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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一) 美人香泽

    小样,第一场比赛算是缓冲,给本帝姬热身用,现在手法总算熟络了,下一场一定能稳定发挥。

    小公狐狸欸,别以为本帝姬不知道你心底的如意算盘,看我赢了比赛你还能倒腾得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本帝姬一回头,正好看到有位美人面若桃花,情意绵绵地地递手绢。

    嘿呀!

    我眼珠子嗯哼哼一瞪,梵色感受到我的视线,在我虎视眈眈之下谢绝了那位美人。

    哼哼,算你识相。

    重止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被我杵到的胸膛,“咳,那第二场便开始吧,二位,我们现在进赛场。”

    “好!”

    现在在场的除了我跟梵色重止三个,其余人全数在场面观战。

    这一场的比试方法更加简单粗暴,场上有约摸半百个箭靶,分散在偌大的赛场四处,参赛者驾马奔赴与场中射箭,谁射中的靶心最多,即为获胜。

    本帝姬自信满满,这绝对是本帝姬的强项啊,我刚最初在提升射箭技术那会儿,就是一直死命练射靶,现在几乎一摆开姿势就能对准靶心。

    三人驾着马气势昂扬,一旁已经有不少美人们挥着帕子团扇加油鼓劲,重睛族的少主们只剩下一重止一位,其他人都呐喊着重止的称谓,气氛竟然比刚才狩猎要来得活跃许多。

    锣声一响,比赛随即开始,三人一齐拍马,一人占领一个方向,率先奔去,手下上弦拉弓,一路搜寻空靶心。

    渐渐打打最后,场上已经无靶心再打,三匹马逐渐在向中心聚拢,我夹紧马腹,抓紧时机拉弓,侧脸瞄准方向,然后迅速放手。

    重止这次的目标跟我一样,而且位置在我的前方,然我的箭先一步离弦,箭头在空中划开气流,险险擦过重止脸侧,最后毫无意外落在靶心上面。

    重止僵住身形,回头看我,却又随即歪头。

    只那眼神一闪,我立刻了然。

    我身后还有一个空靶没射,重止扭头看我时,眼尖盯住它了,成败皆在眨眼之间,我岂能放手,二话不说拉紧缰绳调转马头。

    胯下的马儿感受到现场激昂的气氛,这一下手随即高高跃起引颈嘶鸣,周围观赛人随即惊呼,我趁这空档,抓紧拔箭上弦,算准时间,在马儿落地之时松手射箭。

    箭离弦的那一瞬间,我随即要松出一口气,不料与此同时情况突变。

    就像方才我先一步夺下重止所瞩目的箭靶一般,梵色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紧紧挨着我,鬼魅一般,如我一般拽紧马头将目标对向我的,在我手中的箭离弦的那一刹那,梵色拉弓上弦,眸色冷凝,运筹帷幄,轻一松手,射出的箭随之划出一阵及其锐利的气流。

    我瞪圆眼珠,一眼不眨的盯着,那支箭射出的力度明显比我的手劲大,后来居上,箭头抵住我尾端的箭羽,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见那只箭利落将我的箭从尾端至头部贯穿,划拉而下劈成四瓣。

    我射出的箭堪堪在靶心前夭折,碎屑凌乱砸在箭靶上,而后来居上的那支箭,稳扎稳打正中靶心。

    梵色中了最后一个靶心。

    事发至事毕,电光火石,全程不过眨眼之间,却风云莫测。

    我扭头,眼珠子圆滚滚瞪向梵色,扭头却呆了。

    梵色红衣烈马,垂绑着的鸦发早已凌乱得四处披散,眼尾的朱砂泪痣从墨色鸦发中显现而出,越发显得冷傲妖孽,意气风发,一身清华,灼灼燃人心魄。

    我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珠,正要寻思着找什么话头开腔,没曾想梵色长臂一捞,将绕过我后颈勾搭在我肩上,将我勾向他。

    上身随即探过来,我遂不及防迎面实打实地对向他,梵色嘴角微勾,挑着下巴将凑过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头躲闪,结果下巴却受到阻力。

    梵色两指捏着我的下巴将挑起来,迎着他的贴上。

    “唔!”

    跟梵色嘴唇紧凑贴在一起的那一瞬间,我脑门一阵轰鸣,再然后,顿时整个灵台都清明沉寂了。

    方才剑拔弩张,赛场激昂,还有周围围观之人的惊呼声,全数都在此刻安定下来。

    我一时间忘记反应,被梵色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末了尖牙还在我唇上龇溜了一口,梵色倒没多做停留,嘴唇很快离开,身形却没有抽离,反而离得更近,脸面轻轻擦过我脸颊,下巴抵在我颈侧,嘴唇挨着我耳廓。

    “现在人多,先放过你,回去再补上。”

    声色悱恻低靡,一直在我脑海回旋。

    晃荡了好久,我才将就这声响听进去。

    我侧脸问他,“你现在都亲了,凭什么回去还要亲?”

    梵色的狐狸眼就对着我,璀璨异常,“好容易赢了比赛,单只这么浅尝辄止可不够本。”

    “谁说你赢了?”

    梵色挑眉,低低笑道:“重止中靶心一十九个,你中三十一个,我则是三十九个,自然是我赢。”

    等一下,我觉得我现在的脑回路一定被马蹄碾了,不然怎么会跟梵色扯这些没的,周围短暂静逸之后,众人已经开始回神,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跟梵色顿时成为议论中心。

    我暗自咬牙,“那你他娘的就不能在人少的时候亲啊!”

    娘欸!

    怎么办怎么办,众目睽睽地怎么下台?

    闹剧过后,膏火晚宴终于开始。

    这膏火中心的美食,正是梵色猎蛊雕,蛊雕还未烤熟,然却早已香飘十里,所有人皆食指大动,显然他们之前烧烤根本没闻过这么香的烤肉,一时间大家伙全数都只顾盯着等肉熟,渐渐倒都没有再关注我跟梵色。

    这次难得本帝姬没有虎视眈眈盯着烤肉,犹自萎靡着呢。

    刚刚一时太尴尬,饶是不才在下面皮比寻常淑女来得厚也不知怎么收场才好,结果全由着梵色胡说八道去糊弄众人。

    “喔,本君与阿玄自小就定了娃娃亲了,本君母妃将阿玄领回来时便曾言道,本君若任青丘国君,阿玄便是为青丘帝后。唔,这不,前阵子阿玄在跟本君怄气,将出走青丘,我一路追赶,两人阴差阳错进入度厄谷中。”

    小公狐狸说起胡话来显得特真诚。

    “然阿玄明面上肯理我了,然心里头却还在生我气呢,本君也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出此下策,万望诸位体谅,阿玄脸皮子薄,不甚能经受得住诸位这般打量。”

    话即一出,顿时雅雀无声,再下一瞬,简直石炸惊天,不止旁人,连我都惊呆了。

    然而没等我开口,梵色率先翻转下马,紧接着伸手环住我的腰,再一个翻转,本帝姬也下地了,所有人皆睁着眼珠子盯着我俩人,梵色面色淡然,拉着我的手腕走向重止。

    “重三公子,不是说比完赛就开始晚宴么,时间耽搁许久了,再一会子天色便会转黑,可否现在开始。”

    重止显然也被愣住了,人还骑在马上,闻言当即反应过来,利落下马,眼珠子虚探向我,面色微有窘然。

    “唔,自然自然……咳!”

    重止转身就去招呼看戏的众人,梵色将时间掐得刚刚好,我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欸,就算有时间给我辩解,我只怕也百口莫辩了。

    本帝姬很忧伤,现在膏火晚宴,左边坐着梵色,右边坐着重止,美人全部都在我对面与我遥遥相望。

    小公狐狸却简直如沐清风,原本在外一直都是绷着成一副冰山脸的作态,虽然犹自面无表情,但整个人的气场明显不一样了,柔和愉悦十分,叫那群姑娘们看得脸红心跳。

    梵色将递过来一只酒盏企图贪好我,“肉还没烤熟,你先吃口酒。”

    我鼓着脸阴测测道:“回去你死定了!”

    小公狐狸笑得春花秋月,压低语气凑过来低语,“那我等着。”

    这举动十分暧昧,我余光都已经瞟到对面的美人们在掩着扇子惊呼,打量我俩的目光分外八卦,显然十分好奇我跟梵色。

    我挫败,气呼呼抢过酒来,一口吞了。

    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忍不住问他,“我说你好好又着什么魔疯了,想一出是一出啊你!”

    梵色凉凉瞟了我一眼,“今儿个这一出演出来之后,我看还有谁有胆子敢招惹你。”

    哎呀,显然在暗示我刚刚一头栽倒在美人堆里的事。

    我嗔怒瞪了他一眼,又顾忌着现场生人没能发作出来。

    娘的,这几年充大爷充得很习惯,好久没这么吃瘪了,吃得本帝姬心很塞。

    唔,左右烤肉也还没好,在这里坐得又不舒服,我索性站立起来,两三下拍了拍衣裳上的褶皱,扭头就要跨步,结果手下一紧被拉扯住了。

    我一看,果然是梵色。

    “你去哪里?”

    梵色眸眼倒映出星辰,耀耀生辉,因为是居高临下看他的原因,这般看来,颇有几分讨人欢喜的嫌疑。

    然我此刻正在气头上呢,顿了一下语气,当即又凶巴巴道:“透气。”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别跟来!”

    梵色闭合了一下狐狸眼,积攒出促狭之意。

    我色厉内荏地龇着小虎牙,手腕一转,轻松挣出梵色的手掌,便也不管其他,径直认定一个方向,往僻静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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