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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陈酿

    送走罗兵,计无归立刻离赢姬三米远,他刚刚看到了什么?皇后笑眯眯的把毒药递给别人吃!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赢姬看向计无归,见他满脸嫌弃,“药可是你给我的,你都随身携带了,咱们彼此彼此。”

    计无归:“……”强词夺理!

    罗兵根本就是个不会被任何人注意的存在,是以送回去后没有任何人发现任何异常,赢姬也没什么大动作,她每日只在宫里走走,带琮律等人游览大顺皇宫。

    太康城所有世家、贵族提了一个多月的心又抬高了几分,都在猜测皇后要干什么,甚至有人给懂怀礼等人送礼,让他们透露一下皇后的意图。

    可懂怀礼几人也不知道啊,只天天跟着皇后游玩,观赏了皇宫又开始在太康城游玩,尤其懂怀礼最开心,皇后似乎特别会吃,太康城里出名的小吃,都派人去把厨子请来给他们做。

    一连六天,终于没有什么可游玩的了,琮律也忍不住了主动提出来,“娘娘,不知娘娘尽兴了没有?”

    “还好,琮大人有什么事吗?”赢姬明知故问。

    琮律无奈,便道:“娘娘,您该召见赢家宗亲啦。”语气颇为语重心长。

    赢姬听罢一愣,“好在有大人在,不然本宫便忘了此事,这几日触景生情有些忘我,还请大人多多海涵指教。”

    琮律心中叹气,太康虽不是军事要塞,却也极其重要,本官就算再气你不务正业也还是要帮,“微臣定竭尽全力为娘娘分忧。”

    “那琮大人觉得本宫哪日召见族亲比较合适?”赢姬问。

    琮律没想到这种小事赢姬也要问,之前看着不容小觑,今日看怎么还是个小女孩儿模样?虽然要二十岁了,可并不老成。

    “娘娘已到太康城六日,按理说入城的翌日便该召见,可娘娘忙于游玩耽搁了几天,如今倒也不急,不如便定在明日傍晚如何?微臣去安排宫宴?”

    赢姬毫无意见的点点头,“就依琮大人,琮大人去忙吧,本宫想起来年幼时曾在紫阳宫埋过几坛子酒,打算去挖出来尝尝。”

    琮律心中叹气,孩子心性呐!是得历练历练才能成长!平日里在宫中拘着看不出这般贪玩,如今出了宫犹如出笼的鸟儿,兴奋着呢。

    这般想着他已回到用于临时办公用的延寿宫,懂怀礼正在品茶,茶是赢姬新得的,“茶不错,皇后嘴刁,她觉得好的,那定无比好。”

    琮律闻言摇摇头,“董大人,您就不能监督一下皇后?她整日游玩,如何成事?”

    “游玩怎就不能成事?”懂怀礼瞪眼,“你谋划来谋划去,到最后太康不还是乱成一锅粥?”

    琮律气得脸色铁青青筋直冒,奈何懂怀礼年纪大,他年轻,不敢不尊敬,便赌气坐在椅子上,“皇后离宫太久本便不妥,你们倒好,还纵容她到处游玩,来来去去浪费了多少时间?”

    “皇后怀有龙嗣,你小心些,太急太累皇上知晓了,你要倒霉。”懂怀礼却是不接茬,说罢又说:“要不要来一杯?确实是好茶?”

    琮律抬眼看懂怀礼,发现茶已经递到他面前,老人家都亲自递茶了,他岂能不接?不接太过于托大,是以接下来喝了口,紧锁的眉梢一舒,“确是好茶。”

    “是嘛,年轻人不要太急躁,皇后办事稳妥,她既然不动,那别人必然会动,以静制动会有奇效,你想想在幽国的时候,皇后不也是只游玩吗?玩着玩着把事情办妥了,那才是高明。”

    琮律叹气,“是下官急躁了。”

    懂怀礼拍拍他肩膀,“年轻人,心平气和。”

    正说着话,小宇子来了,他在门外喊:“董大人,董大人在不在?”

    “老夫在。”懂怀礼满脸期待的小跑出去,难道皇后又有什么好吃的了?

    出得门来,小宇子揖礼,“董大人,娘娘方才挖了几坛子陈酿,她不懂酒,想请大人去品一品。”

    “陈酿?”懂怀礼两眼放光,他之前留有一壶三十年陈酿被邢一鸣喝光了,心还疼着呢。

    小宇子点点头,“娘娘幼年时埋于紫阳宫,快十年啦。”

    懂怀礼一听十年,立刻就兴奋得脚下生风,十年陈酿也是很好喝的。

    两人急匆匆来到紫阳宫却发现情况有些异常,只见满宫侍卫、宫女、太监都眼愁一处,清风微袭,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懂怀礼瞬间吸吸鼻子,“好酒!”

    不过很快,他就皱眉了,“不对,这酒里有别的东西。”

    他嘀咕完,赢姬已看见他,忙迎上来,“董大人,怕是要让您白跑一趟了。”

    “怎么说?”懂怀礼心凉了半截,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您请看。”赢姬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懂怀礼带到一株桂花树下,林刚正在用银针检查那些酒。

    无一例外,银针都黑了。

    “这?”懂怀礼脸都青了,好好的酒非要放毒!糟蹋了吧,糟蹋了吧!可惜十年佳酿,竟是毒酒。

    “娘娘说当年在这树下埋了几坛子酒让下官挖出来,正好用于明日召见族人,没想到不小心打坏了一坛,下官闻气味有些不对就查了一下,这种毒下官也知道,起初无色无味,入口后人会慢慢变成傻子,直到完全疯癫,无药可救,但做出来太久不用,毒药便会变味。”林刚道。

    懂怀礼看向赢姬,“这酒是公主从哪里得来的?”

    赢姬神色悲戚,但强忍着委屈道:“那年父亲大寿,王叔伯们进献的,恰好那日本宫在看话本,话本上说少女把酒埋在地底下十年后取出,很是有意思,便效仿,如今想来好在没喝。”

    “哪位叔伯?”懂怀礼问,赢姬有太多王叔王伯了,统共算起来好几十个都叫王叔王伯,虽然都不是亲的,但大顺朝绵延时间太长,许多世袭王爵不好撤掉。

    赢姬摇摇头,“董大人莫要问了,本宫不想说,也请大家不要外传,本宫……不想听到半句留言,听到了吗!”

    “是。”宫女太监、侍卫齐道。

    懂怀礼一窒,再看赢姬,眼眶盈盈泪水好不可怜,哎,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林刚也颇为同情赢姬,甚至包括得了消息赶来的琮律都充满怜悯,皇后一家真可怜。

    唯独站在边上一副太监模样的计无归撇撇嘴,这招不错,不说出叔伯的名字,如此一来那些害过赢姬一家三口的要更提心吊胆了。

    一提心吊胆,人心就会乱,乱之后便是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