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五天之后准备开战,但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有任何轻举妄动。而违背我命令的人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伊凡阿森以十分肃然神情和口吻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而这也让其他本来跃跃欲试的保加尔贵族神情微微一愣
五天之后开战?!为什么要拖到这么久?在大多数人看来,马扎尔人的南下此时已经威胁到了南方军的后方,尤其是马扎尔的骑兵只需要拿下弗拉查便可以直接威胁到索菲亚,此时此刻他们只需要前后夹击便可以彻底结束这场内战了。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面前的这位伊凡大公却下令让他们延缓进攻的时间,虽说五天不算什么但还是让求战心切的塞尔米乌姆贵族十分不解和不满。然而谁也不敢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尽管眼前的这位大公,他们的支持者不过还是一个孩子,可他们却不敢对其有任何的轻视。所有人打心底里面都确信,伊凡阿森绝对将会成为比他的叔叔更加英明的沙皇将保加利亚王国带上更加强盛辉煌的道路上去。
至于此时仍然眉头紧锁的伊凡,他当然清楚下面贵族们对自己决定有多么不满与疑惑,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心思去解释了。而这一切的根由自然是之前得到不确定的信息所让他心中产生的忌惮对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希腊青年查士丁尼的忌惮。
自从两人当初在亚德里安堡的郊外相遇之后,伊凡阿森便莫名对其产生了一种敌意,相对的,他也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对自己也心怀戒心和敌意。
似乎像是一种默契一般,潜意识里,查士丁尼和他都将彼此看作是潜在的敌人而现在不出所料他们果然兵戎相见了。从马其顿赶到这里的查士丁尼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便是帮助自己那个无能的堂兄来争夺保加利亚的沙皇之位。
哼,看来当初真是大意了啊!
在内心里呢喃自语道,此刻的伊凡阿森不得不有种懊悔的感觉,当初实在不应该带着他去见自己的叔父卡洛扬沙皇的,不过谁又能想到当初一个从君士坦丁堡离开犹如丧家之犬的小子如今却已经成为了决定一场战争输赢不可忽视的力量的拥有者呢!
而且更令他百思不解还是在塞萨洛尼卡城外,当时卡洛扬沙皇被刺杀的那一晚,他明明确信查士丁尼就在沙皇牙帐之中可却如同蒸发一般消失最后出现在了康诺丁伯爵的军营里,这至今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而对查士丁尼的忌惮也加深了一分。
所以不到最后关头,没有十足的把握,伊凡阿森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他确信此时的查士丁尼之所以还没有出现仅仅是因为还在暗中等待时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因此他必须严阵以待。
鲍里尔阿森背后的那位康诺丁伯爵已经是自己眼中不小的敌人了,而若是加上一个查士丁尼,那么胜负决出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所幸的是,这一次他派遣过去率领马扎尔雇佣军的是他的亲信同样是自己的族弟约翰阿森,只要他可以率领马扎尔人越过多瑙河直扑索菲亚威胁到帕拉顿纳翁贵族的后方,那么这场内战最后的胜利者必然将是他。即便查士丁尼还想要翻涌起什么波澜也无力回天了。有这样底气的伊凡阿森如此确信地认为。
可是此时此刻,伊凡大公不知道的却是,自己这样的布置根本没有逃过自己的老对手康诺丁伯爵早已经布置好的眼线。对他的意图,南方贵族军早已经一清二楚了,而这样的小小疏忽也将在接下来成为他最终失败的祸根。
……
……
……
“驾!驾!”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小队小队的轻骑兵分散开来在掩蔽的森林中驰骋,尽管道路崎岖了一些,可是在这些优秀的突厥骑手眼中却如履平地。
而这一行人自然是答应了康诺丁伯爵托付的查士丁尼,他率领着不到三百人的突厥精骑一路西去前往保加利亚西北重镇弗拉查堡,而那里将是南下的马扎尔人的必经之路,是最佳的阻击地点。
可本来最佳的方案应该是集结整支莫利亚新军依托有利地形来抵御马扎尔人的入侵,可是却因为时间紧迫,查士丁尼只能带着少量的突厥武士前往。
这让跟随在侧的阿尔斯兰多少有些无法理解,忍不住在马上问道:“查士丁尼大人,如果按照那些保加尔人所说,这一次越过多瑙河的马扎尔人数量差不多是6000~10000,仅凭我们这一点人真的能守住吗?”这一路上,路程过半,然而所过之处他们却发现由于内战的原因大量军队被动员,西北方的防御力量极为薄弱,想依靠他们去抵抗兵强马壮的马扎尔人实在太不切实际了。
而此时此刻,查士丁尼却说道:“只要能够取得瓦达瑞泰军团的援助,那么这一切便不在话下。”
“可是查士丁尼大人,您真的相信那些保加尔人说的话吗?”虽然阿尔斯兰听说过瓦达瑞泰军团的威名,可是他却对保加尔人的说辞半信半疑。
但查士丁尼却并没有丝毫的犹豫,摇了摇头道:“以康诺丁伯爵的性格,他是不可能那自己的性命和一场内战的胜负去开玩笑的。他既然将关于瓦达瑞泰军团的秘密告诉给我说明马扎尔人南下已经成为了心腹之患,不得不选择向我求助。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借刀杀人的话,那么他这样的人就根本不配和伊凡阿森对峙到现在因此我想即便保加尔人藏着什么私心,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情绝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确信无疑的查士丁尼此刻手中还有一张保加利亚二十年前的地图,而那上面标绘的地方弗拉查堡的确是有一片草原十分适合游牧部落生活,光凭这一点康诺丁伯爵所说的便已经有七分相信了。而至于可能存在的风险,身为统帅,查士丁尼自然不会因此而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