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之前曾去郑家的祖坟看过,结果可想而知,以他的能力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这才求到了好友赵逢山这里。
赵逢山是蘇城玄学协会尹副会长的高徒,本领自然比兰州要强,只是让兰州没想到的是,赵逢山虽然答应前来助拳,但却又向他推荐了一位高人,当然,兰州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所谓的高人居然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
几人用膳时,便把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只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兰州没有提自己若无法完成任务就会被驱逐的事,只道会支付不菲的报酬。
郑妍本就是来打酱油的,所以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反而对郑家的祖坟比较感兴趣。按兰州的意思,他恨不能现在就去做任务,可郑妍赶了好几天的路,虽然具法力并不觉得如何疲累,可她晕车啊,若非饿得狠了,她连一口汤水都吞不下去,于是她直接说自己需要休息,要去明天再说。
兰州本就对郑妍颇有微词,见状更是心生不满,便对赵逢山道:“赵兄,既然周小公子想休息,那不如我们两人去?”
赵逢山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郑妍拐出来的,目的自然是探探她的深浅,又怎能让兰州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于是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此去况不明,我们还需要多做准备才是,不如还是明天吧。”
兰州:“……”
赵逢山都这么说了,兰州就算再着急也只能忍着。
郑妍回房后就让伙计送了水过来,迫不及待的泡了个澡,早早便上睡觉,总之一夜无话,次起来,郑妍终于一扫之前的狼狈,整个人又神采奕奕起来。
兰州是真心急,头发都没梳好就早早等在了客栈门口,一见赵逢山,郑妍觉得他眼中仿佛有激动的泪光闪动。
这倒霉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都被成这样了!
四人乘了马车一直来到了郑家祖坟所在的山头儿,因为郑家是艮堃县的富户,祖坟几乎占了整座山头。
兰州最先跳下马车,搓着手一指前方,道:“就是这里。”
赵逢山走到兰州边,从褡裢里拿出一只纯金的罗盘一边测量,一边慢慢往山上走去。
郑妍倒是不急,她跟歧湛走在后面,只是行进间还是打开天眼巡视这片土地,而在天眼中这片山头整个被笼罩在一片灰色的气团中,郑眼仔细寻找灰气的源头,发现这股灰气竟是从半山腰一处山石堆中逸散出来的,霸道的破坏了一方风水吉气。
难道是那里有东西?
“周小兄弟,你怎么看?”
郑妍正在琢磨这些灰气到底是什么,忽听耳边传来赵逢山的声音。
郑妍眨了眨眼睛,眼前的风景已然恢复了正常,她淡淡的把视线落到赵逢山的脸上,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是跟赵兄长见识来的,还是赵兄说吧。”
兰州附和着忙道:“是呀,赵兄,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歧湛则仍然是婆子打扮,貌似本份的跟在郑妍边,实际上所有心神都在戒备着周遭。
郑妍虽然明确拒绝了赵逢山,可赵逢山对郑妍的能力抱有强烈的好奇心,见她不说,心中遗憾,只是想到刚才郑妍的目光似乎在看着某一处,料想这小丫头怕是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既然周小兄弟执意低调,那就只能在下献丑了。”
赵逢山说罢便托着罗盘往山腰走去,那里正是灰气源头所在。
郑妍暗暗点头,觉得赵逢山果然不愧是盛名在外,确实有点门道。
兰州亦步亦趋的跟在赵逢山后,显然把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紧张兮兮的问:“怎么样?赵兄,看出了什么?”
赵逢山也不回话,脚下生风,隐隐越走越快,兰州起先还跟得上,可没过多久就发现自己被落了下来,反倒是郑妍和歧湛看似淡然,实际上却始终跟赵逢山保持在五步的距离。
在发现这个事实后,兰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涌起惊涛骇浪,隐隐有点相信郑妍说不得当真是什么隐世高人。
随着与那石堆离得越来越近,灰气带来的滞涩感与粘稠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就连郑妍都感到口沉闷,呼吸都有点不畅起来。
郑妍隐约对这些灰气有所猜测,并非她不认识,只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团的病气!
是的,这些灰气是病气,任何生命只要接触到轻则染病,重则丧命,所以那满山的松树接二连山的枯死一点都不奇怪,只要再过些时候,这里的整片山都可能变为死地。
如此大浓郁的病气,在郑妍的认知里简直是不可能的,何况这些病气还在向四周扩散,如果不能及时阻止,到时不只郑家,恐怕住在附近的百姓没一个能逃得过。
郑妍从怀中拿出一块木符,正准备引动,忽然想起后的歧湛,于是把符递了过去,道:“贴放好。”
歧湛虽然看不到山上的灰气,但凭着直觉亦感到此地不妥,是以也没有拒绝,直接把木符放入怀中。
郑妍看着歧湛的举动,尤其想到那块小小的木符就这样贴着男子温的膛……让她忽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呸呸呸!郑妍惊觉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可发烫的脸颊却在提醒她刚才发花痴的事……
不对!郑妍猛然惊觉自己的况很不对劲儿,她惊疑不定的再次开启天眼,却发现此时四人已经被灰气团团包围,而那些灰气像是有生命似的丝丝缕缕的正试图突破几人周的防护金光……郑妍和赵逢山的修为最高,可防护金光还是或多或少的被灰气侵蚀,歧湛有郑妍的木符护,况虽算不上多好,但亦并不严重,唯独兰州状态最差,护金光已经快要被灰气同化,而且还有灰气顺着他的窍钻进他的体内,此时已是面色白中带青,目光呆滞,就连肢体都给人僵硬之感,明显是被病气倾入的症状。
郑妍虽不喜欢兰州,但也谈不上厌恶,见他形不对,忙又拿出一个木符往兰州的背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