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询声转头,搜索发声的地方,很多土匪也没当一回事。
土匪们自觉地让那声音跟火堆间空了出来,随着火光的漫延,光线照在了一个双手提着驳壳枪,穿着灰色军装高大挺拔,脸上没带一丝感情的军人脸上,军帽下利剑似的目光冷冷的看着这伙土匪,被这眼光扫过的人,顿里没有了跟这眼神对视的勇气。
靠的近的低声嘀咕:怎么有点像游击队的人?
胆有点大的,开始想把步枪从肩上摘下来,摘到一半的时候,后腰上一凉,紧接着从后腰部位传来的一阵凉意,再是一阵剧痛,凉意穿过了身体从腹部透过,低头,惊讶的看见一把刺刀带着血从腹部前面冒了出来,这他娘的太痛了,张大了嘴,发出刺耳的惨嚎,然后弯下了腰,歪倒地上,直抽搐......
外围绕传来年青的声音的命令:“里边的人听着,全部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是你们的唯一的出路。”
这声音咋这么熟悉?
出声的人肯定是游击队,有心想要反抗的土匪看着还在哀嚎的兄弟,没敢动,靠近外围的一圈土匪被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腰上,长年摸枪的土匪们隔着厚厚的棉衣也知道是什么东西,没有敢反抗,被人在肩膀上按了一下,蹲了下去,枪被人从后面让人摘走了,长枪短枪都没有落下。
随着土匪不断的蹲下,所有的土匪都知道这是被包围了,火堆旁的土匪头目还在犹豫不决,看着土匪让出的一条道后站在那里提着双枪的军人,感觉自己要是稍微动作大一点,明天的太阳绝对是看不到的,就那站姿自己见过最恨的土匪都绝对比不上。
心念转了无数次,兄弟们也许还在等自己下令反抗,几个没把枪背在背上的土匪手里紧紧握着枪,大冷天里手心冒着汗,不敢稍动,没人想做第二个躺在地上的人。
这些游击队太厉害了,以前竟然没有发现,惹他的是张老九那个老混蛋,自己平时没欺压百姓,也没打过游击队的主意,今天可是猪油蒙了心,讲什么江湖义气,听了张老九许的两条步枪的好处,就跑来这......
慢慢的土匪全蹲在了地上,除了那个小头目还是坐着,他知道来者不善,自已在这片地经营多年,也许是报应,但自己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终于觉得坐在火堆旁也并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看到的反而是无尽的黑暗,现在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晚了。
小头目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摸枪,凭感觉前边那就是一个杀神,慢慢的把连着驳壳枪的枪带从自己的肩上慢慢的摘了下来,动作是那样的轻柔,终于是放在了地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憋在心中的恶气。
提着双枪的高大身影没有开腔,身影后边倒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跨过了几个蹲着挡住路的土匪,不客气的在土匪背上踩过,到了土匪头目前,提起了刚被摘下来的驳壳枪,旋即转身又从土匪让出道的位置往李远旁边靠拢,踩在一个土匪的背上挤到了高大军人的身后。
被告踩的土匪带着谄媚笑容,背上稍稍用了点力,撑住了,可别把这小游击队员给摔倒了。
李远冷峻的目光四下扫了一圈,没发现有江湖中传说的到英雄好汉,有些失望,往前边的火堆边慢慢的走了几步,靠火堆比较近了,然后m.坐在了土匪头目旁边的干地上:“报个号,哪个山头的?”
声音带着一丝冷酷无情,不容拒绝。
土匪头目声音有些颤抖:“不敢,小的孟刚,兄弟们给个薄面称‘赛孟偿’,大哥,我没干过什么坏事,上有老下有小,能不能留条命?”
“可以,那要看你平时是不是为非作歹了。”
跳得跟火车车轮一样哐啷哐啷响的心脏终于慢慢的变的平静了一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土匪们终于开始打量四周,十来个人站在外围,竹林里还有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这边,不知道有多少游击队在里边,土匪没敢四下转头,三十来双睛左右转动,看着四周黑洞洞的枪口,听到了土匪头目跟那个煞神的对话,大部分土匪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土匪在想自己那天在山下村子里顺了一只鸡倒底是不是为非作歹?抢了刘大善人给**的孝敬是不是可以算有功啊,这**可是专打游击队,这也算帮了他的忙吧,听说好多年以前的邻居刘大爷的外侄子的表哥好象也在游击队,这个一定得给他们说清楚。
随着成片的枪口钻出竹林,林子里并不宽敞的空地里开始拥挤,有的游击队正在把手榴弹的后盖慢慢的拧紧。有的把老套筒背在了背上,开始从地上把那些五花八门的枪捡起来,背在背上,深幽的竹林黑暗里,一个大个子提着机枪左右晃荡,出现在火光中,脚在地上拌了一下,一个趔趄。
看得土匪们心里一紧,可千万别走火啊,还好这大个子终于是站住了,土匪们松了一口气,这小心脏一紧一松,手心里咋全是汗咧?
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有反抗,不然的话现在说不定都变成郎溪县城大昌粮行的筛子了。
游击队把土匪的枪都收了,终于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开腔了:“把身上所有的武器交出来,不交也可以,一会儿我们查出来就枪毙。”
这下子土匪自发的又腾空了一小块地,先是响起一声刀子落地与泥土撞击的声音,接着就是丁丁当当的声音,三十一个土匪,四五十把刀。
李远把枪收了起来,从兜子里摸了一包烟出来,看烟盒样子有点扁,用手指把开口处扒开,用食指把已经爬到边缘的最后一枝烟顶到中间,掏了出来,旁边的土匪眼神不错,忙从火堆里扒拉出一头燃着的树枝,递到李远面前,这树枝有点大,手臂般粗细,实是没有小的了,这烧得正旺的火堆里这可是最小的了。
木柴又被扔进了火堆,鼻也冒着烟下边的嘴唇轻轻的动了动:“说说,你们当家的哪去了,为什么就你们几副颜色到了这里?”
李远真的是很好奇,这跟以前在东北剿匪的时候见过的土匪大不一样,连一句硬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