来蹭个冰,便要听那么多闲话,心里也是够够的。
“紫英姑娘,你是说皇后替琮律说话?”
“是呢,娘娘说琮律也是为皇上办事!”紫英不忿的道,“董大人,您说娘娘是不是太心善了?琮律明明对娘娘不敬!”
懂怀礼叹口气,站起来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尘埃道:“也罢,琮律走了,本宫也得回去了。”
紫英哑然,不过她也不傻,特意在懂怀礼面前抱怨,无外乎是希望懂怀礼回京帮赢姬,她觉得赢姬不好开口,便自作主张旁敲侧击。
“董大人回去可得帮着娘娘,那琮律定要在皇上面前说娘娘坏话!”紫英撇撇嘴。
懂怀礼失笑,“你这小丫头,倒是鬼得很,皇后有你们老夫也放心咯,你也不必担心,皇上是明君,不会受挑唆的,你若不放心,本官答应你帮着皇后娘娘便是。”
“多谢大人!”紫英噗通一跪。
懂怀礼忙拉她,“起来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
这一幕赢姬看在眼里,她走过来,款款朝懂怀礼揖礼,“本宫多谢董大人。”
“娘娘客气了,本官知晓娘娘定不会害皇上,且娘娘的性子本官也了解,绝对不是琮律揣测的那样,是以本官愿意帮助娘娘。”懂怀礼说罢顿了顿,又补充道,“本官愿意帮聪明人,娘娘恰好符合老夫胃口。”
“大人大恩大德本宫没齿难忘!”赢姬再次深深揖礼。
“好了。”懂怀礼知晓不受礼皇后会不安,便硬生生受了赢姬一礼。
懂怀礼是翌日走的,走的时候赢姬亲自去送,没有派林刚回去,顾衡也没有召他回去,可见是打算将他继续留在太康保护她。
自然,她也是需要林刚保护的。
送走懂怀礼,赢姬看向身边的林刚,“林将军,此后,是非祸福,怕是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