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采馨不明所以,缓缓起身看向院子里的泳儿,疑惑道“你看什么呢?”
只见院子里的泳儿正抬着头,笑嘻嘻的看着天上。
“小姐!你快来啊,快来看看”。
曲采馨茫然的走了出去,抬头一瞧,竟是一只喜鹊形状的纸鸢飞到了她们的院子里,飞的不高,有些不稳,总感觉要掉下来的样子。
曲采馨惊讶的看着那纸鸢,疑惑道“这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泳儿笑道“管它从哪里飞过来的,小姐,你看这喜鹊多漂亮”。
这纸鸢虽是喜鹊的形状,却是红色的,裱糊的纸张似乎是上好的木宣纸,骨架虽然简单,可画技却是不错,整个喜鹊活灵活现,加之这火红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喜庆。
曲采馨也是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她当真是有许多年都没见过纸鸢了。
从前,在唐琉璃还未与慕容丞相定亲之前,娘亲还是这府里唯一的夫人,她也是时常在院子里放纸鸢的,可是后来
后来别说是放纸鸢了,就她连说句话,在这府中都是错的。
正想着,却突然听见了泳儿的叫喊声。
“哎!哎!怎么掉下来了!”
曲采馨这才回神,再次抬头,果然见那纸鸢越发不稳,竟是直直的掉了下来,赫然
掉在了她院子里的大树之上!
泳儿看向曲采馨,问道“这这怎么掉到咱们院子里了?小姐”
这可如何是好。
曲采馨也是蹙眉,暗暗担忧,这也不知是谁的纸鸢,竟是掉在了她的院子里,还是这般惹眼的红色喜鹊,这若是被曲妍知道了
怕是又要免不了大做文章了。
略微思索,曲采馨说道“泳儿,你去书房寻一个府中护卫来,让他帮忙拿下来吧”。
眼下爹爹还没下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般,也算是告知父亲一声了。
泳儿点点头刚要向外走,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不必了!”
泳儿一顿,只见院墙外面,竟是
跳进了一名男子!
只见那男子一袭玄色衣衫,腰束玉带,一跃而进,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不必了,本公子自己进来取!”
只见面前男子正舒眉浅笑,如春日般的眉目十分好看,可嘴角那抹笑意
却是有一种纨绔公子的痞坏之气!
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你你”
泳儿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跑到了曲采馨的身边,护在曲采馨身前说道“你是谁!你你要做什么!”
那男子见此笑了,说道“取纸鸢!莫非你看不出来么?”
泳儿这才想起那纸鸢的事情。
是啊,这人的纸鸢落在了她们的院子里。
她刚想说拿完快走,却听见那男子继续说道“顺便看看你家小姐!”
泳儿没听明白,皱着眉头鼓着包子脸,又是在心里默默的重复了一遍。
顺便看看我家小姐
顺便看看
猛然,她反应了过来,喊道“我家小姐?!”
而曲采馨也是愣住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看见他!
那个‘抢’走自己荷包的男子!
晟书!
而此时,这人听到了泳儿的叫喊声,却是缓缓走向曲采馨,而后看着泳儿伸手向一旁指了指。
那意思很明显
让开!
泳儿看懂了,却哪里敢让开?
而是惊恐道“你你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这光天化日之下,她们曲府莫非是进了采花贼了么!
采花贼在她们曲府附近放纸鸢?!
想到这里,泳儿脸色一白,哭腔道“你放了我家小姐吧,她她不好看的,而且她她还刚刚被退了亲,名声也不好,你换一名女子吧,求求你别伤害她”
泳儿当真是好意,她只把这人当作了采花大盗,想着若是小姐被他抓走或是毁了!
那这辈子可就完了。
而采花大盗一般只抓干净的女子,名声不好的,他们大多是不会考虑的,泳儿这也是逼于无奈,只想着快些将这‘银贼’给吓走。
可曲采馨听后,那脸色却是瞬间比泳儿还白。
心里一紧,只感觉脸颊如灼烧般烫的发疼。
纵使她想得到,这名公子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自然也是听说了自己被退亲一事,可
这般在他面前,将自己的伤疤和丑陋示于人前,曲采馨还是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羞愧和屈辱。
她垂下眸子,死死的咬住唇瓣,根本不敢抬头看那男子的神色。
也许
是鄙夷,是嘲讽,是厌恶吧!
瞧吧,她就是这般的不堪!
却正在这时,只听那男子说道“退亲?你家小姐刚定了亲事,怎么会被退亲?”
泳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退了退了已经退了!还请这位大侠高抬贵手,去别的府上吧,不然不然”
泳儿壮着胆子说道“不然大侠可以从这里出去左转,去妍芳院看看,我们府上的三小姐可是个绝色美人,最主要的是名声好”
泳而越说声音越小,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可那个曲妍有事无事的欺辱小姐,若是能让这采花大盗给了!
那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了!
虽然
这盗贼着实俊美!
可也不能让他毁了自家小姐啊!
曲采馨听后责怪道“泳儿!”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敢说!
她拽了拽泳儿的衣衫说道“公子取了纸鸢就快些离开吧,曲府并非安生之地,一会若是被人撞见了,小女”
曲妍本是想说,‘小女这名声也就被公子彻底给毁了’,可话到一半突然想起了自己这境地,心下苦笑,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了呢。
于是这话,竟是怎样都无法再说下去了,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谁知这名男子却是说道“你家小姐刚刚定亲,可还没退亲呢,你这丫鬟胡说什么?”
泳儿一怔,有些害怕又疑惑的看着他。
曲采馨则更是感到屈辱,自己这亲事因为薛锦卓被封了状元而闹的沸沸扬扬,眼下竟然还有不知道,她已经被退亲了的么?
呵
自己怕是真成了笑柄了,竟是眼睁睁的听着别人议论自己的亲事。
谁知这人却是继续道“馨儿与我定了亲,我不点头,谁又敢退亲呢!”
这话一出,如晴天霹雳一般,二人都是愣住了。
泳儿有些懵了。
这人
说
馨儿?
他叫她家小姐为馨儿?
所以他他认识自家小姐?
而曲采馨更是愣住了。
与他定亲?!
霎时,那脸色从苍白变成了血红!
低头小声道“请请公子慎言!”
那人却是直接越过了泳儿,徒然抓起了曲采馨的手将她拽了过来,见她远离了泳儿与自己近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笑道“荷包也送了,镯子也收了,馨儿这是打算毁亲?”
曲采馨脸色更红,死死的低着头说道“公子!那那怎么能算是定亲!公子休要胡说!”
而后,她抬起手便打算将那镯子摘下来还给他。
那人怎能乐意!
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荑,说道“本公子已经说过了,送给你的东西我便绝对不会再收回来的,你若当真不喜欢,便摔碎了它吧!”
曲采馨抬眸,有些愠怒的看着他,憋了半天才咬牙道“你你怎能不讲道理!”
这人嘿嘿一笑,说道“不然我们尽快择日大喜,只要成了亲,我保证与你讲理,到时,所有理都是馨儿的,可好?”
说完,那笑意更浓,可那脸上如何看都有一种
不择手段的势在必得之意!
左看右看都像极了一名采花大盗!
总之,不像什么正经人家的公子!
曲采馨却偏偏心里如羽毛轻拂,说疼不疼,说痒不痒,难受得很!
“你你”
这般被人‘逗’,曲采馨如何会不愠怒,咬牙道“你不知羞耻!”
“哈哈哈哈”。
谁知那人却是大笑出声,朗声道“馨儿所言无错,本公子就是”
他伏低身子,含笑道“不知羞耻!”
谁知就在曲采馨要发怒退开的时候,便见他站直了身子,笑道“不过,本公子也只对你一人不知羞耻!”
这话说完,曲采馨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一旁的泳儿更是目瞪口呆,显然,小姐也是认识这名公子的!
可他到底是谁?
怎么怎么会与自家小姐这般亲昵的样子呢?
而后,泳儿心下大喜!
这是件好事啊!
瞧这男子,长相俊美,一身华服,虽然
虽然是有点像个纨绔子弟,可从言语间她也听得出来,这人像是很喜欢自家小姐呢!
这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这般想着,泳儿默默的离开了院子,关好门,懂事的去院子外守门了!
那男子见此走近曲采馨,笑道“你这丫鬟,有眼力!”
曲采馨退后一步,本来就害羞的不得了,眼下孤男寡女,岂非更是容易被人误会!
她吞吞吐吐道“公子拿了纸鸢,便便快些离开吧,这是始终是小女的院子”
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可谁知那人却是听不懂一般,一跃而起便拿下了那只纸鸢,却是含笑道“这喜鹊你可喜欢?我刻意叫人画了红色,可鲜艳喜庆?”
曲采馨垂头不语,右手攥着左手的一根手指,紧的都有些不过血了。
要她说什么?
说喜欢?
她有什么资格喜欢?
她如何说得出口!
不管这名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市井流氓也好,富商之子也罢,自己
都配不上!
她只是一个被退了亲的不堪女子,连这嫡女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她还哪里有资格喜欢什么呢?
纵使是一只纸鸢,也不配!
谁知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身子一紧,竟是那人从后面圈住了自己!
曲采馨几乎吓了个魂飞魄散!
她哪里与男子这般亲近过!
刚要叫喊出声,却听见那人在她身后说道“馨儿可会放纸鸢?”
而后,这人竟是拿起了她的手,将那线圈的手柄放在了她的手上,轻声道“本公子”
含笑,一字一句道“亲自教你!”
此时。
奉天殿。
叶倾嫣面色清冷的进了大殿,这一个两个的,当真是一日不得消停。
她自然知道这人还是会有动作,而只要他动,叶倾嫣就有的是法子找出他来,可叶倾嫣却是没想到,这人竟会这么快就动手。
无边才死了没多久,他便就按耐不住,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心下冷笑,不怕你动,就怕你不动!
叶倾嫣举步轻摇走到前殿,冷声道“不知慕容丞相叫本公主来,又是所谓何事?”
慕容无月哭笑不得!
又是所谓何事?
还不是您得罪了人,才会闹的朝中不得消停的?
在叶倾嫣来凌祁之前,千悒寒虽然也在查找那与穆玄历有关之人,可那人的动作显然没有这么大,也不知为何,自叶倾嫣来了,这人便屡屡沉不住气的动手。
可惜越做越错,上一次可谓是损失惨重啊!
其实倒也不能全怪叶倾嫣,以前,穆玄历还活着,这人与穆玄历里应外合还可以慢慢图谋,可眼下,穆玄历已死,他自己在这凌祁之中也可谓是步步维艰,他如何能不心急。
最主要的是,叶倾嫣的异常和强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敢对千悒寒有太大动作,便只能从叶倾嫣的身上试探了。
可显然,他还是没有发现,千悒寒多为主动出击,且见血封喉。
而叶倾嫣
善于谋略,工于心计,更喜欢将计就计,反败为胜!
此时,慕容无月说道“惠灵公主,不知昨日陈浅沫可去过萋情宫?”
叶倾嫣抬眸看向慕容无月,有些疑惑。
这与陈浅沫有何关系?
谁知正在这时,陈安勇说道“惠灵公主,小女昨日去了萋情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会哭着跑了出去!”
叶倾嫣眯着眸子看向了陈安勇,竟是隐隐一种不好的预感。
却是冷声道“陈大人不是要为了这个,而来找本公主要说法的吧!”
若是仅仅因为陈浅沫在自己那里哭了,陈安勇便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
而陈安勇听后简直是勃然大怒!
他怒道“惠灵公主!沫儿死的那么惨,难道你还不肯说出真相么!还是沫儿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便痛下杀手,派人杀了沫儿啊!”
眼下,这京城之中还有谁不知道,叶倾嫣身边的那名宫女武功高强啊。
叶倾嫣却是霎时愣在了原地。
脑海中不断回响的,是陈安勇的那句‘沫儿死的那么惨’!
死的那么惨!
死的那么惨!
陈浅沫死了!
叶倾嫣猛然抬眸看向了慕容无月,目光中带着不可置信和点点询问。
慕容无月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叶倾嫣!
霎时,叶倾嫣瞪大了眸子。
一股酸涩之感传来,饶是那般淡如止水的性子,竟也是有些红了眼眶。
昨日
她还送了自己一对耳坠子!
昨日她还哭着问自己为何欺瞒于她!
她还倔强的告诉自己,不会泄露自己与君斩的关系!
叶倾嫣只感觉心下气血翻涌,是快要抑制不住的怒火。
她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陈浅沫,是因自己而死的!
那人在宫里定然是有眼线的,而陈浅沫跑出去以后,怎会不被一些宫女太监所看到呢。
所以
那人在陈浅沫回府的路上,杀了她!
加之许多人都看到了陈浅沫是哭着从萋情宫跑出去的,就定然会以为,陈浅沫是与自己发生了争吵,或是在萋情宫内发现了什么
撞破了什么秘密!
自己才会派人去杀了她的!
缓缓闭上眸子,叶倾嫣克制着自己的内力,压制着自己不稳的心绪。
昨日,陈浅沫责怪自己期满了她,可叶倾嫣并不感觉,更无怒气。
既不相投,便不相交。
陈浅沫敢爱敢恨,光明磊落的性子叶倾嫣自诩做不到,却是有些喜欢的,有时她像极了袁巧悦,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大大咧咧的宣之于口,不知避讳。
如同当初,袁巧悦想都未想便替自己挡了一剑,事后才知影响了穆渊的计划。
这般不计后果,想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虽然冲动,却实在难得。
从始至终,叶倾嫣都不讨厌陈浅沫。
可她从未想到,陈浅沫会因为自己而死!
许久,缓缓睁开眸子,如深井般的漆黑之中,是深不可探的惊涛骇浪。
好!
很好!
竟以陈浅沫为开局!
那么
棋局已开,本少主便怕你
不敢下到最后!
叶倾嫣启唇,冷声道“昨日陈小姐来我宫里,说她送了摄政王一方帕子,也不知王爷会不会喜欢,而后我告诉她,王爷那般清冷之人,不宜做夫君,更不适合陈小姐,而后,她便哭着跑了出去”。
众人听后暗暗点头,这般说的话,倒也不无道理,毕竟谁不知道,陈将军的这位爱女,可是爱慕摄政王到了骨子里!
而叶倾嫣这么说话,让人家姑娘怎么受的住啊。
陈安勇却是说道“沫儿虽然性子过于简单,可从未的罪过什么人,哪里有人会这般残忍,活生生拧断了颈骨将她扔进湖里啊!这些日子,沫儿也只有去过惠灵公主那里了!”
他最初觉得沫儿与叶倾嫣交好倒也不错,叶倾嫣性子沉静,多少能改一改陈浅沫那蠢劲。
他也不愿相信是叶倾嫣杀了沫儿,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沫儿是哭着从萋情宫跑了出来的,若说此事与叶倾嫣无关,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叶倾嫣冷笑一声道“还请陈将军慎言,陈将军与其在这里浪费本公主的时间,不如去查凶手找证据,本公主知道的都已经告诉陈将军了,若陈将军不信,本公主也没有办法,若陈将军想嫁祸于本公主,怕是证据不足!”
说完,叶倾嫣直接转身离开了大殿,走在门口时一顿,冷声道“本公主想奉劝陈将军一句,莫要被有心人利用了去,以免沫儿的在天之灵都得不到安息!毕竟,自本公主来了凌祁,这诬陷的事情就从来都没断过!”
陈安勇听后浑身一震!
叶倾嫣的意思
是有人杀了沫儿来陷害她?
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与叶倾嫣对上?
陈安勇一个武将,并不懂那些弯弯道道,着实有些蠢笨了。
他与叶倾嫣对上?
他能给叶倾嫣造成什么威胁?
那背后之人的目的,又何止这般简单!
这朝中腥风血雨,陈浅沫的死,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萋情宫。
叶倾嫣回去以后,二话不说,冷着脸一掌向院子中的大树拍去,内力震出,只见那树身猛然晃动,落叶应声而落,铺了满地。
默溟本是站在院子里,见此赶紧‘蹬蹬蹬’的后退几步,躲了远远的才敢说道“少少主?”
叶倾嫣冷着脸,调戏内力,许久才心绪顺了一些,竟是有些无力道“陈浅沫死了”。
默溟张开嘴惊讶的看着叶倾嫣,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陈浅沫
死了?!
只听叶倾嫣继续道“昨日离开萋情宫以后”。
默溟蹙眉道“那岂不是会赖到少主的身上?”
叶倾嫣闭目道“想来,这还不是那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毕竟,想利用一个镇国将军来对付她,实在是有些蠢了!
曲府。
晚膳时间。
整个晚膳曲采馨都心不在焉的,每每想起今日那晟书,竟是那般教自己放纸鸢,她便觉得心跳的快要炸开了。
这人怎么怎么会这般对自己呢!
他不知道自己被退了亲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曲府是个什么地位么!
他
不嫌恶自己,不讨厌自己么!?
为何他还这般接近,让她措手不及呢!
就在这时,只听见站在一旁的泳儿说道“哎!哎!小姐,那是姜,是姜!”
“啊?”曲采馨一怔。
低头看去,果然看见自己正在夹着一块姜正要放入口中,连忙放下,低着头‘咳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心不在焉。
泳儿却是笑眯眯道“小姐,你可是在想方才那位公子?”
曲采馨徒然抬头,结巴道“哪哪有的事?”
泳儿笑道“小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君子追求!”
泳儿点点头道“小姐你貌美如花,那位公子喜欢你那也是人之常情,天理之中啊!”
曲采馨被她逗的咯咯笑,说道“泳儿啊,日后你就莫要卖弄墨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你的”。
这几句话,分明没有一句是通顺的。
泳儿却是挠挠头,嘟囔道“我哪里说错了嘛”。
而后她想到什么,喜道“小姐,我们出去逛逛吧,你也好久没去过胭脂铺子了,这女为男子而容,你上妆不知道多美呢!”
曲采馨无奈道“是女为悦己者容!”
泳儿是家生子,是娘亲身边的嬷嬷在府里生下的,自小就跟在曲采馨的身边了,曲采馨有事无事的也会教她几个字,教一些诗词歌赋,可显然
泳儿不是这块料。
而后曲采馨点点头,笑道“也好”。
自从白芊掌管了府里的中馈,她和娘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她当真是有好多年没有逛过胭脂铺子,首饰铺子这样的地方了。
眼下嘛
想到那人玩世不恭又俊美带笑的容颜,曲采脸颊一红,许
也是该看看胭脂了。
去不得那些名气大的,便去一些小铺子也好啊。
曲采馨带着泳儿出了府,便向着不远处的点香斋走去,点香斋在这京城中并不算有名气的铺子,可生意却实在是不错,毕竟,寻常百姓总是比达官显贵要多的,而要说胭脂,也算是不错的。
曲采馨带着泳儿刚走到点香斋的门前,便见里面不少的女子在挑选,缓缓走进,却听到一旁那三两个女子在低声引论这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