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京片子,或一口人都听不懂的方言。
杜妕官话也勉强。
最后由乙元芕和靳澄湛教,乙古哲、乙罗彦都得学。
次日早上,竟有人特地来找。
乙元芕不叫人进院子,而是出医馆,看外面闹哄哄的一些。
一个小子见了乙元芕就跪“柏林村柏兆,五岁丧父,母改嫁;随叔父到今十二岁,家贫又逢灾,愿自卖己身,求小姐收留。”
一个村夫三十来岁,一身破衣服一股臭味。
他旁边一个妇人,眼里放着光,不是多善良的。
乱哄哄还有人等着卖儿卖女?
乙元芕问“你要多少?”
妇人忙说“一百两!”
乙元芕“做梦。”
就有人指着妇人,又不是买去做儿子,这穷小子能卖十两二十两都不错。
妇人一通方言,说的急一句没听懂。
乙元芕问小子“你看呢?”
柏兆五官端正、眉眼坚毅“叔父总归养我七年,日后我若有出息,再报养育之恩。”
村民哪个不懂?五岁就能干活了,若说叔父有恩,妇人就不一定了。
不然十二岁,都能成亲、延续下一代,通常都是卖女。
乙元芕说“一百两不是不行。”
妇人很兴奋,又噼里啪啦一通没听懂。
估计是夸柏兆好,一百两如何划得来?商人、卖人与卖物差不多。
乙元芕说“拿了一百两,以后恩断义绝,若找上门来我就打断你们腿。”
妇人不带犹豫。
柏兆犹豫,看他叔父意思,就不用想了。
叔父大概想的也没错。留家里,成亲、还不得他操心?一百两下回卖还有人要?
乙古哲去柏林村办手续,族长还有话,但柏兆叔侄都意已决。
买了三个人,乙元芕一家、队伍庞大。
一早辞了廖大夫,赶紧走。
廖大夫拿着乙元芕的画。
他儿子虽然跟他学,医术大有不如。
廖大夫看着一树一人,树丫显然一个仁字,晒的药有灯心草、桂心、灶心土等。
灯心草不是这季节的,不过画在一个心字。
医者仁心。画好,美髯画的好。
有人鬼鬼祟祟的,廖大夫当没看见,看自己该看的。
一天的暴晒,地都干了,树也蔫了,鸟都伤了。
汝河水浅,井里舀不上来水。
有的池塘干死的鱼,成鱼干苍蝇都放弃。
一个村子被狼群攻破,知县东奔西走,赈灾,一向是难事。
那不是架口锅架好几口锅就能解决。
天若不下雨,人如之奈何?
逃难,有的逃山里当了山贼。
有的就在村里当贼,知县管不过来,或不怎么想管。
有当官的爱管事,有不爱管事,尤其这种事。快下雨,自然就没事。
栾村,本是一个大村,有一百多户,现在有一半走了,终究要逃难,早些逃吧。
逃的晚落后边什么都没了。各有各的打算。
有些人不愿逃,村里一口井,挖到二十丈还没水。
定然是挖错了,一群人吵一架,好像没太多精力。
栾大兄弟几个鬼鬼祟祟的。
村里人都不去惹,因为他兄弟有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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