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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一次杀人

    赵邕听说崔筠发了酒疯,立马赶回王府,主要是想看看自己的王妃疯起来可爱不可爱。

    等到赵管家说王妃已经疯到了街上,并窜进了隔着一条街的翠梨园的时候,赵邕又猜测她是不是故意……

    刚寻到正在听戏的稼穑王妃,她却从椅子上歪倒到了地上——自己想接,却没接住。

    害得崔筠反被赵邕推到了桌角边上,磕出了好大一个包。

    赵邕就近把崔筠安置在了翠梨园,替她掖被子的时候闻见一大股酒味儿。

    用脸在她额头上测了测温度,赵邕吓了一跳“这么烫?”

    立马让人准备了毛巾和水,赵邕亲自为她敷额头。翠梨园的后院里乌压压跪了一片,这些戏子们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赵管家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打盹“各位不是爱唱吗?大半夜不是睡不着吗?那就在这好好跪着吧!”

    洪亮的责备声让赵管家自己浑身也竖起了汗毛,不是因为有多威严,而是自己转述得像个太监,又娘又恶心。赵管家深觉自家主子实在太过小气,其实只要随便封下口就行了,何必让一院子的人跪上一夜呢?

    稼穑王赵邕眼里除了床上躺着的这个,其他任何事都不想听。

    “不好意思啊,”赵邕小心翼翼戳了戳崔筠额角刚刚在桌角撞出来的小包,“不是本王接的慢,是王妃你倒得太快。”

    “真醉了?”

    “醉了?”

    “筠儿?”

    “老大?”

    “……”

    赵邕一个人在屋里碎碎念了很久。

    “我不知道你烧掉我的书房是不是为了找那张图,”赵邕为这事儿也压抑了许多天,“可是为了歆儿,我不能给你。”

    “还有一件事,我也想告诉你。皇上和太后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他们鹬蚌相争,只会让百姓们过得不太平,所以……计划虽有推迟,但不会太晚。前年开春麒国内发生了一场地震,夏季又遭遇洪水,去年又是荒年……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却仅仅是一问了之,其他官员上报的粮食布施竟是假象。百姓苦啊……其实,二哥以前挺好的,我也不想这样……”

    赵邕从未羡慕过父皇、二哥的位子,只是为君者,要知道水之载舟覆舟的道理。

    “歆儿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他懂得什么是苦,知道人命意味着什么。我不希望你……成为歆儿的敌人,也不希望他有你这样的敌人。你说,如果你不是公主,我不是皇子,我是不是就跟你无缘了?我想带你回家,回真真正正的家,我们的家。”赵邕没喝酒,却好像被崔筠身上的酒气熏醉了似的,前言不搭后语,有一句没一句。

    “你这,”赵邕将手背贴在崔筠红彤彤的脸蛋上,“是不是害羞了?”

    “……”根本无人应答。

    一个人嘀嘀咕咕到了凌晨四五点才睡着,赵邕却觉得格外踏实,心里的那点负担全都消失不见了。

    崔筠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缓缓靠在床栏上,脑子四分五裂地炸开。

    看到与她同床共枕的赵邕正憨睡在她边上,崔筠一点也不感到惊吓。

    “鼻子比我的高。”崔筠伸出小指,比了比赵邕的鼻梁高度。

    “下唇上的这颗小痣比三年前的更黑了一些,”崔筠凑近了看方能看清,“这颗痣长得很有意思。”

    “我的声音这么大,不信你竟然还不睁眼?”

    崔筠一声吼,赵邕纹丝不动。

    换了一个更加妩媚的姿势,崔筠用耳边的发丝逗了逗赵邕的鼻翼“痒不痒?”

    “痒。”赵邕在被窝里挽住崔筠的腰,嘴角浮起了笑。

    刚刚被稼穑王妃一声吼而从床底下滚出来的男子

    ,正羞答答看着夫妻二人。

    崔筠是醒来后发现被窝里和床底下都藏人的,被窝里的是赵邕,床底下的……不清楚。

    “你是谁?”赵邕一夜没发现王妃床底下藏了人,这会儿有怒也是白瞎。

    “小人是……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昨夜偷懒瞒着班主没去练声,忽然有一群人半夜进了院子,好像是官家。便以为是班主犯了什么事,于是躲进了床下。”

    男子一再磕头,一再求饶“小人昨晚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赵邕昨晚把崔筠抱进屋子的时候,班主说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位名角,也是班里最爱干净的,可没想到这个戏子这样窝囊。

    崔筠顺势躺进赵邕怀里“王爷昨晚对妾说什么了吗?”

    二人继续做戏。

    “私密之言。”赵邕抬起崔筠下巴,差点就亲下去。

    “那便留不得了。”

    一根飞针插进男子的太阳穴,那人死得毫不拖泥带水。

    崔筠穿好衣裳走下床,背向赵邕“我见过他,是赵宥的人。他撒谎,昨晚唱戏的人分明就是他,我记得这个声音。按照他的话,班主也有问题,且极有可能为他背锅。”

    赵邕让守候在屋外的赵管家进来灭尸。

    赵管家见着稼穑王便下跪“王爷,昨晚班主在罚跪的时候割腕自尽了。”

    唏嘘过后,赵邕挥手让赵管家把屋内的尸体拖出去“知道了。”

    崔筠的肩到现在还在微微抽搐,赵邕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头一回杀人吧,别怕,咱回家。”

    任何人看见崔筠那般举动,都会认为是她冲动过了头。连崔筠自己也不知道了,是为了保护赵邕还是为了报复赵宥。

    “你昨晚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不是因为喝酒,”崔筠坐在马车内,脑子更痛得厉害了,“我一吃馒头就容易醉。以前小,醉了定会发高烧,一睡就是好几天。昨晚……”

    自责昨晚没在第一时间找大夫,赵邕回想起来后怕,没想到筠儿醉起来这样严重。

    赵邕立马扶住崔筠额头“还烫吗?”

    崔筠接着刚刚还未说完的话,娇滴滴的有些小女人的样子“昨晚好像没什么事,就是晕晕乎乎……”

    回府后,赵邕立马召集了全府上下“日后稼穑王府不准出现面食!违令者逐。”

    崔筠事后才告诉赵邕“很怪,其实妾能吃其他面食。”

    “……”

    “妾是对发酵粉过敏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