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鲍里尔殿下!”
“可是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早已经受够了这长时间的对峙,鲍里尔阿森只想着趁早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内战。
可是康诺丁伯爵却丝毫不退让,摇了摇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殿下,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的那位伊凡殿下这样做显然是有用意的。您以为您这样做,伊凡他就不知道吗?他等的就是您按捺不住,您又中了他的圈套了,他现在想要的不是什么奥格拉日登山区与贝拉西萨山区的隘口,甚至不是沙皇之位,而是你的性命啊,鲍里尔殿下。”
“等我?”微微一愣的鲍里尔阿森一时间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时他的面前,康诺丁伯爵却展开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图放在了鲍里尔大公的面前。
“您请看虽然奥格拉日登和贝拉西撒山口的确对我们十分重要,简直如同我们的防线被人用一根锥子镶嵌了进去一般,但是同样对方也犯了孤军深入的大忌。可他们为什么要行此险招呢?那正是为了用来引诱我们一步步进入他们设好的圈套之中。”指着地图上的标注,康诺丁伯爵严肃地说道,他十分肯定这是伊凡阿森设好的圈套,对于保加利亚人而言诱敌深入是再寻常不过的手段。
而另一边,见康诺丁伯爵如此坚持,一时间身为大公未来沙皇的鲍里尔阿森也不禁为其所慑,他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可是西蒙伯爵在他们的手上,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啊……”
按照目前所得到的情况来看,驻守在奥格拉日登和贝拉西撒山口的西蒙伯爵本人尽管全军覆没,但应该还活着在对方手中。这样一位重要人物在保加利亚国内贵族势力里面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鲍里尔尽管已经晓得了其中凶险却还是无法无动于衷。
“我没有人让你袖手旁观,而是教你暂时隐忍等待时机。如果你总是明白这一点的话,那么沙皇的宝座你又何时才能坐稳啊!”有些唏嘘地看着自己的外甥,康诺丁说道。
“是,舅舅,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点了点头,鲍里尔摇了摇自己的下巴仍然有些心有不甘,“要是我的卫队当初没有留在马其顿而是在我身边就好了!”心中颇有些愤愤和后悔,那支骑兵可是鲍里尔手中最精锐的王牌,都是从王国境内游牧的佩臣涅格人里百里挑一的勇士。即便是整个保加利亚,鲍里尔都有自信相信他们其中顶好的存在,可是当初在离开面前的前,他的舅舅康诺丁伯爵却力主将他们借给了那个希腊人查士丁尼。
虽说的确那个人当初救了自己一命,可是鲍里尔阿森实在不解为什么康诺丁伯爵会这样做。那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而康诺丁伯爵也看出了鲍里尔大公的不解,淡淡地回答道:“殿下,日后你会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的。虽说当初是我的手下人在后营看见了他才证明了他没有刺杀沙皇陛下的嫌疑,可是我有一种直觉,那个叫查士丁尼的小子绝对和幕后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时间种下的因兴许日后将会得到不一样的果实。请相信我的判断!”
见自己的舅父都这么说了,无可奈何的鲍里尔也只能权且相信了,而他此刻将目光重新移向了之前的那张地图,而这个长相粗鲁的胖子却在暗中紧紧咬着牙关。他一直清楚外界对自己的评价,他也明白自己的能力实际上是远远比不上他的堂弟伊凡阿森的,可也因为如此他不愿意就这样认输,哪怕只有这一次机会他说什么也要争一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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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另一边,刚刚被占领的奥格拉日登山区与贝拉西萨山区隘口,这里现在已经被北方贵族所控制,经过一夜的恶战,南方贵族在这里驻守的军队已经被全部消灭了,甚至连南方军的统帅西蒙伯爵都被生擒活捉。负责在这里的现在便是伊凡阿森的亲信洛夫维伊男爵此刻则正在着手于修建起全新的工事,毕竟之前的那些营寨都已经投石机给砸的变成一堆废墟了,只好就地取材了。
眺望着远方的山岗,洛夫维伊的身后部下仍然在督促着士兵搬运着木料石块堆砌好成为新的壁垒,而这个男人却似乎很是轻松,一点也不担心可能发生的意外,反而像是很期待什么的模样。
“真是可惜了啊!没想到那位鲍里尔大公居然能够沉得住气,害我白期待了那么久呀!”摇了摇头说道,洛夫维伊望着太阳似乎渐渐要落山了,也已经放弃了继续等候南方贵族反扑的打算。
而这时候,他的身后一个男人的话音忽然响起,“虽然我们的那位鲍里尔阿森大公性格鲁莽,可不要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位康诺丁伯爵呢!本来伊凡殿下就没有指望对方能够这么顺利钻进我们的圈套不是么!”
听这个男人的口音,似乎并非是一个保加尔人,反而有一口地道的北意大利的口音,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还在君士坦丁堡的科尼尔丹多罗。他因为之前威斯卡里堡战事的失利而受到了评议会的惩处无缘后来执政官的竞选,只好充当起驻君士坦丁堡的使者留在了拉丁帝国。可他现在却出现在了距离君士坦丁堡千里之遥的保加利亚,很明显之前北方贵族使用的新式投石机便是他提供的。
“或许吧,但是只要守住这里,又有一位伯爵在我们手上便足以让南方佬他们很不好受了。接下来就静观其变吧!”
对科尼尔丹多罗的话洛夫维伊男爵却不置可否,而他始终带着一丝戒备看着对方,毕竟昔日的敌人摇身一变一下子就变成了盟友,着实让他反应不过来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趣的,只怕洛夫维伊一时间也无法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