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
当率领着援军赶回的克莱武男爵抵达已经失守的海墙一侧之时,正好被与被废墟阻挡住去路掉头回来的查士丁尼一行撞了一个正着。顶点23S
而怒不可遏的男人在这一刻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克莱武将阔剑举起,咆哮道:
“消灭这些入侵者,除了为首那个人之外,其余人一个不留!”
杀气腾腾的吼声落入了查士丁尼和他身旁的瓦达瑞泰人的耳中,可是面对如此的汹汹气势谁也没有丝毫的动摇。只见双方的战士们无畏地冲向了彼此,手中挥舞着的致命利刃也毫不留情地向对面招呼过去,顿时间狭窄的海墙边上充斥这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可是对这些已经舍生忘死的人而言却有一种无比甘甜的错觉,彻底沉浸在这残酷的厮杀之中。
……
……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海墙之外海面上,尼西亚人的进攻仍然在继续着。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规模巨大来者不善的希腊人舰队迟迟没有登陆进攻的意思,仅仅是一直在用投石机进攻而已。
不过饶是如此,几乎没有任何海军力量的拉丁帝国遭遇到如此突袭还是乱作一片,退守在城墙之后的拉丁士兵缩紧脖子根本对尼西亚的骚扰毫无还手之力。而更要人命的则是此刻君士坦丁堡之中也陷入了贫民所酿起的暴乱这些昔日的新罗马市民有不少因为十字军的侵略而无家可归一贫如洗,尽管一时屈从但是实际上却一个个都在蛰伏等待时机。
而现在,正是他们复仇的时刻!
当尼西亚舰队进攻的一刻起,无数希腊人便决定发起策应,意图用暴动攻占君士坦丁堡各个紧要的地方从而接应城外的“复**”
刹那间,整个城市又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纵火者谋杀者劫掠者横行的那一天,意大利商人的店铺被焚烧,而市民们眼中的“侵略者”也被愤怒地投入到熊熊烈焰之中化作焦炭。
只听人们呼唤着“圣海伦娜”的名字涌上残破不堪的街头,而早已经过不下去的无产者则是其中的急先锋,他们挥舞着棍棒或者餐刀公然对抗着意图进行镇压的拉丁守备军,并肆意打砸破坏周遭眼前一切可见的财产。
“杀光拉丁人!”
“把他们投入地狱的硫磺里面!”
“挖掉他们眼睛然后再烧死他们!”
到处都是恶魔一般的低语,怨毒的咒骂充斥着大街小巷,而少量且慌了神的警备军士兵这下也慌了神,外面有尼西亚的进攻,而城内他们身边又是虎视眈眈的饥饿市民,看着这一幕他们简直精神都要崩溃了。
越来越多的君士坦丁堡市民围了上去,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急促的马蹄声忽然间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紧接着的则是暴动的市民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是拉丁人的骑士!”
不知是谁最先大喊一声,而所有人立即循声望去。
只见全副武装的拉丁骑士突然出现在了街道上列队成一排面朝着这里,而夕阳此刻渐渐落下,血红色的阳光洒落在那些骑士们崭新的盔甲之上引动着人们脑海深处恐惧的记忆。
“将参与叛乱者全部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一声低语响起,透着杀伐决断的冷酷,仿佛一瞬间将整个空气都要凝结成冰块了一般。
而说出这一句话的男人这时也骑着皮甲的战马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他戴着一顶镶嵌着圣像和宝石的皇冠,紫袍加身,而袍子下面则是西方式的锁子甲,那张坚毅的脸上表情波澜不惊,目视眼前的一切毫无波动。而他正是此时此刻这座城市的主人,如今的拉丁帝国统治者,所谓的罗马利亚皇帝,佛兰德尔的亨利。
只听亨利皇帝的一声令下,他的身旁早已经严阵以待的那排骑士们也终于松开了握紧的缰绳,而暴怒的烈马也得以张开四蹄准备践踏阻挡在前面的一切。
骑士胯下的战马小跑起来,在地上扬起了很大的尘土,马蹄带着压迫性的声浪,如同洪流般冲击在了张皇无措的暴民面前。
许多希腊市民还没有迎上去,便觉得如虹的杀气扑面而来,把他们的斗志吹散,毕竟他们手上握着甚至算不上武器,更不会像正规军那样组成道阻拦骑兵的人墙。
在恐惧的压迫下,这些暴动的希腊人瞬间一哄而散,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四散而逃并没有利于他们逃生反而有利于拉丁骑士的屠杀,瞬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人们便被骑兵的铁蹄所淹没冲散,被锋利的骑枪刺出无数朵“血之花朵”,顿时马蹄下暴民们伏尸如麻,很快就被杀死踏伤大半。
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死伤无数,亨利皇帝依旧熟视无睹,而是淡淡地对身旁的一名骑士说道:“多亏你及时赶到,克莱武伯爵阁下,若不是你带着麾下的骑士们帮忙镇压叛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我应该做的陛下,我从诺曼底赶来正是为了协助您同时向您宣誓效忠的。”身旁的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张中年男人的面孔,而他正是不久前才抵达君士坦丁堡的一位英格兰贵族,由于无地王约翰的碌碌无为,他在诺曼底的封地被法王剥夺,只好选择加入十字军。而经过君士坦丁堡的他最终答应了亨利皇帝的拉拢宣誓成为罗马利亚的新贵族。而这位虽然失去封地但仍有数十位骑士效忠的领主的确对佛兰德尔的亨利有着极大的助力。
迅速镇压了暴动杀散了聚在这里的贫民,命令麾下骑士们简单打扫战场之后,只见克莱武侯爵骑着马走到了之前慌慌张张的卫戍军面前,喝问道:
“怎么只有你们在这里,你们的长官呢!我的侄子约瑟夫到哪里去了呢?”克莱武伯爵皱眉问道,他第一时间就带着精锐骑士赶来当然不是单纯为了镇压一群穷鬼的暴动的,而是为了他侄子约瑟夫克莱武而来,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他绝不容许有失。可是赶到这里乱遭遭的一片,而身为指挥的约瑟夫却不在,不禁让这位伯爵心中咯噔了一下。
而这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朝着身后的方向指去,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看见约瑟夫男爵朝着海墙那里去,似乎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便把我撂在这里离开了。”
听了士兵的话,克莱武伯爵和亨利皇帝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了解约瑟夫克莱武这个年轻人的秉性绝不是擅离职守的人,而既然他离开一定是海墙那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