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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狡黠的卫蓝青

    “您能帮我磨刀吗?”

    从传音石里面传来悦耳的声音,让张南芩立马来了精神,他想也不想的回复对方:“可以。”

    说完之后传音石就显示出对方的府邸,张南芩吧唧两口烟锅:“这么多天费时的在外面逛,终于换得此时的生意,不容易。”

    要知道这些时日,他每天在外面磨菜刀,而且专门不挑酒楼,而是挑外面的商贩,就是因为走过路过的人多,人多嘴杂,他磨的刀,他相信会引来一些人的心动。

    虽然用在商贩手里大材小用,但只要有人找上门,那么绝对不是磨菜刀那么简单,而他同秦若安的生计就有着落了。

    张南芩走出房门,在门关上的瞬间,秦若安的门被轻轻拉开,看着那张南芩消失的身影,随后便将门关上。

    沈园楼,并非一座阁楼,而是群居的称呼,这里阁楼庭院林立,而且并不是普通百姓能拥有的,换句话说,能在这里都是王公贵族,或者经商之大家。

    根据传音石的地址,张南芩很快找到眼前这桩小楼,标准的八角三层阁楼,而在阁楼外还有一个偌大的院子,那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看到这马车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张南芩站在门口轻声敲门,片刻门被打开,见到眼前人,晌午在街道那一幕瞬间想起来,而对方见到张南芩却是微微躬身,似乎早已熟知对方:“见过张公子。”

    “怎么是你?”张南芩脱口而出。

    “让张公子很意外?”眼前的少女说完便自己走了进去。

    张南芩见到对方穿着长长的纱裙,两只玉玲珑光着踩在阁楼的暖阳石上。

    这暖阳石,虽然有阳一字,但却是很多王公贵族最爱的一种石头,因为它冬暖夏凉,大多数用于铺设宅基。

    “怎么?张公子难道还怕卫蓝青有什么企图不成?”卫蓝青说的很淡然,反而让张南芩有些落了下风,失去了风度。

    “你卫姑娘不在白天叫我前来,而是夜晚,你都不怕我一个男人还怕什么?”张南芩说完便踏入进去,瞬间暖阳石凝聚的温度,让他感受到一丝清凉,让人很舒适,他看着四周,陈设简单,但每一处极其讲究。

    “今日不同往日,曾经百年前的北郡男女有别,男人便是女人的天,可自从那次战乱之后,女人也逐渐释放了话语权,没有了那些顽固的旧制度。不然卫蓝青可不敢深夜让一个男人进入这里。”

    卫蓝青说完便走到一张桌子旁,那上面放着一把陈旧的剑,剑鞘漆黑如墨,但上面的刻痕却彰显它的岁月,而在那旁边还有一把菜刀,准确的说是一把剔骨头的刀,这把刀张南芩可以说很眼熟,正是他今日花了一上午才磨破嘴皮为其磨刀的那把。

    “今日要感谢公子的出手,当时蓝青有急事,所以依赖了公子,在这里蓝青再次感谢公子仗义出手。”卫蓝青说完之后再次轻轻侧了下身子,而后拿起手里的剔骨刀,端详片刻:“回来时,见到一群人围绕商贩将路都已经挡住,我便让马夫前去打听,便打听到有人磨刀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剔骨刀剔骨如同薄纸,我便让马夫买来这把剔骨刀。”

    说完之后他端详手里的剔骨刀放下,再看向张南芩,面带笑容。

    张南芩毫不在意:“相比卫姑娘也是重金购得。”

    “不错,但在我眼里它值得。”卫蓝青将剔骨刀放下,认真的看着张南芩:“从那商贩到最后打听的消息,虽然不同的菜刀,到你手里都化腐朽为神奇,这让我很有好奇心。”

    卫蓝青说完从桌子上拿起那把漆黑如墨的剑:“不知公子可否将此剑恢复如初?蓝青必然重金酬谢公子。”

    张南芩听后眼睛盯着那把剑,再看了看卫蓝青他竟然摇头,因为他看出此剑不凡。如同剑鞘如墨,岁月刻画,虽然失去了昔日神采,但拥有这样的材质却是黑田石同陨铁打造。而云州能拥有此剑之人必然不凡,最重要的是剑虽为出鞘,可杀气却很重,淡到可以如同空气的血腥味,却让对味觉敏锐的张南芩却闻出来。

    可以说此剑倘若丢出去不亚于掀起一股血雨腥风,尤其那些好剑的江湖中人,武道修士,剑痴都会相继而来,张南芩可没有那个能力应对,他并不想因为营生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公子宁可花费半日时间为商贩磨刀,而且在别处留下传音方法,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公子的名声声名远播吗?”卫蓝青有些不解的看着张南芩。

    “卫姑娘说笑了,南芩只是普通百姓,懂得的只是要比普通人多一些,只会磨菜刀,而卫姑娘这手里拿着的可是利器,南芩无能为力。”张南芩很自然的避开,开玩笑,他可不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赌注在这上面。

    卫蓝青听后打量着张南芩:“公子不必惊慌,蓝青猜想公子必然能看出此剑的来历,蓝青保证此剑光明正大,而且只要公子不说出去,绝然不会有他人知晓。”

    张南芩听后立即摇头,他坚决不从:“卫姑娘还请见谅,南芩无能为力,深夜叨扰,还望海涵。”说完转身就走,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只是他还未踏出门口,就听见卫蓝青的声音:“公子难道不怕走出去之后,蓝青报官说丢了此剑?”

    张南芩一听立即停住身子,扭头看着卫蓝青,却见后者继续开口:“公子可以说跟此事无关,蓝青也可以作证跟公子无关,但这事儿却传了出去,而那些江湖之人会怎样判断呢?公子可否想过?”

    卫蓝青面带笑容淡淡的诉说,言语虽然清淡,可是这句话却是狠毒之极。张南芩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以那些江湖人听风就是雨的尿性,必然会找上自己,虽然他并不惧怕,但总归是麻烦。

    此事的卫蓝青让张南芩感觉就是一只狐狸,心底大骂不已,他烦躁的从后腰拿出烟锅,随后走到书桌前一屁股坐在那檀木椅子上,对着烛光就是吧唧,然后吐口烟雾,而站在一旁的卫蓝青并没有反感,相反眼里闪过一丝色彩。

    “公子竟然会抽烟锅,这让蓝青有些诧异了。”卫蓝青可是很清楚这烟锅并不普通。

    在一般人眼里,甚至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家族一直认为烟锅是普通百姓使用的,而且都是一些老头子,须不知这烟锅极其有讲究之说。

    传说烟锅是从战场传下来的,是一位狠人被人追杀,频临死亡,偶然用烟丝止血,同时使用烛火点燃吸之,可提神,这对于战场来说,可谓神品。随后从军中传入一些达官贵族、诸侯手里,从而这些人认为能抽上一口烟锅,那是极其奢侈的事,他们禁止烟丝在百姓中流传,因此有着禁令,不得走私贩卖,也就固然没有公开,而是这些人独自享用。

    同时在军中也同样下了禁令,禁止对外贩卖烟丝,但每位军人每个月除了饷银之外,会额外补贴烟丝,属于必需品。而这些人会将烟丝看的比命很紧,所以回家探亲,这烟锅便在百姓之中流传开来,而且能抽烟锅的百姓,能明白其中道理的,想都不用想,家里必然有人在军中。至于外人,难以窥其理,反而认定这是下层人士。

    张南芩一听卫蓝青说的话,就露出苦笑,他看着眼前这少女,原本以为是柔柔弱弱,却没有想到被外表迷惑,竟然如此狡黠。

    “我就不应该踏进这里。”张南芩可以说后悔不已,留下传音石方式有些自作聪明了。

    卫蓝青听到张南芩的话语,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像个孩子一般走到张南芩的面前,将剑放在架子上,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通体金色,光这一张金纸便有十金价值,那可是相当于百两银子。

    “这是云州商行通用的银票,神都制,百两黄金,换公子此次酬劳如何?”

    卫蓝青的话让张南芩吓一跳,没有想到卫蓝青竟然如此大方,不过看到眼前的剑他很清楚,这价格有些低了。

    “蓝青知晓这酬劳有些过低”她说完竟然显得有些娇羞:“蓝青身上能拿出来就这么多,只要公子肯帮蓝青这一次,蓝青必然记得公子的恩德。”说完她便侧身作揖。

    张南芩听后苦笑,抽着烟锅,将银票收起贴身放好,下一刻他的面色一变,朝阁楼之外看了去,而他的表情让一旁卫蓝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