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拜师肖老
“回来啦？”肖老面对着李老墓碑，就那样站着。
林牧此刻正陷入心中与婉儿的点滴之中，丝毫没发现，肖老头都没回便发现了自己。
“肖老，我回来了。”林牧情绪自然不高，此刻也是低声说道。
肖老回过头来，果然如他所想一般，林牧脸上写满了不舍，便问道：“说明白了？”
林牧摇了摇头，道：“我就远远看着，没有与她见面。”
肖老不由一吸气，按道理来说，林牧这般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何事压得住心中情感呢？不免为之惊叹，林牧心性倒是沉稳。
“也好，也好。若是见了，倒是免不了伤离别。这般无言离去，或许便是最好的。”肖老暗道，思绪也在此刻，飞散而出。
当年，肖云逸年轻时，生性也如林天涯一般不羁且爱自由，傲立于人族，实力非凡，深爱云游四海。
一次出游江南道，识得此生所爱，那女子乃是江南道杭州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却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一歹人得不到，便设计，杀了她。心爱之人陨落，年轻的肖云逸自然是怒斩那人，灭了他族，谁知此人背景极为不俗，与人皇胞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便肖云逸实力不凡，也终究是敌不过人皇胞弟的镇压。
从那之后，肖云逸便厌恶这世俗险恶，痛恨这天下官宦，发誓，为心爱之人血恨。但，实力为尊，权贵为重，面对世俗，他被压得也只能低下了头，从此性情大变，远离凡尘，鲜有言语，孤身一人在偏远昆州活至半百。
偶然，遇见一少年，便是林天涯，他血性不羁，不屈权贵，甚至在那昆州城墙之上，当着众人，誓要颠覆这尘世尔尔。那般气势，与年轻之时的肖云逸颇为相像。
肖云逸恨透了这凡尘，见少年天赋异禀，收其为徒，见他一步步成长，一步一步助他登顶人族，将这凡世搅了个天翻地覆，成就林天涯的赫赫威名！这一切，皆是源于肖云逸情之所扰……
思绪深了，眼中不免流露出感情。
林牧见肖老这般神色，也不打搅，静静等着。许久，肖老才从往事之中回过神来。
“小牧，你要明白，往来葬仙多少代英雄豪杰，终是为情所困！”肖老悠然道。
“小子明白！”林牧回答的干脆
肖老知道，林牧这是将此情压在了心底，不免神色间多了赞许。成大事者，往往心无旁骛。
“好！”肖老说罢，也不再提及。转身望着李老的墓碑：“吾师之墓。一生尽忠，不晓姓名”这几句定然是林牧所题，肖老知道，李老没告知林牧姓名，或许真的有大阴谋在等着林牧，不想林牧过早知道自己的身世吧。但，如今自己寻得林牧，自然非同以往，往后，便由自己，护着他吧！
“老家伙，你这好徒弟，以后就托付给我吧！”肖老自言自语道。
林牧听了，自然明白其中深意。肖老与李老乃是至交，同时又是父亲的师父，再加上实力不凡，正想着，肖老转过身，正色道：“我与你师父李仲乃是生死之交，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那从今日起，你便也是我肖云逸的关门弟子了！”
林牧心中大喜，毕竟自己无依无靠，想去寻得真相，要等到何日。若是肖老指导助力，相信一定如遇贵人，当即便准备答应，但一思索，挠了挠头，道：“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肖老背着手，以为林牧听后便会立马答应，却不知耳闻的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当及脸上的认真换做一股不解与懊恼，怒斥：“哇哇哇！我好歹当年七品二阶，在那时人族也是响当当的好吗？！如今虽是大不如从前，但我收你做弟子，你小子还不愿意？”
见肖老老顽童一般懊恼起来，吐槽不断，林牧便知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倒不是小子不愿意，您这风采，哪能啊！只是……”
“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肖老自然是惜才如命，林牧天赋异禀远超其父，肖老怎么说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急死了，催着林牧往下说。
“您老别急啊！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怕我父亲不愿意啊。”林牧不由心中吐槽，这肖老真是如同老小子一般。
“你父亲？他怎么不同意？”肖老此刻急不可耐，哪里想得了细节，疑惑不解。
见肖老没明白过来，林牧心中简直是笑疯了：智商感人啊。连忙说：“您看啊，您是我父亲师父对吧，现在又要收我当弟子，那我这辈分？”
林牧一点，肖老便晃过神来，原来是这样啊。随即也是陷入了苦思，不断挠头。要说这武，肖老肯定实力在线的，但这谋，肖老本就生性不拘小节，自然是不及李老的，苦思半天，叶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林牧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来。
“哎呀，不管这些，反正，你这师父，我当定了！”肖老才不管这些，摆了摆手，便说。
林牧一脸黑线，心中想：“这都什么事啊！那我父亲是谁？我师兄？这不乱了套了吗？”
肖老一副无赖的表情望着林牧，林牧无奈，连忙跪伏下去：“师父，受徒儿一拜！”
虽说肖老为人不拘小节，似乎有些大大咧咧，与他那仙风道骨之身相差甚远，但林牧知道，肖老也是为了他好，真心对待自己的，随即便重重磕了个头，拜师。
这声传入肖老耳中，眼眶再次湿润了，时隔多年，这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这样子，与数十年前的林天涯一模一样，仿佛时间，从未走远。
扶起林牧，细细端详，随即肖老起了笑声，那般潇洒：“哈哈哈，好，好呀！我定助你踏遍葬仙！林氏威名，不久便将重现！哈哈~哈~哈。”笑声爽朗，传遍山谷。
回音不绝，林间鸟兽皆是惊恐，四下飞散。
林牧此刻心中也被肖老话语所感染，忆往世，窝窝囊囊活了一辈子，再一世，豪情壮志，岂能苟活？
“往后路还长，以你现在，还不可直接去往首京，还需磨炼！走吧！”肖老终是止了笑，望着林牧，掷地有声。
林牧心知，首京乃是人族首都，也是人皇所在，其中复杂，定然如同往世所看的电视剧一般，尔虞我诈，水深潜龙啊。肖老实力不凡，也选择远离凡世，更何况自己这实力，根本瞧不上眼。
虽说林牧知道肖老为了自己出山，祝自己一臂之力，颇为感动，却不知道肖老究竟要如何帮助自己，疑惑不已，看着一脸沧桑却又斗志满怀的肖老。
肖老知道林牧疑惑的是什么，便说：“姚州！”
“终于是开始了吗？”林牧听到这姚州，心中兴奋，自重生以来，林牧了解这人族地域广袤，但却终日守着这乌陵山脉，没有出去半步，此刻得知要前往从未去过的外界了，自然是忍不住兴奋劲，随即便应了声好，帮着肖老背上行囊，随着他，去往昆州西北。
这昆州乃是剑南道下九州之中最为南方的小州城，地域不大，更是人族至西南。而其再南便是人族异域小国：南诏，而其西北百里，便是这姚州所在了。
姚州比之昆州大出不少，其中事物更是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般的昆州难以比较的。要想到达姚州，便需横穿乌陵山脉，出得乌陵西北的源始，方能到达。若是说这乌陵南山是龙尾，那山脉最西北处便是巨龙的眼睛所在。而重生十余年，林牧都未曾踏入乌陵山脉最西北处，一来路途遥远，二来李老不允，问其原因，也只道是凶险不已。此刻，林牧能随肖老前往姚州，自然便会经过那处。而姚州之北，乃是人族境内，流江的发源之地，水路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