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宫子傲心里想的是并不想进一甲,因为进入一甲的,皇帝都会赐官职,还大都是翰林院的文职那种类型。而他,想要武职,他看中的是二甲的第一名,也就是第四名的位置。毕竟到时候再争官职时就有了宽度。可是,他爹说,这一次,皇帝很可能会给晴怡郡主从一甲里选夫婿,他又犹豫了。
要知道,华晴怡,他可是喜欢了很久了,就是因为华晴怡,他才到现在十八了,还没娶正室,他娘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就给一个个的侍妾往家纳,他懒的应付那些女人,可一个个的,总是想往自己眼前凑,烦人,他现在最烦的,就是回自己那个院子。他还又不能拒绝了娘的好意,不然娘又会给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想到此,他看了楼梯那边一眼,想着是否等华重义出来,跟他拉近一下关系呢?
毕竟这次,最后让他下定决心要进前一甲的,就是为华晴怡。
谁知等了很久,他都没等到华重义和华重哲两位世子出来,他问了掌柜两位世子在哪个雅间,上去后,却不见雅间里有人。
宫子傲失望,下楼带着这群朋友们离开。
而华重哲和华重义这次来,其实是暗中来执行任务的,他们去的是隔壁的雅间,逮着一个他国的奸细,从后窗户带着人走离开了。
————
白宴冰他们一行人陪着云楠去别馆拿了东西,签了字,交了房间的钥匙后,一行人出了内城回了外城的府里。
白宴冰带着云楠安排房间去了,凌沙和时傲他们则是都回了自己的主院里,在厅堂里,几个人坐定,等着白宴冰他们,闲聊着。
“干哥,那时候,可看出宫子傲那些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凌沙问时傲。
“都是一些关于会试题目的事情。”
“可有说什么关于女子的只言片语?”凌沙低声问。
时傲摇头,“没有。”
凌沙点头,“看来,荣王妃怕是被人坑了,她打听来的那消息背后,怕是有人在鼓捣。”
“是啊,那宫子傲看着,不像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时傲此时也说道。
众人点头。
三郎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那人,怕是志不在文,而是在武,看他那行走间的样子,很是注重军人的仪态。”
众人点头。
时候不大,白宴冰和云楠回来了。
凌沙和黄小义站了起来,“你们聊吧,我们俩去给你们烧水,你们都洗洗澡,顺便准备晚饭。”
众人对她们俩挥手,说着感谢的话。
“阿宴,咱们有几个澡盆,你去找找,先清洗一下。”凌沙临出门前吩咐。
待给他们烧够水,众人都轮流着泡澡顺便换衣服了衣服后,凌沙盒黄小义的饭菜也熟了。
只是,他们还没来的及吃,华冰冲进来了。
他见了凌沙的第一面,就跪下了,“神医,求您快去救一下主子吧!”
凌沙一楞,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怎么了,怎么回事?”
“属下一会给神医说,您能否跟属下先去救主子?”华冰焦急的道。
“他在哪?”凌沙问。
“城外,主子受伤昏迷了,已经一日了,他们带着在后面走,我先回来请神医。”
“平安,备马。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凌沙站起来,快速的出了餐厅,回屋里去拿药箱,换衣服。
白宴冰嘱咐众人吃饭,也跟进回屋里装扮去了,沙儿一个人去他不放心,得跟着去。
时傲也知道这时候,府里这些人,也得有会功夫的人留下保护着,并没有跟着去。
黄小义也赶紧跟了出去,却被凌沙打发回来了,“小义,在府里,替我看着橙儿,我几日没回来,就让他照旧学习练习扎针就可以了。”
黄小义只好点头。
凌沙和白宴冰跟着华冰快速的离开了,屋内的众人也没什么胃口了,都吃了一点点就收拾的洗了碗,回屋里的等着消息去了。
白宴冰和凌沙跟着华冰出了城就往北而去。
跑了一个多时辰,华冰看了一下前面的镇子,点头,“神医,应该就是这里了,我看到华云留下的信了。”
“好,走。”凌沙点头,拍马跟上。
等他们去了一处隐蔽的院子里时,就见到了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华云。
见到他们来的那一刻,华云差点哭出来。
“神医,主子在里边。”华云急声道。
凌沙点头,快速的进了屋里,白宴冰跟上。
他们一进去,满屋子的血腥味,炕上,华重楼毫无生气的在那里躺着,身上盖着一个布单子,满是鲜血。
凌沙看的当时脸色就变的白了白,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也来不及问什么,凌沙快速的脱去外面的袍子,对华云道“快去烧热水,阿宴,夜明珠拿出来。”
众人依言行事。
跪坐在华重楼身边,凌沙慢慢的揭开了布单,就见华重楼胸口处有拳头大的一个伤口,血还在往出渗着,这应该是他们用药和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了,不然光流血他也活不了了。
腿上一道剑伤,左胳膊两道剑伤。
凌沙不再说话,先给他把脉。
白宴冰脸色冷凝回头问华冰,“在哪里受伤的?你们不在他跟前?”
“当时华风和华雨跟着主子,我们俩在外面执行任务,他们陪着主子往京城赶。等我们俩处理了尾巴跟上来,就见到他们又遇到一帮死士,对方下的是死手。华风和华雨也受了重伤,让我们俩带主子回京找神医,他们还在后面。不过,我们留下了信,如果他俩还活着,能找到这里来。”华冰沉声道。
白宴冰凌沙又是一沉,“让华云去接应华风华雨,阿楼这里有我们俩和华冰,不会有事,把那两个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世子。”华冰应了一声,赶紧出去告诉华云去了。
凌沙把完脉,“阿宴,得动手术,你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要开水,再找些干净的白布和盆来,快一些。”
白宴冰点头,出去。
凌沙赶紧从药箱里找出五六瓶药来,一个个的再次确定后,取出三个瓶子里的三颗药来放入了华重楼的嘴里,从一边拿过那半碗水来,给他灌在了嘴里,最后,捏着他的嘴角两颚,让他自然的咽下去。
之后,她取出银针来,开始封大穴。
很快,白宴冰和华冰把凌沙要的东西找回来了。
“华冰,你在门口守着,不能开门,不能有风,阿宴,在我身边给我递东西,我得给他做手书,伤口赶紧得缝合。”凌沙一边在热水里洗手消毒,一边吩咐,接着又用热水开始给自己那一盒子的手术刀和剪子针这些东西消毒。
白宴冰也利索的脱了外袍,上炕,轻轻的跪坐在凌沙身边,等着给她递她消毒完了的东西。
华冰站在门口,一边看着,一边担忧着,也一边凝神听着门外。
一个时辰后,凌沙缝完最后一针,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好,在她缝针的过程中,血慢慢的止住了。
拿酒精棉把伤口处的血擦干净后,凌沙给伤口上撒了止血的
再拿药箱里带着的纱布把华重楼胸口处包扎起来以后,凌沙开始给他处理腿上和胳膊上的伤口。
又一个时辰后,凌沙都处理完了,也累瘫了。
时辰已经到了子时。
凌沙给华重楼处理完身上后,对白宴冰道,“你慢慢的给他擦洗一下身上所有的血迹吧,最后给他换身衣服。”
白宴冰点头,低声问道“你咋样?累不累?先找个房间休息一会,天亮了我们再去吃东西吧!”
“嗯,你晚上和华冰轮流着休息,有一个人盯着他,我担心他会发烧,一旦发烧立刻来叫我。”
华冰和白宴冰一头。
“华冰,还有房间吗?我去休息一会。”凌沙困的有点睁不开眼了。
华冰点头,带着凌沙去了旁边屋子,有些尴尬的道“神医,没有被褥,只有一张席子。”
“没事,我躺一会就好。”凌沙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她拿着一边的布子上去擦了一下那席子上的尘土,躺下把外袍盖在了身上。
临睡前,凌沙还在想,三次的药吃了,还是易困,不知道师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很不幸,寅时三刻钟时,华重楼发烧了。
白宴冰先试着用凉水布巾给他降温,却不管用,没办法,他只好去叫凌沙。
凌沙睡的正香被叫醒,心情很不爽,可随即想起了华重楼的伤势,叹息了一声,赶紧跟着白宴冰去给华重楼降温退烧。
喂了一颗退热消肿的药丸,凌沙又给他清洗了一次伤口,重新上了药,再开始行针,帮助退热。
等华重楼的烧终于退下来时,天亮了!
“好了,这个烧退了,他就彻底的脱离危险了。华冰,这里有米吗?我去熬点粥。”
“没有,这里只是我们偶尔落脚的地方,没有吃食。”华冰抱歉的道。
“那我出去吧,看看哪里有卖吃的,我们得吃点东西,他也需要喝点米粥或者鸡汤。”
“主子快醒了吗?”华冰开心。
“嗯,最多一个时辰,他会醒来。”凌沙点头。
“那,属下去买,我知道哪里有卖吃的,神医去休息一会就好。”华冰说完,就开心的转身离去了。
凌沙坐在了炕沿边,对白宴冰道“你躺下休息一会,我看着他吧,没什么危险了。”
“好!”白宴冰躺下,默默的看了她一会,“辛苦你了,沙儿。阿楼这样,是不是要是遇到别的大夫,怕是就救不回来了?”
凌沙笑了笑,“是啊,至少医术在我之下的,是救不回来了。内脏里边,伤口很深,需要把里边的淤血都清理出去,把出血的地方止住血,再一层层的缝起来才可以。唯一的庆幸的,就是没有伤到心脏,离心脏的位置稍远一些,不然,我也救不回来,或者他根本就等不到我来。”
白宴冰轻声问,“你刚才缝里边和外面伤口的线不一样,是不是?”
“嗯,缝里边的,叫羊肠线,待伤口愈合后,羊肠线可被吸收了,缝外面的线,则是我们平常用的棉线,伤口愈合后,得抽线。而外面之所以用棉线不用羊肠线,就是避免他翻身或者动一下时,再把伤口崩开。”凌沙轻声的给他解释着。
白宴冰默默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凌沙给人做手术。
“其实,做手术时最怕的,就是内脏里外伤口被细菌感染,所以,做手术用的东西和环境,都要反复的消毒,不能用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可惜,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华重楼还是被感染了,才会半夜发烧。不过,幸好能退下来,只要不反复发烧降不下来,就没事。一旦发烧降不下来,那就很危险。”
“哦,你也闭眼休息一会吧,华风华雨回来,还得你救治呢!”白宴冰困意袭来,闭眼前,嘱咐凌沙。
听到他传开匀称的呼吸声,凌沙扭头看向了华重楼。这小子,为了大周国,够拼命的,他一定是去剿北晋在周国的情报点老巢去了,不然,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半个时辰后,华冰回来了,带了很多吃的,还提着一个瓷罐子,想来,里边是粥或者鸡汤之类的。
“罐子里是给主子的鸡汤。这些是包子,和粥,神医和世子先吃点吧!”华冰放在了地上的桌子上,让凌沙去吃饭。
凌沙点头,推了推白宴冰,“阿宴,起来吃饭。”昨夜他就没吃,凌沙想让他吃点东西再睡。
“你吃啊?”凌沙看华冰不吃,催他。
“属下吃了,等鸡汤的时候先吃的。有几个暗卫也在那吃东西,他们在轮班。”华冰低声道。
凌沙点了点头,吃了起来。
白宴冰吃完,人也精神了,没了睡意,又去烧水去了,该给花池里再清洗伤口了。
一个时辰后,华重楼慢慢的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他看着简陋的屋顶,有些茫然,自己在哪里?倒下前,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睁开眼。
“不错,挺争气,醒来了啊!”耳边传来了凌沙清淡的声音,华重楼一怔,扭头,就看到了凌沙正淡淡的看着他。
华重楼裂开嘴笑了,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道“谢谢你,兄弟,你又救了我一次。”
凌沙点头,“是啊,你欠我两条命了,兄弟,这次玩大了啊,全身上下弄出大小四个窟窿来。”
华重楼听完,抱歉的笑了一下,却是再没力气说话了,刚才说多了。
“阿宴,把水端过来,给他先喂点水再吃东西。”凌沙叫白宴冰。
白宴冰倒了水给端过来,也没给凌沙,他亲自拿着小勺过去喂华重楼喝水。
之后,又喂鸡汤。
华重楼有些尴尬,可是,他抵抗不了,只能低低的说了谢谢。
中午时分,华云带着华风华雨回来了,只是,一个重伤昏迷,一个死了。
华风重度昏迷,华雨却因为伤势过重死了。
华云的凌沙很不好看,把话风放在凌沙睡觉那屋的炕上,凌沙先看华雨,确定已经救不回来了后,凌沙叹息一声,赶紧开始救治华风。
华云去见华重楼,把这件事情说了。
华重楼默默的闭上眼,眼角落下一滴泪,挣扎着起来要去看一眼华雨,被白宴冰制止了。凌沙说他伤口太深,三天内不能下炕,不然那崩开里边缝住的,还得重新开口,重新缝。
华重楼心内难受,风雨冰云四个人从他十二岁以后,就跟在了他身边,既是侍卫,又是朋友,兄长,如今,却失去了一个,他很难过。
“华云,带华雨回京,禀报皇上这次的事情,华雨也是有品阶的侍卫,厚葬,家属厚银抚恤。”华重楼沉声说完,有些哽咽。
“是,主子!”华云眼睛也红了,赶紧出去安排这件事。
------题外话------
月票红包还有,明早八点就过期了,送过票谁没领的,记得去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