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重谷介绍,那位重华原来是他的独女。
我捏着清酒遮在嘴边,下巴歪在梵色脸侧,低声道:“欸,重睛族历来无老者,那位重谷长老除了那两撇小胡子之外也不见有其他老态,却已然当了家翁,瞧他与那位重二小姐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我看着却十分怪异。”
梵色吃酒的姿态一顿,末了神色认真地打量了那对父女,再然后看向我,狐狸眼里带着疑惑:“哪里怪异?”
我脱口道:“就是怪异呀。”
说罢一口灌干净酒底,转念一想,又安慰狐狸,“不过既是修仙悟道,面相也不过容身皮囊,你大抵也是见得多此类了。”
不好意思啊,本帝姬以貌取人惯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看皮相下定论。
梵色沉吟,忽而一阵顿悟的表情:“哦,就像我跟我父君母妃那般。”
我脑子当即冒出岑枢那张娃娃脸。
呃……顿时不知如何出声。
是了,比起梵色岑枢两父子,眼前这对真心弱爆了。
梵色一身全由岑枢宁兮所教授,并无去拜甚师上甚学的,打小就对着岑柩宁兮夫妻俩。
宁兮我先不说,单岑枢那副天怒人怨的娃娃脸,外加得天独厚的温纯气质,唔,就足够扭三观遭天谴了,简直罄竹难书。
小公狐狸五岁时爹爹是娃娃脸,小公狐狸五千岁爹爹还是娃娃脸,长到五万岁,依旧半分不改的娃娃脸!
啧啧,从小这般细微渗透下来,确实难有甚父慈子孝的场景。
上次竹楼叙面,也不见岑柩与梵色有甚父子间所谓的和谐感,想必是从小三观就被掰歪了,也就不将这当回事了。
我自唏嘘,梵色错愕,没明白我怎么地忽然感叹起来了。
我回眸看向梵色,默默给他倒了杯酒作回应。
倒是对头的重二小姐,方才被梵色盯了几眼,不甚自在,两三下羞了脸,正待要表示一下娇羞呢,却见梵色只顾与我互动,重二小姐不服气了,先声夺人,“君上怎这般打量奴家,莫不是奴家有甚不得体的举动,招惹君上不快?”
梵色眸子转了一圈,闲闲将酒吃完,这才回话,语气冷淡且实诚,“并无,重二小姐误会。”
呐,狐狸哟,刚刚还答应我不摆架子的。
果然梵色搭话答得忒生硬了,对面的重二小姐随即面路窘然。
这位二小姐模样长得秀丽,堪称是位清秀佳人,这佳人一委屈,身边一干雄性当然不乐意了,纷纷摆起架势要护花来着。
我暗声不妙,幸好重谷见形式不对,忙赶开口打圆过去,哈笑道:“帝君倒爱开玩笑。”
梵色没再答话,只拿着酒樽跟重谷示意,继而便就仰头干了。
“哈哈,帝君好酒量!”重谷哈笑不止,也随之仰头吃酒,放下酒樽,嘴里开始欲言又止,“不过说起小女重华,在下倒有一不情之请。”
呃,不情之请?
梵色不动声色,“长老不妨直说,本君自当尽力。”
重华父女当即面露喜色。
重谷冲梵色抱拳,情深意切起来,“我这女儿自幼乖巧窝心,乃是我同内人的一块心头肉,且华儿生来资质上佳,是凭着自身能力通过的续任选拔,然……然小女却有一不足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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