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蝶衣自然明白温止陌说的是什么,但是能直说嘛?
当然是装傻了呀?!
藕臂讨好似的圈上温止陌的脖颈,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轻唤了一声,“陌哥哥……”
“说说吧。”温止陌依旧一副酷酷的样子。
“哦!”见状,逃不过去了,曲蝶衣瘪着小嘴,将自己往他脖颈前埋,声音陡然变的闷闷的,“我就是不放心嘛?!”
闻言,温止陌叹了口气,惩罚般的揉了揉脖颈间的小脑袋,他觉得自从将这儿小人放在心里以后,他的生活便变得一团糟。
堂堂皇子,都变成婆子了,整天啰里啰嗦的。
刚这般想着,一阵柔软感传来,温止陌眼底变了变,“不许动。”说着还轻轻拍了一下某人的后背。
仗着自己年纪小,总爱惹火,这账迟早会算的。
曲蝶衣“……”
好冤枉啊?!人家明明只是想撒个娇而已,哪里……
“老老实实的去睡觉,食楼里有我在呐?!”
“你又不会做饭。”曲蝶衣嘀咕道。
“什么?”温止陌俊脸一黑,咬着牙,“一一,再说一遍?!”
话里满满都是威胁。
曲蝶衣一听,舌头一吐,老老实实从温止陌腿上下去,拉过一旁的被子,“嗖”的一下就钻了进去,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对此,温止陌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神情莫测。
许是因为温止陌的话,她很安心,也或许这几天真的太累了,曲蝶衣没一会儿鼾声便响起来了。
温止陌嘴角微微扬了一些,帮曲蝶衣往下拉了拉被子,让她露出小脸,而后才悄声离去。
刚关住门,身后猛地响起一道愤怒的嗓音。
温止陌蹙着眉,扭头,眼神似刀子般戳过去,语调冰冷,“闭嘴!”
两个字把灵芝顿时冻在了原地。
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内心的恐惧一点一点往外冒,压都压不下去。
一旁的墨阳有些不忍心,默默的往灵芝那边挪了挪,替她档下了大部分的戾气。
见此,温止陌深深地瞅了一眼墨阳,直把他瞅的垂下了头。
“你们小姐睡下了,不许去打扰她。”收回视线,温止陌倒背着手,就要迈步离开的时候,忽然冷冷的说道。
尾音落下,场面一片寂静。
灵芝和酒儿是被吓得,墨阳……墨阳是在装鹌鹑,最后只有在后面站在,没受到什么影响的红鸳道“多谢王爷,我们省的了。”
听到自己想要听得,温止陌不在言语,踱着步离开了。
然,他还未出院子,就听见红鸳又道“不知王爷接下来有事儿吗?我……我又要事禀告。”
“哦?”温止陌偏头,剑眉一挑。
“还请王爷能去个清净的地方。”红鸳微低头,佯装没有看见温止陌眼底的玩味。
“墨阳,带她到书房,去请步侯爷。”
“是!”
……
一刻钟以后,温止陌的书房。
“我想要魅夏。”红鸳看了一眼温止陌,又瞧了瞧步天翎,心下有数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言道。
“她叫魅夏啊?!”步天翎磋磨着下颚,恍然道,仿佛真的是第一次知晓这个名字一样。
语罢,红鸳却莞尔一笑,“步侯爷你真有趣。”
“哈哈哈哈——”闻言,步天翎爽朗的笑了一声,笑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着红鸳“我也觉得是。”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极其诡异。
最后还是红鸳败下了阵,她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讲道“你们没有猜错,是他回来了,不,不对,应该是他下手了,十五年来他从未忘记过,我所知晓的也不过是这场阴谋是他已经谋划了十五年的,而魅夏只是他的一枚小旗子而已,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红鸳恳切的望着温止陌和步天翎。
对此,二人却是同一个表情。
不!相!信!
能找到竹桃林的女子谁信她会什么都不知道?!
红鸳倒退一步,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又幽幽道“我其实不叫什么红鸳,我原名叫红鸯,红鸳是我的姐姐,也就是十五年前那场惨案死掉的袁家大小姐……”
十五年前,在四季如春的白乐城,有两户富贵人家,一户是怀家,一户是袁家。
怀家公子怀瑾貌赛潘安,文采奕奕,年仅十六便成为阅鹭书院的学子,而同他齐名的是袁家的一对姐妹花,不说长得似天仙,最令人称奇的是她们相差六岁,却长得一模一样,宛如双胞胎。
姐姐袁红鸳小小年纪会一手漂亮的绣活儿,妹妹红鸯却是个好动的性子,从小不习文偏爱舞,家中爹娘宠爱,所以妹妹从小便在外面拜师学艺,以至于白乐城的百姓都知袁家有双骄,却从未一起见过双骄。
那是烟春三月,红鸳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怀瑾,两人一个俊才,一个靓女,很快便陷入了热恋。
原本两人说好了,怀瑾参加完今年的秋闱,中了秀才,就去袁家提亲。
可是,谁料天有不测风云,老天爷也看不过那恩恩爱爱的一双人。
怀瑾没有参加了秋闱,还被阅鹭书院除了名。
他回家的那一天,秋雨淅淅沥沥,不大,却让人心凉。
红鸳撑着伞,温柔的笑着,说她不在意,她不在意他有没有功名,她不在意他是不是被书院除了名,她只问,那三月下金湖边的约定还作数吗?!
怀瑾无言,冷漠的望着红鸳,轻声道“原来袁家小姐如此低廉,恨嫁恨成这样啊?!”
两人擦肩而过。
第二日,红鸳便大病不起。
一连一个月都不见好转,后来袁父袁母急了,逼问身边伺候的丫鬟才知道是因为怀瑾。
而此时,怀家,不应该说怀瑾惹下了大麻烦,不知怎么得罪朝廷派下来体察民情的钦差大人。
一时间,怀家无人登门,怀家的铺子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打压,怀瑾更是人人被嫌弃,不论以前交好的朋友,还是爱慕他的姑娘,看见他就好像见着了苍蝇一样,厌恶、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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