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燕见到最喜欢她的外婆来了,本来以为会护着她的,却不想,被老太太打了一拐杖,她顿时吓哭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爹沈弘文和她娘鱼美凤焦急的来了。
看到自己女儿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沈弘文还没说什么呢,于美凤炸毛了,“你们干什么惹哭我的女儿?大哥,娘,我女儿是做错了什么?你们要都欺负她?”
“闭嘴,你个逆女,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今天鱼家要是因为她被皇上降了罪,你就等着给鱼家陪葬吧!”不等鱼烟火说什么呢,鱼老夫人的火爆脾气也爆发了。
鱼烟火和沈弘文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鱼家的女人都厉害,都是火爆性子,就出来鱼玉牒那么一个冷淡清凉的性子,看起来,也是跟了她娘了。
“行了,都别吵了,现在重要的是想办法怎么给宣王府交代。”
啪的一声,鱼玉牒的娘柳氏冷眉一瞪,一拍桌子,止住了这一大家子的吵闹声。
柳氏会武,这在鱼家不是秘密,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了,鱼家这些人还是怕柳氏的。在柳氏一发威后,众人都不出声了。
柳氏也不说话了,看向了鱼烟火,“老爷把事情给姑爷和小姑说一下吧,怎么处罚她女儿,怎么给宣王府交代,让他们给出一个道道来。好歹沈玉燕也不是咱们鱼家的家教出来的女儿。”说完,柳氏嘲讽的看了沈家两口子一眼。
鱼美凤怒瞪了这个嫂子一眼,但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如今的哥哥要比自己男人官职高,沈家还得仰仗鱼家呢。
鱼烟火看着自己妹妹那样子,冷哼了一声,把事情说了,说完后,淡淡的道“最晚明天,就得给宣王府一个交代。甚至在下午楼世子送牒儿回来时,就得给出一个说法,不然你们就等着鱼府和沈府得宣王府的惦记,得皇上的怒火吧?别忘了,牒儿和楼世子的亲事,是皇上亲自定下的,沈玉燕如今的做法,就顶如是违抗圣旨。”
鱼烟火话音一落,沈弘文吓的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死死的瞪着沈玉燕,嘴唇颤抖,“逆女,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给牒儿做的点心里下毒?你知道那是做给谁吃的吗?那是楼世子,是宣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未来的宣亲王,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沈弘文的怒吼声,惊醒了鱼美凤,她惊恐的看着沈玉燕,嘴唇也有些颤抖,“燕儿,你告诉娘,这是为什么?”
她再嚣张泼辣,可她毕竟是臣妇,跟皇家人对上,她还是得掂量一下自家的底蕴的。此时知道这事情严重了,她也怕了。
沈玉燕被这么多长辈责骂,责打,她此时也有些怕了,那时候,嫉妒烧红了眼,做那些事时,根本就没去想后果。
突然,她看到了跪在角落里一直低垂着头的两个丫头,“都怪这两个人死丫头招供我,不然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我的,我都没动手,下毒是她们俩,偷出东西来,也是他们俩,我只是把二表姐做的鞋送给一个男人,告诉他是二表姐送的而已。”
“啪”
“逆女,还而已?沈玉燕,到此时你还不悔改?还说是别人的错?”她爹沈弘文气不过,冲着她的脸上的另一边也扇了一巴掌,他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坏丫头,会是他的女儿。
鱼美凤吓的也不敢去护着她了,只是着急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也喜欢楼世子,可是你们都不为我去争取,而二表姐不喜欢他,却能得到皇上给他们赐婚,为什么?既然她不喜欢,就不配站在楼世子身边,她不配,我长的比她好看,只有我才适合站在楼世子身边。”沈玉燕被自己娘逼问,发疯不顾一切的吼了出来。
屋内所有的长辈都傻眼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牒儿要是不喜欢楼世子,怎么可能会偷偷的去看他好几回,怎么可能会偷偷的去量了他的脚长短,给他做鞋?昨日听到楼世子说带她出去玩,她赶紧找厨娘去学的做点心,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哪个姑娘会用那么多心思?”柳氏是鱼玉牒的娘,对于自己女儿的一举一动,她很是清楚。
沈玉燕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这些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鱼美凤听了自己女儿的话,怒气倒是消了很多,眼珠子转着想了一会,突然对自己娘道“娘,既然燕儿也喜欢楼世子,那就也嫁给楼世子呗,古往今来,表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不行。”
“不行!”
“不行!”
鱼美凤话音才落下,就得到了三声坚决的声音。
鱼烟火,沈弘文,和柳氏,三个人齐声反对。
“为什么不行?”鱼美凤瞪着眼前三个人。
“鱼美凤,明日我就纳妾,你乐意吗?”沈弘文双眼冷淡,失望之极。
鱼美凤被他看的一愣,随即就要发火,却突然想起了沈弘文说这话的起因,赶紧摇头,“当然不行,绝对不行。”
“那你希望我们的女儿给人做小?”沈弘文冷声道。
“不是。”鱼美凤的声音小了下去。
鱼烟火冷哼了一声,冷冷的道“现在你们先商量怎么过这关,怎么给世子一个交代再说吧。”
“那大哥你说怎么办?”鱼美凤此时也不敢再护着这个女儿了。
“两个丫头,打二十板子,交给宣王府处置。沈玉燕,打五十板子,罚一年内不许走出房门一步,一年后,给她找一户人家嫁了。找不到,就送去庙里做姑子吧,每个人一生要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鱼烟火冷声说完,看向了沈弘文,“你,回家找两副值钱些的花草画,尤其是兰花的,跟我去一趟宣王府,在楼世子回来之前,先把老王爷稳住,到时候只要老王爷不追究咱们,燕儿丫头的命就能保住。不然,你们就等着舍弃这个女儿吧!”
“好,我都听大哥的。”沈弘文赶紧点头,应承下来,回眼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都是失望,咬牙骂了一句“老子奋斗了二十年的地位,可能就因为你的一时任性,回到二十年前,逆女,你满意了?”
鱼美凤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双眼里却是染上了一丝的失望和无力,对于这个女儿,她真的觉得她一直很乖的,却不想,她的心思如此歹毒。
“来人,请鱼家的族叔,执行家法。”鱼烟火看向了管家,吩咐道。
管家应下,请族叔去了。
鱼家在京城,也算是大户,几代人都是朝里的重臣,鱼家在这京城,出了五服的,也有不少。平时谁家有个婚宴喜事,还是会互相的走动的。
尤其是鱼烟火做了工部尚书这几年,鱼家内部更是团结。
时候不大,三位族叔就来了,开始对沈玉燕和两个丫头执行家法,抽板子。
两个丫头二十板子打完,已经是血淋淋的了,趴在地上直呼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玉燕看着二十下打完都成这样了,吓的一个没扛住,晕死了过去。
晕过去也逃不过家法伺候,五十板子,把沈玉燕打的醒了过来,哭嚎了一会,又疼的昏迷了过去。
五十板子打完,沈玉燕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鱼美凤哭的泪眼汪汪的,可也不敢大声哭。
“去宝寿堂请大夫,能不能活下来,看她的命数。”鱼烟火说完,和沈弘文去找值钱的花草画去了,准备上宣王府。
在宝寿堂的大夫把过脉后,说死不了后,又给开了五天的药。
送走宝寿堂的大夫,鱼美凤也哭哭啼啼的带着沈玉燕回沈府去了。
她在鱼府,没有一个人与她说话。她娘回房间里念经去了,说是要为鱼家祈祷。
而她大嫂,看着沈玉燕被打完后,送走了族叔,也回了后面的主院,关起房门,再没出来。
而那两个丫头,则是被管家亲自带着跟着自家老爷送往宣王府去了。
宣王人老成精,见到鱼烟火这突然上门的阵仗后,先是一愣,待弄清楚怎么回事后,不动声色,几幅画收下了,两个半死不活的丫头却让他们带回去自己处置去了,宣王府还不至于为难两个丫头,她们也是被人收买或者被逼着做的罢了。
鱼沈二人从宣王府出来后,心里依旧忐忑,他们也摸不清这宣王的意思了。
只能等待华重楼这边是个什么态度了。
晚上,当鱼玉牒被华重楼亲自送回鱼府时,鱼烟火是在大门口亲自迎接的。
华风华冰回去,已经把鱼府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了。
在回来的路上,华重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冤有头,债有主,何况这鱼府的人还算都不错,他当然不会迁怒鱼府。况且,这可是未来他的岳丈家,此时他更不能做什么。但沈家,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谁让他家纵容恶女做坏事的?
待目送鱼玉牒离开前厅,回自己院子去休息后,华重楼才收回了目光,看向鱼烟火,似笑非笑,“尚书大人是有什么想问的吗?怎么还亲自到大门口迎接,让一个长辈如此劳累,晚辈担待不起啊!”
话是说的谦虚,可他的样子,却无比的嚣张,这就是他一惯给京城里的人们的印象。
鱼烟火也是深知这位世子的性子的,所以,此时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妥。
“世子,关于今日的事情,我给你交代一下”
鱼烟火还没说完,华重楼摆了摆手,“算了,你家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况且,那丫头应该是沈家人吧,鱼尚书还是管好自家这一摊子就好。”
说完,顿了一下,华重楼坐直了身子,又道“今日我也问过玉牒的意思了,今年年底之前,我们会成亲,不过具体的日子,还要等钦天监择定的日子。”
鱼烟火听了这话,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丝喜色,“是,那我们这边就开始给牒儿准备了。”
“好,我跟我爷爷商量一下,等日子出来,先把聘礼过了,也就有个忙碌的期限了。”华重楼看着鱼烟火,淡淡的道。
“是,”鱼烟火点头。
事情商定,华重楼告辞离去。
鱼烟火留他吃完饭,华重楼说累了,想回去休息。
等前厅里只剩下鱼烟火一个人时,他才突然间傻愣住,双眼中则是渐渐的露出了笑容来,他想起了刚才的画面。
这成亲大事,不是得请来官媒,三次五次的商量成亲事宜吗?轮到他们家,怎么成了翁婿二人三言两语就定下了?
鱼烟火偷笑了一会,赶紧往主院的房间走,跟自己夫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
华重楼回到府里,管家告诉他,老王爷让他回来后,直接去他院子里用饭。
华重楼去了,见到老爷子坐在一桌子菜前,等着他。
“爷爷,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在你院子里摆饭了?”华重楼坐下,冲着宣王笑了笑。
华富看了他一眼,“眉目含春,眉眼都是笑,小子,看上人家姑娘了?”
华重楼嘴角勾了勾,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那本来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嗯,这就很好,爷爷明日就进宫,两个人有感情在,日子好过一些。爷爷叫你过来,是想问你,你是想只娶她一个,还是万一皇上再给指人,你还要?”皇家子弟,亲事不由己,就连妾室,也不见得是自己想要谁就要谁的。
华重楼摇了摇头,“就她一个吧,她那个性子,刚着呢,我要是刚娶了她,就再弄回来女人,怕是她掉头就再不搭理我了。爷爷,不认识不知道,她的性子,还真的有点像奶奶呢!”
宣王一愣,随即失神了一会,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那就多给咱们家生几个孩子,孩子多了热闹。”
“是,爷爷。”华重楼回答的认真。
爷孙俩丝毫不觉得这对话有什么不对,利落的谈完事情,两个人舒舒服服的一起吃饭。
等饭后喝茶时,华富问华重楼,“楼儿,沈家,你准备怎么处理?”
“爷爷的意思呢?”华重楼看了老爷子一眼,他可是知道这老头今日又白得了好几幅花草画。
“爷爷收了沈家三幅花草画,那画有一副是前朝的,还算值钱,爷爷很喜欢。”华富说完,呵呵一笑。
华重楼点了点头,“孙儿知道了,沈弘文虽然教女无方,不过,他那个人倒还算正直,为官也很清正,既然鱼尚书惩罚过那丫头了,要不,这次就算了?”
华富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那毕竟未来也是你的亲戚,你看着处理就行,以后万一发现还在作死,肖想进王府,再收拾不迟。”
“对,爷爷,就是这个理。”
华重楼楼笑了笑,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未来的时间,就好好的与小媳妇多相处一下,培养感情吧!
————
今日凌沙几个人又回到小院里了,不过晚饭又是买回来吃的。玩了一天,几个人有点累,不想做饭了。
饭后,四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小凉亭里聊天。
“沙儿,这京城,我们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回去吧?”时傲问。
凌沙点了点头,“嗯,明早走吧,一会你和阿宴去一趟富华街的华府里,收拾一下我们的东西,明日一早我们离开京城,去幽灵山谷,我要去给阿宴配治脸的药了。”
“好,”时傲点头。
“小师叔,我和时傲去吧,我们两用轻功,来回快一些,也不用惊动府里的人了。”
凌沙看了两个人一眼,点了点头,“嗯,也行。”
时傲和李晨星两个人离去,留下了她和白宴冰,两个人也回书房收拾东西,字画那些,带有月光印戳的,都带走。其他的,就在书房里放着就是了。
收拾好,两个人拥着坐在软榻上看着外面天上的月亮,轻声细语的聊天。
窗户半开着,微微的凉风吹进来,四月天,很舒服。
“侯家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刑部的人不知道去了没有。”凌沙叹息了一声。
“你是想见那个李地榆?”白宴冰低声问道。
“嗯,那老头命那么大,死里逃生活下阿里,竟然还有脸颠倒黑白,污蔑我师傅,我真想亲自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凌沙气呼呼的。
“会见到的,就看蒋海要怎么结这个案子了,等结果出来,朝廷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白宴冰安慰她,“你想想,李地榆要是还活着的话,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孙子丢了性命的。”
“嗯!”凌沙点了点头。
后半夜,华重楼正要睡了,华风叫开了门,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华重楼听完一愣,这就要走了?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随即回身又穿上衣服,进宫了。
时候不大,他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包着一个小盒子。
“你去吧,给送到她的房间里。”把东西递给华风,华重楼打着呵欠回屋睡觉去了。
华风把那种很宝贝的放在怀里放好后,才往凌沙他们住的那处院子去了。
同时,皇帝也接到了雷风来禀报的消息。
他苦笑,这个小表弟,都不跟他告辞,就想悄悄的离开了。
想了想,他又去了御书房里,把时傲献上去,华重楼送到他面前的那一对龙凤玉佩拿了个盒子装起来,给了雷风。
“把这个送到小表弟的房间里吧,他一看,应该就能明白,是朕送的礼物了。”
------题外话------
六的二更送来了,凌晨好,亲们,打卡,两点十分,睡觉了,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