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说雍王叫什么?”我急忙问道
那人回道“姬长命!”
我顿时欣喜起来,不用去太白书屋了,我的长命找着了,长命在燕州城。我思索到,此去燕州城要经过都城,正陵城去都城的人肯定不少,去找镖局压一趟散镖,应该还是可以赚到钱的吧,谁叫我是背着债的人呢!
去了少阳派在正陵城的神威镖局,镖局目前有两种走镖形式,大宗镖由镖局镖师队伍接运,小宗镖或零散镖就由个人或临时人的小团体接运,镖局在其中抽成,不过先要经过镖师检验武功。我武功当然没问题了。我选了个钱少的镖,试试水,这趟镖只须一个人护送,因为这个镖正好也是去燕州城,镖银有三十两,不过镖局抽三成,所以这趟镖我能赚二十一两。不过前提是你签署了保证书,要全力保护镖物,否则会有高额赔偿。
第二天,我看见了我的镖,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书生,全身并无它物装饰,头上部分乌发用根发带系着,然后垂到背后,整个人给人很干净的感觉。他正站在一个马车前面。当他看见我时,嘴里发出啧啧两声,然后对负责人说“你们就派这样一个细胳膊细腿的人给我,还要三十两,我看也就值个二十两,不行,我要找你们老板退银子。”,负责人连忙说道“别介别介,云公子,别看他细胳膊细腿,他可是散镖师中武功数一数二的了,我们本来要给他安排其他的镖,可是他硬要接您这趟镖,说是跟您要去一个地方,您看这”,"那好吧"云公子说道“还愣着干嘛?快来赶马车抓紧上路啊”。
去燕州城,要穿过随州,但是我们不进随州城里,绕道而行。我估摸着得走天。一路上,我们都投宿客栈,他睡床,我睡地板,幸好还会丢床被子给我。我半铺半盖也能将就。渐渐我发觉这位云公子是个难伺候的主,还有洁癖。车厢里随身带着牙刷和脸盆,从不让我进马车里。有一次,我没找见客栈,他竟让我去几里外的地方打水供他洗漱。半夜下雨他也不让我进车厢去避雨,只扔了把伞让我自生自灭。
也不知道其他镖师是怎样运镖的,我发觉我有点被人奴役了。我有时候气得真想一剑了结了他,可是摸着包袱里还没捂热的银子强行压下这个念头。
随州城很太平,所以三天后我们没有任何危险的达到燕州边界,燕州是大齐土地面积最大的州,因而它地形也是多种多样。燕州城设在燕州最北边,中间要路过很多高山,峡谷,平原,土丘。据说还有很多土匪横行。所以这个云公子才会雇一个镖师同行。
这一天我驾着车正在险峻的山路上行着,突然右边山丘上一声虎啸,然后从上面跳下一只吊睛白额虎,一下子咬着马的脖子,我当时吓得放声尖叫“啊!!!!!!!!!!!”,幸而马用马腿狠踢老虎,脱离虎口飞奔起来,但是马受惊狂奔偏离道路,眼见要跑向悬崖。在飞奔颠簸的马车上,我把手递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他说“快出来,前面是悬崖,我们必须马上跳马!”。我抱着书生在地上翻滚两圈,减轻马车给我们带来的惯性。在着地时,一个大块石头搁着我的腰了,痛死我了。然后我赶忙用手查看书生的情况,所幸他除了一身的灰尘,并没有受伤。我的银子算是保住了。我赶紧帮他把身上的灰拍干净。
但是我庆幸的太早,这时身后一声虎啸“嗷呜”,只见那只吊睛白额虎也跟过来了。此情形前有猛虎后有悬崖,身边还有个拖累,唯有杀死猛虎一条活路,可是我没有杀死猛虎的把握。只有搏一搏了。于是,我对书生说“一会我用轻功跳到老虎背后,引开老虎,你就乘此机会逃跑,有多远跑多远,知道吗?”,说完我就跳到老虎身后,砍向老虎的尾巴。老虎果然被激怒,转身过来猛追我,我赶紧往来时的路逃去。
这是我闯荡江湖以来面临的第一次你死我活的厮杀,我从衣服上撤下一条布条系在头上,抽出我的剑,迎着老虎而去。我把我学的绝尘十八式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双方体力差距太大,我又要不停的躲着老虎的猛扑。老虎身上被我的剑割出一个个小伤口,此时的它被彻底激怒,非常迅猛的扑过来,我因体力耗尽,无力躲闪,被扑个正着,它前爪压着我的肩膀,张着血盆大口正准备咬向我脖子,我当时已经闭着眼绝望的等待死亡。
突然,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飞过来砸中老虎的眼睛,力道显然不轻,只见老虎顿时后退两步,用右爪不停挠着它受伤的眼睛。我乘此机会使出吃奶的劲,用尽全身的力气刺向老虎的伤眼,剑穿透老虎头颅。老虎顿时发出“呜呜”的哀鸣。我马上跳离老虎身边,力竭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过了一会儿,我头上出现了书生的身影,我道“有酒吗?”,书生说道“都受伤了,还喝酒?”,我道“庆祝我还活着”。书生从包袱里拿出一小竹筒酒递给我,我坐起来,扯开酒塞,猛灌一口,酒入口辛辣,冲出我的眼泪来,我喊道“你要是江湖人士就好了,独斗恶虎,我就是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大侠了”,书生道“那我救了大侠,是不是可以被写书立碑了,名声有那么重要吗?”,我把竹筒的酒倒在伤口上,顿时疼得我眼泪横流,幸好还可以借口酒辣混过去,不然太丢脸了。我道“你不在江湖,你不懂”,这时书生递给我一瓶金疮药,我道“谢谢,你倒是准备齐全,话说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回来了?”
书生道“我回来帮你呀”,我道“看不出来,你力气还蛮大的,把老虎的眼睛都打伤了”,书生道“我从小准头好,再说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我根本没使多少力”
谈话间我已经把我的伤口包好了。我想起他前些天的刁难和我现在身上的伤痛,再加上酒有点上头,我耍无赖道“书生,我现在因为救你受了伤,你看能不能把镖银多给我一点,这是工伤呃”,书生扯过竹筒喝一口道“你还好意识讲,我花钱雇你护我周全,结果我的马车坠崖,我还救了你一命,我真是亏呀。不过,你那么爱钱的话,那身白老虎皮可能还值个几百两银子”,
“真的!!!”我惊喜地问道,“当然,市面上很少有老虎皮卖,白老虎皮就更罕见了”
这时,我震惊地发现书生就着我喝过的竹筒在喝酒,我结巴的问道“你,你,你不是有洁癖吗?”,书生道“我对不熟悉的人确实有洁癖,可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呢”,说完还搂着我的肩。我反手拂开他的手心虚道“谁跟你有过命交情,我只是为了我的银子。”,书生道“好一个贪财鬼,那你还不快去剥你的老虎皮,晚了,僵硬了就难剥喽”
我当即立马拿着剑去剥老虎皮去了,旁边又悠悠的传来一声“看来我们今天只能在这里露宿了,你削两块上好的胸脯肉来烤着吃,书上说老虎肉配酒最香不过了,我来生火”,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是认命的削吧,这是一个瘦弱但是胆子贼大的书生。
别说,他烤来的老虎肉还真好吃,我忍不住就着酒送下去,恩!!!酒的滋味混合肉的滋味在舌尖上跳跃着,又迫不及待的吞进胃里,胃里马上传来满足的喜悦,但是随后马上又叫嚣着“更多,更多,更多”,除了酒书生不让我多喝,一顿烤老虎肉吃得酣畅淋漓。可能是因为我太饿了,也可能是书生的特殊调料――他表弟从草原上给他带的孜然。
第二天我们又上路了,不过只能用双腿向前走着,我们两人各挎一个包袱走了一天才从山上下来,来到山涧旁,我道“天色已黑,我们今日在此休息,我去看看有没有鱼可以抓,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果子,不要走太远,遇到危险大叫我就听得见”,于是我去溪涧抓鱼去了,小溪水很浅很清澈,我拿着剑,等着鱼游过来,可能这里很少来人的缘故,这里的鱼都不怕人,一插一个准。我想着我这几天都没洗澡了,身上难受,特别是昨天跟老虎恶斗一场,一身污秽,等晚上书生睡着了我想起来去溪边梳洗一下。晚上吃了鱼,书生洗完澡,我就催促书生赶紧睡明天还要赶路。
半夜,我醒来看见书生已然沉睡,于是我拿好换洗的衣服到小溪边,我脱了衣服,解了头发,坐在小溪的石头上把腿放进水里,用丝巾浸了溪水往身上轻轻擦拭,溪水顺着我身体流下,带走我一身的疲惫。
火堆旁,书生醒来发现镖师不在,怕他发生意外,遂起身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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