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画心中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明明她不久前还是个废材的可怜虫,此时却能高高在上地俯视自己。
甄善转眸,看着林舒画,“那杀人总有个理由吧?总不会是你单纯看我不爽吧?”
林舒画苦笑一声,“是因为嫉妒,只不过不是因为主人。”
“什么意思?”
难道是嫉妒她长得比她漂亮吗?
美丽也是一种错误了?
林舒画看了看凌邪,见他没有阻止,才说道“张铭宇,夫人您还记得吗?”
甄善怔了一下,点点头,“嗯,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
“你喜欢他,我又没阻止,你杀我作甚?”甄善觉得她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您忘了,您先前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甄善红唇微抽,“是这样,但我们两人这么多年,都没接触过,这样,你也能嫉妒?”
“他先前一直用他有未婚妻拒绝我,夫人您在学校,不也一直声称自己有未婚夫吗?”
“所以,你觉得我们两情相悦?”
“是。”
“你是血族高层吧?”甄善突然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林舒画有些不解,但也点头,“我是血族的内阁成员。”
甄善转眸,看向自家男人,“凌邪,这次,我不用想,也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嫌弃自己的同族了,也知道这些年,人族为什么能压血族一头了。”
林舒画“……”
为何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甄善嫌弃叹息,“因为他们实在太笨了!”
林舒画/张德“……”
凌邪不给面子地笑了,点点头,“嗯,着实愚笨得发指。”
“就是,”甄善看着林舒画,冷哼,“难道你就看不出他都只是在找借口搪塞别人而已,你到底哪里看得出张铭宇喜欢我的?”
林舒画愣住,随即闭了闭眼,自嘲,“当局者迷。”
若是张铭宇真的喜欢甄善的话,这么多年也就不会对她不闻不问,但凡他在意一分,她也绝不会被丢到曦光大学去吗?
“所以你现在是来自首认错?”
“我因误会伤害夫人,心中实在不安,求夫人原谅。”
“林舒画,你不无辜,张铭宇也不是好人。”
这话听着跟孩子赌气的话语一样,但甄善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她想不到太深,但她直觉,林舒画也好,张铭宇也罢,都不把原身的命看在眼中。
他们感情有问题,就要她的命去买账吗?
那今日,凌邪杀她,也没什么不对。
凌邪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善善,不气,我帮你出气。”
她想不到,但他怎么会不懂?
张铭宇心中不承认她这个长辈定下的未婚妻,却用她来当挡箭牌,导致她被强大的血族女侯爵嫉恨,差点算计而死。
而林舒画,男人不喜欢她,她却迁怒在其他女子身上,甚至动了杀心,不可理喻。
当然,这事当年凌邪也做过。
就如他说过,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当初的甄善,只是血族圈养的食物,她一个血族高层,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蝼蚁居然挡着自己的路,她当然想直接除之而后快。
如今,林舒画会跪在这,惧怕不安的依旧不是甄善,想认错的人也不是她,不过是屈服她身后的他。
这就是世上残酷的规则。
凌邪明白,可不代表他会接受和能容忍。
甄善于他,比命还重要,林舒画伤她,他如何能容?
凌邪看林舒画,也同样,是在看一只蝼蚁。
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论的不过是实力。
甄善点点头,没有阻止,她又不是圣母,对方都把她的命当做出气筒,凭什么她不能报复回去?
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对方让她杀回去,能否也原谅她呢?
笑话!
娘娘即便智商掉线,但她依旧睚眦必报。
宽容?不存在的!
甄善没再理会林舒画,看了一眼张德,抿了抿唇,“德亲王,你是想为她求情吗?”
张德突然被问到,愣了一下,“是我逾越了。”
甄善摇头,“她是你的下属,你看重而求情也没错,但我要找她算账,你也阻止不了。”
这话让凌邪怔了怔,眸色有些悠远。
当年对于林严的事情,她是否也是如此想的?
他护着林严没错,她想要报复林严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彼此各有立场,谁都有理。
可错就错在,他只想着自己,还奢望她能体谅自己,林严死后,他更将一切的错误归在她身上,甚至那般报复她,却还妄图她的心。
不怪她对自己失望透顶。
越是明白,凌邪对她就越愧疚,对当年混账的自己就越看不上。
那时,他到底哪里来的理所当然?
张德沉沉地叹息一声,“属下没想着要阻止,她犯错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林舒画不知道甄善是主人的爱人,这并非是她险些害死她的理由,主人也不会因这个荒谬的原因,就宽恕她。
这他早就知道了。
今日,他过来,绝非求主人饶她性命,只是希望看在林严的面子,给她一个干脆。
但,张德心中自嘲,当年主人留下林舒画,不就已经看在那丝情分上了吗?
这点情分,能耗到何时?
何况是涉及夫人的事情,主人更是零容忍。
罢了,是她自己做下事情,他有什么资格再求情。
林舒画面色惨然,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闭上眼,不敢求情,也没用。
她竟会觉得甄善是个傻白甜,就等于是心地善良的圣母,或许会对她产生可怜?
呵,换她,会吗?
绝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