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老头子让我来的!”许诺自报家门。
“老头子?”百炼老人摇头说道:“不认识!”
“啊?”
许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出山时老头子只告诉他:去北莽找百炼老人拿一样东西。
至于拿什么东西,老头子没说,也没给个信物什么的,现在人是找到了,可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却是个大难题。
百炼老人见许诺有些手足无措,咧嘴说道:“赶快想想该怎么证明自己,或者告诉我,你口中老头子的名姓,也许认识也说不定?”
老头子叫什么名字?许诺有些犯难了,试探说道:“老不死?”
“哪有这么埋汰老人家的!”百炼老人瞪眼道:“你再想想?”
“其实,前辈已经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只是无法确定我的身份,对不对?”许诺看着老人的眼睛,沉吟说道:“唯一性,只要我能拿出别人没有的东西,便可证明身份!”
许诺感应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血气护罩离体三尺,一闪而逝。
“这不就行了!”百炼老人笑吟吟说道:“跟我来吧。”
许诺心中一喜,跟随进入铺子里面的房间,老人关上房门,随手打开禁制。
“紫色,七级禁制!”许诺惊呼,不愧是顶级炼器大师,一个破烂铺子里的小房间,居然都用上最高级别的禁制。
“你小子别一惊一乍好不好,老人家也就这点本事了。炼器,没有禁制加持,如何发挥出威力?炼器师一定是禁制师或者阵法师,这是基本常识。”
百炼老人板着脸,似在责怪少年的无知,许诺趁机请教禁制与阵法的区别。
“两者同根同源,禁制是提前刻画好的,阵法一般需要现场布置,当然也有阵盘一类的器物可以承载提前布好的阵法。
禁制方便携带、施展迅速,阵法灵活多变、适应性更强。威力上两者区别不大,都有等级划分,但同一级别的阵法威力更强。这也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阵法师,瞧不上禁制师的原因。
有什么关系嘛,我用更高级别的禁制干他就行!”百炼老人在许诺对面坐定,耐心解释,对阵法师的狂傲有些不以为然。
“更高级别的禁制?如果对方用到七级阵法,该怎么应对?”许诺来了兴致,出声询问。
“有没有听说过神级禁制?”百炼老人戏谑说道:“还干不死他?”
“是小子孤陋寡闻了,前辈莫怪。”许诺讪讪说道。
“怪你做什么?连基本常识都不懂的人,我还指望你能说出什么好话?”百炼老人说道:“之所以在这里用到七级禁制,是因为我们接下来的谈话,高度机密,不能有丝毫的泄露。”
“还有什么要问的?正好今天有空,可以无条件解答。”见许诺有些拘谨,百炼老人开口说道。
“前辈可以布置神级禁制吗?”许诺悄悄询问,有可能的话,他还想见识一下神级禁制的威力呢。
“不能!”老人黑脸,有些后悔让这小子提问了,随后又补充说道:“但我师傅可以!”
“你师傅?前辈已经是大陆最顶级的炼器大师了,居然还有师傅?”许诺惊呼。
“你小子到底会不会聊天,我没师傅这一身本事难道是天生自带的?”百炼老人没好气道:“好了,言归正传!但下面的话题,却是绕不开我的师傅,恩师欧冶子……”
许诺立马想到,曾在赤焰军战功殿三层看到过的那把“火焰刀”,火云王年轻时候的佩刀,正是出自欧冶子之手,又自惊呼道:“三千年前闻名大陆的炼器大师,欧冶子是你师傅……”
见百炼老人冷脸瞪着自己,许诺声音越说越小,讪讪道:“前辈请继续,在你讲完之前,小子保证不再开口。”
瞪了一会,直看到少年有些坐立难安,百炼老人才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恩师欧冶子成名于三千年前,是当时大陆排名第一的炼器大师,无出其右者!
所有人都以为,我师傅在炼器方面的成就乃天赋使然,实则还有内情。
在最后一次与我见面时,师傅亲口道出了真相:他年轻时候,无意中得到过一篇炼器心法,这才是他能够跻身炼器大师行列的关键。
恩师曾笑言,自己的天赋很一般,成就皆来自运气。
这真的就只是笑言,听过就算了!我师傅的炼器天赋古今罕有,三千年前就已经能够炼制神兵。他这么说,正是为了凸显出‘炼器心法’的重要和强大。
据恩师回忆,此篇心法得之偶然,深奥无比。他只参透一二便成就炼器大师,直到离开时还未参悟过半,当时他已经是大陆上前无古人的神器师了。”
许诺听得目瞪口呆,单只百炼老人是欧冶子传人一事就够惊人了,竟然还有辛密,更有那篇神秘莫测的炼器心法,可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呢?
待老人点头,表示已经说完可以提问后,许诺便急不可耐问道:“你说师傅离开,他去了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不知道!”百炼老人叹息说道:“恩师交代完事情后,就突然失踪了,杳无音信。有人猜测,他能炼制神兵,或许已经达到飞升的条件,去了上界,但没有证据。
也有人认为恩师大限已到,悄然坐化了,却没有发现遗骸。我也寻找了很多年,至今没有查探到任何消息……”
“这么奇怪!”许诺沉吟了一下,正色问道:“前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这也正是你来此的目的!”百炼老人说道:“当然,你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以后如果有关于我师傅的消息,还望能及时告知。”
说罢,老人珍而重之从空间器物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放置桌面,小心翼翼打开层层禁制。那木盒上禁制的复杂程度,以及百炼老人打开禁制时的繁琐,让许诺看得咂舌不已,暗暗猜测里面装着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老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将小木盒推到许诺面前。
“给我的?”许诺皱眉,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道:“这是……”
老人轻轻点头:“没错,给你的!”
深吸一口气,打开木盒,里面只有一卷兽皮纸,许诺轻轻将其取出、摊开,兽皮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单第一行的几个字就使得他呼吸急促、眼球充血。
《炼器养兵术》
这显然就是百炼老人说的,他师傅欧冶子年轻时候,无意中得到的那篇神秘莫测的炼器心法!
“前辈?”许诺颤声道。
“是的,你猜的没错,给你!”老人咧嘴说道。
“为什么?”许诺问道。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是一个约定!但约定的内容,还有跟谁的约定,却不能告诉你。”
“老头子?”许诺看着老人的眼睛,问道。
“说了不会告诉你!”老人面无表情说道:“我说的给你,是指心法口诀,但这张兽皮纸你不能带走,因为这是恩师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抓紧时间把上面的内容一字不漏背下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对你这种连基本常识都不懂的人来说,讲解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许诺花了一炷香时间,将兽皮纸张上的文字过了一遍,皱眉道:“残篇?”
“这正是我师傅早年得到的那篇炼器心法,对于炼器一道来说是残篇,但对于‘养兵’来说却是完整的。
要不怎么说恩师的炼器天赋古今罕有,能通过一篇养兵心法琢磨出炼器之道,虽然道理是相通的,但其中的艰辛与困难外行人根本无法理解。”
百炼老人感慨说道:“你小子命好,又不是真的要成为炼器大师,通过此法祭炼温养出自己的成长性神兵,对你的好处不可估量!”
“成长性神兵?”许诺疑惑。
“就是伴随自身一同成长的兵器,你能够达到的高度决定了兵器的最终等阶,当然,需要不断的祭炼与温养。我们称这种,能够随着主人的成长不断提升等阶的兵器为,成长性神兵。”百炼老人解释。
随后,许诺没有再说话,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将“养兵术”的内容一字不落刻进了脑海里,又自行琢磨了一阵后,开始发问。
这篇“炼器养兵术”,旨在祭炼、温养出属于自己的成长性兵器,也叫本命元兵。
单只字面意思就很难理解,兽皮纸张也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来的,上面有很多古老字体许诺都不认识。而且,隔行如隔山,里面的专业字眼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有大陆首屈一指的炼器大师坐在旁边,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许诺快速提问,老人耐心解答,一个虚心好学,一个诲人不倦。
不知不觉,天已蒙蒙亮。大年初二,大比的日子!
老人告诉许诺,大比奖品中那块“地心火阳石”一定要得到,他可以帮忙打造一件成长性神兵的雏形兵刃。
并言明,自己大比结束前会一直待在这边,催促许诺尽快离去,不要错过比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