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侯爷,其实末将还有件事亦是想要侯爷帮忙······。”吴阶道。
“我说老吴啊!你这个人不讲究啊~,有事情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这怎么还一股一股的!”刘平笑骂道。
从吴将军变成了老吴,虽然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吴阶感觉还不赖,毕竟这是刘平正在接纳自己的举动啊。急忙道赔笑道:“侯爷,实在是方才着急,忘了说,是这样,昨日刚回到延州,折家岢岚军的折彦质相公与熙和军的姚相公前来祭拜了种相公的灵堂后,便留下话,说三日后去泾源军大营那里,要挑选军士补充,而且是强制性的,咱手里就三千多军士,还有很多是受伤的兵,明日便是第三日了,真要是冲突起来,到时候末将怕是不好处理······。”
刘平轻笑道:“这才是你不惜鼓动这些军将投靠我的最大因素吧。人家都快压到你们头上了。才想起我这么一个靠山?嘿嘿,算啦,看在你们归顺在我永定军的份上,老子也不说别的,明日老子去会会他们!”
“侯爷!我看这次姚平仲与折彦质想要的不光是我们这些残军,还有这延州府。这延州历来都是西军之中最为重要的屯兵布防之处,种老相公在世之时曾言,谁得延州,便可号令西军,想必那二位都是存着这个心思来的。”
“哦~~原来如此,这延州的确是要镇,岂能旁落于他人之手。”刘平沉声道。“既然我来对你们负责,和延州说什么也要守住不是。”
“三多!”
“属下在!”杨三多恭声道。
“悄悄派人传我口令。让老韩和老林带着人今夜子时悄悄的进城。明日我要和这帮趁火打劫的人好好玩玩。”
“诺!”杨三多道。
“嘿嘿,从来只有我永定军欺负人,还没人敢和我永定军叫板的,耍流氓么?来吧,看看谁更流氓!!”刘平冷笑道。
“谢侯爷!”吴阶道。
“唔,对了,放出消息,就说我已经带着人离开延州了。还让熙和军和折家军放放心,要不我怕他们知道我在这,反倒不敢行事了。”刘平道。
“侯爷考虑的极是,末将即可去让人散播一番。”
延州府外,此刻却是热闹的很,折家军与姚家军两路人马足足三千多人的队伍正在城外驻扎。说是祭奠,却是带着几乎好几千军马前来延州的熙和军与岢岚军正围在外城。由于延州是种家控制,所以,外军不得入内城,只是这会外城的酒肆之中,岢岚军的少东家折彦质正与姚平仲在在内室之中商议着。
“贤侄,明日之事可有把握?”姚平仲道。
“姚世叔放心,我早就打探好了,这些泾源军残军如今是缺粮少饷银。明日我等一去,便可以直接瓜分了这些,至于吴阶那个家伙,既然看不住老种留下的这些精兵,那就得我们来替他保管了。”折彦质口气笃定道。
“可是,还有远在米林堡的永定军,到时候别有什么变数,要是永定军插手,我等可就难做了。”姚平仲道,主要是实在害怕永定军这个怪胎,不按常理出牌,上一次折可求死后,姚平仲就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去随意招惹刘平与他的永定军。
“哼!永定军,我与他还有家仇未报!我那叔叔折可求便是被他永定军所杀!我与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好相处的。不过,听说刘平这次来援救种师中不过是帮帮场子,当然这帮场子估计也是准备和种老二来要出场费的,没想到种老二死了,嘿嘿,这回那刘平想必也准备想在这群泾源军身上咬上一口,到时候真要是有什么瓜葛,大不了我们控制了这延州城后,多送他些财帛。人我估计他是不会要的,他的势力在幽燕。这西北边陲离着他那里太远,鞭长莫及,恐怕也不会在此久留的,他没有理由帮这些种家残军的!”折彦质一本正经分析道。
“再者,米林堡离着延州还在五十里开外,就算是得到消息,怕是他永定军的大部人马也来不及赶过来的。”折彦质又补充道。
“唔,若是那刘平在城内与吴阶等人勾结,怕是我等不好攻取啊。”姚平仲道。
“姚世叔放心,我已派人打探,那刘平早就带着人回了他的驻军之处米林堡了,听说这几日就要开拨回燕京了。”
“贤侄把控局面的能力老夫佩服,若是一切真如贤侄所料!那是最好,老夫佩服之极,明日,我等就各取所需吧!”姚平仲哈哈笑道。
“控制延州,便是将整个西军大部都能掌控。日后你我两家便是在这西军诸路人马之中执牛耳者了,姚世叔,日后可就需要我们两家通力合作了。”折彦质一脸嘚瑟道。
“贤侄能力非凡,老夫自愧不如,日后折家如日中天,老夫亦是当从旁附助,共襄盛举!”姚平仲哈哈道。
“好!姚世叔!小侄敬您一杯!”折彦质一脸微笑道。举起了桌案上的酒杯。
“好!贤侄,来!干!!”姚平仲亦是笑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泾源军军营中,一脸伤残之色,几乎是人人带伤。三五个一群的聚集在一起。
“愣子,你说咱们这回算是投到哪刘侯麾下了么?”一个胳膊挂着伤的军卒问着旁边一个伤了腿伤兵道。
“俺那里知道?”那腿上有伤的军卒道。
“哎呀,你这小子,谁不知道你姐夫是咱营卫,你不知晓内情,谁还能知道?”那人道。
“俺只知道俺姐说,昨天俺那姐夫回家,喝了好一顿酒,脸色不错,还说什么日后有靠山了。”那伤兵道。
“嘿嘿,看来咱们这群厮杀汉不用当人家其他几路人马的低贱配军了!”那胳膊上有伤的人道。
“你小子,想的更是不错,真以为那永定军好进么?人家那阵势你又不是没见过,当真是杀神一般的人物。咱们的这后去的,还能得着刘侯的信任么!”一个年长些的西军蹲在地上,嘴里含着草根道。
“就是,咱们拼死拼活的落了一身伤,到现在,连饷银后还没有下来。俺那家里还有好几口子人等着吃食呢!”一个黑脸的汉子道。
“嘘!都小点声!昨天咱营卫大人不是说了么。今天就能来粮草饷银。都瞧着吧!”那胳膊有伤的人道。
“拉倒吧!这话都说了几遍了,俺王老憨把话放着,要是今天真发饷银,俺这姓倒过来写!”那年长些的西军军卒撇着嘴道。
“老王头,你少他娘的说这话,好像谁亏欠你似的,再说了,你王倒过来写,他还是王,你糊弄鬼呢!”
插科打诨的惹得众人一阵欢笑,这群见惯了厮杀,早已麻木的军士此刻都少有露出一丝微笑。
正在无聊之时,猛地一阵铜锣之声,几个身穿校尉的服饰的传令官大声吼道:“靖燕侯刘侯爷给咱送辎重粮饷来了!都他娘的排好队,去中军那里领各自的饷银!”
一嗓子吼完,所有的伤兵都纷纷起身向着中军而去。
“愣子,你他娘不是腿受伤了么!怎么跑的比老子还快!”
“废话,老子是腿上有伤,可没他娘的断啊,发饷银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那愣子望着身后说话的人笑道。跟随着人群纷纷冲着中军而去。
只见中军部校场之声几十车的粮秣辎重,还有几十口大箱子,里面是银光闪闪的银锭子,看的人眼都有些花了。
各营的营卫纷纷压弹了喧嚷的军卒,军需官按照花名册分发了各自的饷银。整个军营之中都活跃了起来,与先前毫无生气的模样大为不同。
人群外,吴阶陪着刘平一脸笑意道:“若不是刘侯下了饷银粮秣,怕是咱这些弟兄都得活活饿死了。”
“走吧!老吴,先去你帐中,商议一下你这里的布防安排,还有日后的规划。既然入了我永定军,可就都得按照我这里的规矩来了!”刘平道。
“属下定当遵从侯爷安排!”吴阶道。
说罢,二人便向着中军营帐走去。
正在这时,营寨外,一阵阵烟尘卷起,两股人马像是两条黑烟,足足千多人马,从远处而来。为首的正是折家军的少当家折彦质与熙和军的姚平仲。不大的功夫便来到营寨门前。
“折世侄,今日你我两部挑兵,可有什么打算?”姚平仲道。
“姚世叔,听说秦风军只剩下了不到五百多人马,没什么可在意的,倒是泾源军可都是骑兵的好料子,所以小侄不才,倒是向着把泾源军收拢些。”
“折世侄胃口不小啊。泾源军虽然是新败,而且群龙无首,吴阶此人资历也不能都统一军,所以这块肉,可不光是你看上了,我熙和军向来缺少骑兵,所以此次亦是当仁不让啊!”姚平仲道。
“呵呵,世叔,行与不行都要做了再说,你这个样可不好啊!我这当小辈的,有些东西不够用,还望你这前辈慷慨些吧。”折彦质倨傲道。
“哈哈。贤侄,说笑了,那你我便各凭本事吧!”姚平仲笑道,不再理会折彦质。
“开门!!今日选兵,挑中了。是你们这群残兵的福气!!还不给老子开!!”一个军将策马来到鹿砦前大喝道。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速速开门,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折彦质策马上前大声道。
“开门!!”一阵阵大喝传来。
“再不开门!爷爷们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