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余光瞥上那身干净洁白无瑕的锦衣,耷拉着的眼皮死命的向上撩着“你很嫌弃我?”
那声音那语气带着一股无名的幽深,颜欢进门的动作一顿,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飘荡着,修长挺拔的身子白衣如雪,温润如玉般的脸经过水光的滋润泛着白光,白的耀眼。
这男人比白玉还要洁白无瑕,像块被女娲精心雕刻美玉。
一看就是个被娇生惯养的主。
他温声的说道“我有洁癖。”
“不是你的原因”
她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那身连头发丝都洗的干净人,再想着自己睡了他的床,他不会把床给劈了吧?
“那你床被我睡了,你是不是也要把它给扔了?”灵猫冷哼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要不是这床特殊,他会真的叫人把床连带人给扔出去。
“……”灵猫嘴角抽了抽,顿时感觉脑袋更沉了。
房间里传来换衣服的窸窣声,灵猫在这细碎的声音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颜欢一身清洁干爽的推门而入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他站在她的面前仔细端详着这张脸,记忆里是真的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张脸,以这只鬼如此张杨明艳的性格,他也许过多或少都会有些记忆。
她说他杀了她,可看见他的脸时,却没有认出来,还是记错了人?
颜相看着零一那眉间的一点暗红色的彼岸花,眸色越发的深沉了起来,他俯身修长白皙的手指伸了过去。
在碰到那朵彼岸花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手忽然被一只纤细的手指扣住。
下一秒,他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朝着身下的女子倒了下去,只听女子娇软的闷哼声,紧接着一个旋转,他整个人被压在了被子上,床帘也跟着震了几分。
这声音听的外面的影卫心惊胆颤。
爷这又是怎么了?
一股女儿家的幽香传入鼻息,淡淡的,很好闻。
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手腕传来清晰的疼痛声,让他回了神,这女鬼力气挺大。
他抬头撞进了那双冰冷至极的瞳仁里。
“你想干什么?”灵猫整个人处于紧急防备的状态之中,烧红的脸上意识混沌不清,但眼里的杀气很重。
那股狠戾气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零一!”他震慑的轻叫了一声,手腕试着动了动,双手被她死死的压制着,使不出一点力气。
“是我”他道。
那张乖张充满戾气的脸似乎怔了怔,她低头缓缓的靠了上去,温热的气息打在了颜欢的脖颈上,让他的呼吸乱了起来,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的他,白玉般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潮红。
“景之啊?”她茫然又喃喃叫着他的名字,霍然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两道乌黑的发髻相互缠绕着,那温软清香的姑娘让他的喉咙发痛,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是艰难的,他涨红了脸猛的推开了身上的“人”。
待他站起身时,看着凌乱的床上躺着这“人”时,额头又止不住的抽了抽,忍住了蠢蠢欲动想要抽过去的素锦。
他转身拿了套衣服走了出去,半刻钟的时间,头发湿答答的又回到了房间。
乌黑的墨发到达了腰间,浓秘又修长,泛着漆黑的光。
她害他换了两身衣服,洁了两次身子。
颜相站在床沿边,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眸色沉沉,面色微寒,再扫视到那额间暗红色的彼岸花,眉头不由的锁的更紧了。
这样子的零一出去,绝对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和一场兴风血雨的!
名坊间人口相传,额间一点朱砂,雨曼陀罗,曼珠沙华,六界轰动,时四部众皇族皆歓喜,九重天上,战马嘶鸣,君临天下,血染江山,倾覆天下!
此乃不详。
异世之魂,降临人间,终将惹来大祸!
衣袍下的手动了动,一道白光冲着床上的人直射了过去,那朵盛开的彼岸花隐在了她的额间。
颜相面色凝重的思索着,手腕缓缓动了起来。
一帘之内,暮色渐浓,那双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素锦一触揭发!
可就在差之一厘米的时候,白色的素锦停了下来。
灵猫听着那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缓缓的坐了起来,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
早在他站在床沿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对她动了杀机。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没有任何不当之处,她起身,一身凤冠霞帔随身落地,铺盖了一地。
鎏金铜花镜前的美人胚子绝美倾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额间没有任何的东西,可她感受到他对她做了什么。
鬓角几缕发丝滑落,增添了几分柔弱美,镜中的人嘴角冰冷的向上杨了杨,眼中尽是杀意。
敢杀她,就得做好不死也残的下场!
下午时分,灵猫完全恢复,她款款的走出了房门,一路随着玲珑骨的指示找到了客厅,她到的时候,就看见高座上的男子嘴唇缓缓勾起,冲旁边的女子颔首微笑,近妖似幻。
她倚在门外,抬眼看着天上的大雪,一点脚尖冲上了房顶。
大雪纷飞,如同鹅毛飘落到她的衣服上,血红色的凤冠霞帔在这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犹如万花众中的一点绿,惹人耀眼。
一行人走出门看见屋顶上那绝美的女子,都忍不住动容了起来。
漫天风雪中,惟有她依栏远望,静谴中蕴藏柔美,白雪勾画出唯妙唯俏的神仙美人。
“此乃何人?”
灵猫低头往下看,目光清冷,一群锦衣华孢的少男少女都往这上当看了过来。
她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继续欣赏自己的雪景。
雪白的花朵打在她身上,为那身凤冠霞帔加了几分说不出来的韵味。
“相爷,这女子是谁?”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颜欢跟一女子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身白色的锦衣,披着白色狐裘跟一身白月牙袍的相爷无端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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