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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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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静不由道:“若是不要人,那该怎么办?秦都尉,王二这些人都是奉命行事,并不曾有什么逾越之处,现在人突然被拿了,若是都尉不赶紧把人救出来,只怕将士们知道,不免寒心啊。”

    秦少游想的却比方静要深一些,这种事,你递一个公文去,只是自取其辱。

    这个御史分明是盯上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个把柄,怎会轻易放过。

    秦少游沉吟片刻,才道:“此事要心平气和地办妥,只怕太难,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这些团勇都是按着吩咐办事,若是因为他们遵命行事而吃了亏,你我二人,只怕谁也无法给他们一个交代,王二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从前他是又懒又馋,现在呢,倒是改邪归正,平时操练很用命,平时处事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会招惹那御史,唯一的理由就是,那御史想要招惹是非。”

    秦少游背着手,叹了口气,最后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可是这人非救不可,咱们千里迢迢从大漠中回来,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可这样被人糟践,受这样的委屈?我再说句真心实意的话吧,这姓苏的,就是冲着我秦少游来的,却是让王二遭了无妄之灾,他既然来了,就是不想让本都尉有好日子过,想要让本都尉受他的罪,若是从前,他是御史,我不过是一个都尉,多多少少还要礼让和隐忍,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这打落的门牙,我秦少游凭什么往肚子里咽,方静,你跟了我这么久,可相信我吗?”

    方静猛地预感到有事要发生,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却还是作揖,正色道:“下官这两年都是跟着秦都尉,秦都尉不曾亏待过自家的兄弟,下官有什么不敢信的。”

    秦少游嘴角微微勾起:“你既然相信。那就好极了,在咱们大周,还真没有人敢面对面地去给御史一点颜色看,你可知道为何?因为当今天子将这些御史当做是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将他们当做自己的走卒。当做是自己的心腹和羽翼,所以这些人才可以肆无忌惮,颠倒是非黑白,于是便有了公报私仇,有了结党营私,有人充作别人的门下走狗,充当别人的刀剑去杀人,去诛心。今日,就试试看吧,相信我。我这样做绝不是鲁莽,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人因此误了自己的性命,现在……召集人手,传令下去,去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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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

    晋州城外十里的驿站显得格外的幽静。

    苏静在这里住下,他的心情谈不上好坏,那几个团勇,其实也没什么好审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一丁点都不重要。无外乎是给秦少游当头一棒而已,作为御史,尤其是出了京师巡视地方的御史,苏静拥有的特权比明面上的要多得多。这也是为何御史在大周如此吃香的原因,因为他某种程度上代表的就是天子,有权去查办任何不法之事,今日所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无外乎就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用不了多久。他还是要去昌平,因为他心里自知单凭这么个‘小冲突是办不了秦少游的,他必须去昌平,顺藤摸瓜,将秦少游在漠北的丑事一件件地挖掘出来。

    至于秦少游在漠北做的事是好是坏,其实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因为好坏本质上,得看人怎么说,同样的事,你可以说他丧权辱国,也可以说他忍辱负重,总之,这是御史的拿手好戏。

    已到了子时。

    河北之地的寒冬足以让人从外冷到心底,苏静足足裹了两床被子,却还是睡不下,倒是在这时,突然之间,整个大地竟是开始颤抖起来。

    已有随扈提着灯笼起了夜,在外头痛斥更夫:“怎么回事,莫非是地崩了?”

    “不……不知……”

    “出去看看……”

    后头的话还未说利索,声音便停顿下来。

    紧接其后,有个随扈踉踉跄跄的撞门而入,大声道:“苏公……苏公……来了大队的人马,许许多多……一眼看不到尽头,都骑着马,浩浩荡荡,自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苏静显得恼怒,他只得从被窝中起来,那随扈胆战心惊的给他披上了衣衫,苏静断然大喝:“急个什么,天没塌下来呢,这里是晋州,不是大漠,既是来了这么多人马,怎可能是马贼!”

    可是随即,那驿站的大门却是应声而倒。

    却不知被外头不知多大的外力猛地撞开,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响动,这静寂之夜彻底地被打乱。

    黑暗之中,无数明火执仗的团勇已是按着腰间的佩刀刀柄冲了进来,有人大喝:“哪个是御史苏静!”

    苏静的脸色顿时垮下来,他自做了御史,确实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阵仗,他咬咬牙,禁不住冷笑……莫非没有王法了吗?

    想到自己乃是御史,苏静定下了神,他缓缓走出自己的厢房,便看到外头一队队的官兵举着火把,火光森森,照着一张张冷漠的脸,这一张张的脸显是见惯了生死,久经杀伐,不必刻意去矫揉造作,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而事实上,苏静所带来的随扈俱都已经醒了,也都从房中出来,见到这个架势,哪里还有白日的跋扈,一个个目中流露出惶恐,带着不安。

    “哪个是苏静!”

    这一次,又有人在黑暗中大喝,没有人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可是这声音却仿佛划破了夜空的最后一丝静谧。

    苏静只是淡淡一笑,因为他看到了这些官兵的服色,这种明光铠,他当然见过,在洛阳的时候,他有幸见过几次,大家都说,这天下的精兵或许不是出自孟津团结营,可是要论起天下的神兵利器,还有那盔铠,便是连飞骑,只怕都比不上这团结营了。

    苏静慢悠悠地走出来,捋着颌下的长须,笑吟吟地道:“老夫不才,蒙天子不弃,忝为台院御史,苏静便是老夫,怎么,诸位可有什么指教?”

    他毫不隐晦地将自己的身份报出来,尤其加重了语气,说明自己御史的身份,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既然你们是官兵,那就好办了,老夫乃是朝中御史,你们这些人气势汹汹的跑来,除非是想造反,却又能拿老夫如何?

    这番话,自有他的底气在,想当年太宗皇帝的时候,出了个魏征,魏征作为御史,隔三差五羞辱太宗皇帝,以至于太宗皇帝将他恨得牙痒痒,却是奈何不得他。单凭这一点,就可知这御史的超然身份,更不必说,到了武则天登基,对御史更加看重,御史几乎成了武则天维持统治,制衡百官的神兵利器,作为台院御史的苏静,面对这样的状况,当然还是气定神闲,脸色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甚至嘴角之中带着几分嘲弄。

    黑暗之中,团勇们分出了一条道路,便看到一个青年领着几个亲兵按刀上前,他上下打量苏静,随即含笑道:“鄙人秦少游,也是蒙陛下不弃,忝为河南府武骑团结营都尉,此外,还敕为了郡公和驸马都尉,今日有幸在此与苏御史偶遇,也算是缘分,不过……我有几个兵丁却不知是何故冲撞了苏御史,据说是被苏御史拿了,苏御史可否告知,现在他们人在哪里吗?”

    苏静目光幽幽的看他,恬然一笑,心里道:“果然是如此,这家伙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来吓唬本官的,只可惜,他还是失算了,竟是不知这天底下,谁都会害怕,唯独这御史却从来不知怕字怎么写。”

    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才道:“原来秦都尉大老远的赶来是为了此事,不过抱歉得很,本官是在办理公务,无可奉告!”

    一字半句,其实苏静都懒得去招呼,他压根不愿意和秦少游纠缠,因为现在的他要睡觉。

    秦少游叹口气,道:“这几个兵丁随着我东征西讨,为咱们大周也立下过一些功劳,现在人却是被苏御史拿了,苏御史总该给个交代才是。”

    苏静面露恼怒之色,冷冷地道:“夜深人静,无故扰人清梦,你还要本御史再说一遍嘛,不可奉……”

    告字就要落下,猛然间,苏静却是发现,自己的衣襟被秦少游提了起来,苏静身子一轻,竟发现自己的双脚险要离地,他不得不踮着脚,怒气冲冲地看向秦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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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特别难写,所以昨晚熬夜了,总算更了,老虎先去休息了!大家周末愉快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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