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十章 5秒钟
这句话的意思众人自然明白,唐珈叶却有点想要走人的冲动,不谈工作她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如去米娅家接童童,回家给小公主做晚饭。
陪同温贤宁的还有助理姜普乐,坐在温贤宁的右边,不时斟酒。
几家公司来的业务全是酒中豪杰,轮番上阵,举起杯子往嘴里倒酒眼皮眨都不眨。温贤宁也不推辞,一派从容不迫,一一应对。
唐珈叶低头的时候,见桌下副总正在扯宋佳丽的手肘,马上宋佳丽会意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娇滴滴地说,“温总,我是宋佳丽,我敬你一杯。”
宋佳丽今天穿一件抹胸的包臀短裙,尤其是双手举杯倾身向前的时候,胸前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从唐珈叶的角度看过去风光无限好,估计温贤宁那边看过去更是一览无疑。
酒桌上一片热闹,唐珈叶也被副总暗示要向温贤宁敬酒,不得已站起来,举起斟满葡萄酒的酒杯,“温总,我敬你!”
温贤宁看她一眼,不着痕迹地皱眉,并没有马上举杯。
唐珈叶知道他是不想和自己喝酒,因为他的眼神刚刚和宋佳丽喝酒的时候还挺随和的,这下转到她身上变了,既不热络也不疏远,旁人是看不出来,可她是当事人,有感觉。
短短几秒,温贤宁面带微笑,举起杯子,两只酒杯触碰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
唐珈叶喝掉杯中的酒,只觉得酒劲上头。温贤宁饮了一口,淡淡地看向她,说了几句酒桌上的客套话,她回了两句,这酒就算敬完了。
坐下不多久,旁边的中年男人凑过来搭讪,“唐小姐年纪轻轻这么有为,难得啊!哪所大学毕业?学什么专业啊?”
唐珈叶客气笑笑,“W大,计算机网络技术。”
中年男人手臂从她后面的椅子上圈过来,身体凑近,“W大计算机系吗?这专业可是个有名的,我朋友的儿子也在这个系。”
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那猥琐的目光,以及摸上她后腰的肥手,唐珈叶强忍住心口泛上来的恶心,“哦,是吗?那也算是我的学弟了。”如果是以前的唐珈叶,肯定不是象这样忍气吞声,一定回击得对方哑口无言,比如四年前她在酒会上回击的那个两桶水。
现在不一样了,她有童童要养,不能意气用事,心里再怎么反感,脸上一定要做到面不改色。
温贤宁端起桌上的酒杯,看了唐珈叶与中年男人一眼,漠然地转头,姜普乐俯下身与他低声耳语,温贤宁没有任何表态。
好在这时候唐珈叶的手机响了,看着在屏幕上跳跃的那个熟悉的号码,她迅速按掉,借口去补妆,到洗手间给童童打电话。
“妈妈你在哪儿?快点接我回家。”
唐珈叶拼命用纸巾擦被中年男人碰过的部位,放柔声音说,“童童,妈妈在谈工作,要很晚才回家。”
小公主闷闷地应了一声,“妈妈,米阿姨要我和她睡。”
“也好,你和米阿姨睡,妈妈明天下班去接你。”
“那你明天要早点哦。”唐樱沫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妈妈,房叔叔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多么聪明又细心的孩子!唐珈叶在心里感叹,没错,刚刚那个被她按掉的电话正是房井臣打来的。
“没有。”她矢口否认,“天不早了,你和米阿姨早点睡,晚安,小公主。”
“妈妈,晚安!”
挂掉手机,走出去在走廊一角温贤宁面无表情立在那里,唐珈叶视而不见,越过他往包厢里走。
“不是在国外的吗?为什么回国?”
她脚步没停,他语气瞬间冰寒,“你明天就辞职,回你的法国去。”
他说话的口气仍霸道,仿佛在命令,可他有什么资格命令她?唐珈叶冷笑,转身平静地直视他,“温先生怎么知道我在国外?还能说出具体的地点,难道说温先生一直在监视我吗?”
温贤宁笑了,声音低沉,“知道你在法国,不过是你和若若经常有联系,她总是提起你,我不想听都难。”
说完下一秒,他几步迈过来,视线犀利,“我不想浪费时间,你马上辞职,回法国。”
“如果我不呢?”唐珈叶冷然一笑,仰起下巴,“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温贤宁,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在哪里?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要不是为了工作,在你进门那一秒我马上出去。”停了停又说,“我挺奇怪的,在人前温总可是公私分明的企业负责人,怎么现在倒有点蛮不讲理!”
她在暗讽他公私不分,温贤宁冷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一脸阴沉地大步走向包厢。
唐珈叶站在原地,为避免误会,刻意等了几分钟才进去,这一次里面又与之前不同,满室的烟味,呛得人喉咙不舒服。
“温总!”副总毕恭毕敬地向温贤宁敬烟。
温贤宁淡淡摆手,“不会!”
在场的男人几乎人手一根烟,毕竟在生意场上应酬的男人没哪个不抽烟不喝酒的,温贤宁居然说不会,众人一愣,随即用别的话题叉开。
唐珈叶很认真地在吃菜,或许她知道温贤宁不抽烟的原因,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过,“大叔,我看到书上说,抽一支香烟减寿5秒,笑一笑则长命10秒,所以烟你就要笑一笑,为生命赚回5秒钟。”
很讽刺,他是想彻底忘了她吧,才会不再抽烟,因为抽了就会有她的回忆,关于这五秒钟的回忆!
一餐饭结束,一行人步出会所,不免又是握手寒暄几句。
唐珈叶看看时间,十一点了,好在童童今晚跟米娅睡,要不然她这时候去接人,小公主肯定困到不行。
想起女儿,她心里愧疚极了,公司的车送她到楼下,回到家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在脑海里翻涌,头疼得厉害,趴在马桶上吐了个底朝天。
吐完马上脱衣服洗澡,她要把那个中年男人的气味洗掉,直到现在那只肥手和难闻的气味还在眼前和鼻腔里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