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元芕本就眉目如画。
一身的气势,女扮男装倒像天生的公子。
温文尔雅,坐在街上,不怎么影响。
大橙子一身男装,像不如乙元芕,还是气质好,一主一仆插不进第三个。
可男可女可攻公可守受。
有人问“不是去牡丹宴?”
乙元芕一叹“我家丫鬟大约得了她主子新指使,今儿不是要演?”
不少人笑,丫鬟演就在大街上给她演,有恃无恐?
若说名声,就像恶人,习惯了也就那样。
乙元芕又说“我家养她两个月,我以为还能挺一年半载的,这么急啊。”
有个老奴大怒“小小村姑,如此的狠辣无情。”
靳澄湛拖过来打。
乙元芕说“綦相搞事必然一群贼相帮,上次硬将丫鬟卖我家,今儿不知到底什么目的?”
街坊都、咳咳、更像是乙小姐要搞事?
綦相正忙着鲁家的事,因为博陆侯齐家了、阎克兢被拖下水,只有綦相卖力了。
綦桧那是为朝廷、为社稷,乙小姐要和、谁过不去?
七四恨“小姐冤枉我。”
乙元芕笑“忘了卖身契?硬卖给我,由我做主,冤枉你又如何?”
七四哭“小姐……”
乙元芕说“叫人牙子来,这丫鬟戏太多,影响我家庭和睦。”
小丫头欢呼“早该卖了她!天天伺候她比小姐还难伺候!我被她挠伤两次。”
一会儿把人牙子叫来。
人牙子看情形,站在一边不说话。
乙元芕也不用他说,看七四,有什么戏可以演了。
七四恨的“我服侍小姐。”
乙元芕笑“我家丫鬟能做主,上次拿刀捅我,是不是还拿刀等着?以为我命像你这么贱?”
有人叫“你想怎么样?”
乙元芕笑“我家丫鬟,让她喂猪不能喂鸡,鸡少了一只瘦了一两,就抽她。”
小丫头说“小姐,咱们家没养鸡。”
乙元芕教训“那就养几只,省的她没事总惦记拿刀捅我。”
悍仆叫“不去牡丹宴?”
乙元芕“不是你们凑一块演戏?演够了没?我很大方,可以满足你们。”
悍仆吐血,被大橙子打的狠了。
青乌出来,乙元芕和靳澄湛骑马,一溜烟走了。
崇化坊到长兴坊算稍远,但青乌跑起来,一刻钟左右就到。
车马挺多,从坊门就摆着牡丹。
一个小姐、公子或许不怎地,京城有些名的小姐、公子都来,长兴坊也算大事。
王妃啊谁来,羽林军都有布置,请帖格外的重要。
乙元芕瞧见一匹马,让青乌过去。
赵琮璜扭头一瞧,一张好嫩的脸,似曾相识?
乙元芕叫“琮璜哥哥。”
赵琮璜娇虎躯一颤,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于是一块进长春园。
乙元芕还叫“琮璜哥哥怎么来了?”
多少人等这儿要与赵家公子搭话,竟然没了机会。
赵琮璜觉得,所有人、还不如这个小公子有感,算默认了。
进了长春园,赵家小厮牵马走。
又有护卫请公子。
赵琮璜就请乙元芕一块,沿着湖边、人少了、低声说“萧邃到我家跪着求、我一定来。”
乙元芕特惊讶“世子、与王妃如此卖力?妾了得,不然所谋甚大。”
赵琮璜看她。
乙元芕说“平王妃之前就要坑你,并不死心,除了博湖郡的事,像一次宴会也能发生很多事,哥哥可千万小心。”
赵琮璜笑“我是哥哥还是你是哥哥。”
乙元芕在他耳边“我是妹妹。”
赵琮璜点头。
乙元芕心想,单纯的人、纯粹又通透。
干净、若傻的还能叫干净?
多少人打他主意,乙元芕也是,不过乙元芕没害他的心。
至少目前讲,大夏与赵家算是共荣。
湖边一个较偏僻的水榭。
一边竹影婆娑,一边一小片不算特别好的牡丹,前边有荷,夏日在此赏荷定是清幽。
水榭不算小,赵家、已准备好,窗开,风来,茶香。
风吹着水波,远的近的、笑的闹的,很是繁华。
靳澄湛亲自向赵琮璜介绍“博陆侯七子。”
赵琮璜看他。
两人对视,一时瑶琴、鱼跃、云高。
靳澄湛行礼,赵琮璜还礼。
一块坐,乙元芕品着、赵家才有的毛尖。
赵琮璜看她。
乙元芕眨眼睛,以前自然是喝过,萧博谦特地让她去赵家讨过。
赵琮璜不想说话,摆上棋,手谈。
乙元芕乐意,这样好的时候,与这样好的表兄,这样静静的最恰。
太皇太后是乙元芕曾祖母,与赵琮璜关系还算近。
靳澄湛觉得,表兄与表妹大约有故事。
不过一个单纯,一个也单纯,无须多想。
有人急着找来,吵。
靳澄湛问赵家护卫“让他们游泳,有没有关系?”
护卫看一眼公子,再看大橙子,笑。
想攀上赵家的极多,但这么纯粹的挺少,赵家并非要孤冷,而是有些人吵着吵着就乱了。
赵家要独占一水榭,谁来抢是不可能。何况位置又偏。
四层的牡丹阁才热闹,公子答应来,可没说去那儿。
一个公子大笑显得爽朗,大叫“表弟好久不见!在这儿躲清静!”
他大步走来,靳澄湛一脚踹。
噗通!一片水花。
后边一个公子没注意,注意哪个妖艳贱货先搭上赵琮璜。
靳澄湛一脚踹。
噗通!一片水花。
第三个公子警惕,靳澄湛一个箭步过去抓了人扔湖里。
三位在水里稀里哗啦,水并不深,荷叶才长。
于是荷叶翻,淤泥滚,一股不怎么好的味儿。
水榭内,丫鬟关了两扇窗,又摆上香炉。
手谈的继续,一点不受影响。
乙元芕信靳澄湛。
赵琮璜对赵家还能不信?
有的人家可能阳奉阴违,赵家、于齐家是必须做好。
太皇太后多次警告赵家,水满则溢,赵家要守住富贵,不靠别的。
不论谁做皇帝,还能比上太皇太后亲子孙?赵家又有哪位能与太皇太后比?太皇太后入东宫为皇太子良媛之时,赵家只能算中不溜。
像赵国公等长辈还在,太皇太后言犹在耳。
乙元芕觉得,还是与本人有关。太皇太后圣德,赵家固也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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