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妍其实挺好奇那道门后面有什么,毕竟以凌云阁的规模,说不得那里面就藏着什么好东西,虽然不是自己的,可能欣赏欣赏也很不错,只是再一想到歧湛也在,她华丽丽的秒怂了。
“老先生……我们去哪里啊?”
朱悉诧异,误会了郑妍的反应,忙解释道:“小友莫怪,一万两到底不是小数目,我们需要去账房提取,请随我来。”
郑妍无奈,但仍在做垂死挣扎,“不如我在这里等您可好,或者让小毛子跟你去?”
小毛子吓了一跳,随即跃跃欲一拍胸脯:“行,没问题,交给我吧。”
只是,没等郑妍松口气,朱悉却露出为难之色,“不瞒小友,店里有店里的规矩,一般交易物品是需要本人签属一份转卖契书,必须由您亲自签字画押,你看……”
小毛子瞬间委顿,同样,郑妍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看来只能走一趟了。
郑妍彻底没脾气了,她没想到凌云居的契约精神这么高,为了那一万两银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趟了,只希望不要那么巧的被歧湛遇到。
或许是郑妍的祈祷生效了,直到她把那一万两银票收好也没有看到某个不想看到的人影。
略微放下心,郑妍终于有时间环顾四周。
据郑妍观察,这里应该是凌云居的办公区,里面又被分隔出很多个独立的房间,门上挂着门牌,郑妍再次猜测凌云阁的老板真有可能跟自己一样是从现代穿过来的,不然如此熟悉的画风又是怎么回事?
老乡啊这是!
郑妍有点小激动,但是激动归激动,她还没傻乎乎的跑上去跟人家相认的想法,毕竟就算两人同时穿越者,却无法保证他们是从同一个时间空间穿过来的?既然如此,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区别?若此人是个心怀叵测的,她岂不是茅坑里点灯笼——找死嘛!
不得不说,意外死于缚灵阵的事对郑妍影响还是挺大的,至少她现在行事较前世要谨慎了许多。
郑妍和小毛子跟着朱悉朱掌柜从账房领出银子后就打算告辞,就在这时,旁边一扇门突然打开。
郑妍吓了一跳,看来人是一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后,松了口气。
“朱掌柜?”
“宋老板,拍卖开始了吗?”
“还没有,听说还有一位贵客未到。”宋老板摸着小胡子笑得像个弥勒佛,“朱掌柜,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朱悉道:“宋老板有所不知,这两位小兄弟可是我凌云居的贵客,来铺子里办事,现在事罢,我送送他们。”
“噢?贵客?”
宋老板似乎直到现在才注意站在朱悉身边的郑妍和小毛子,一双精光乍现的眼睛迅速把两人打量一番,才道:“能得朱掌柜亲自相送想必定有过人之处,不知两位小公子可有闲暇同宋某一道?若能帮我拍到所求之物,宋某必有重谢。”
郑妍心中一动,隐约察觉凌云居的拍卖会恐怕不简单。不过想想也是,能与天运阁分庭抗礼,幕后东家恐怕就算不是玄师也定与玄门关系匪浅。而且,郑妍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有玄师的存在,却始终没有真正接触到那个圈子,这就像是业余和专业的区别,若找不到门路,那么永远也无法站到她想要的那个位置上。
想到这里,郑妍再见朱悉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顿时明白方才他那般认真的介绍自己显然是在提醒面前这位宋老板,于是似笑非笑的问道:“不知宋老板想拍的是……”
宋老板一听有门儿,他今天可是带着全副身家过来的,目的就是为重病中的老娘拍到救命的丹药,只是……唉……一想起来,宋老板就一阵恼火。
为了今日的拍卖会,他本请了一位玄师过来助阵,可没想到中途却出现变故,那位玄师被老对头给重金挖走了,现在他简直焦头烂额,正愁这回大约要白来了,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了两个毛头小子。
宋老板知道,一般能被朱掌柜称为“贵客”的几乎都是玄门中人,加上朱掌柜又有意提醒,他自然不能错过,不过他也是抱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毕竟这两个少年的年纪太小,心里也并未存太大的希望。
“不瞒两位小兄弟,家母病重,这次前来只想为她寻一味救命良药,若是小兄弟能帮我找到治病丹药,我愿付出5000两黄金,若是能找到珍惜的草药或者是同等价值的其他物品,我也会付1000两黄金。”
“那如果什么都没拍到呢?”
宋老板笑容微微凝滞,但还是咬了咬牙,道:“就算什么都没拍到,我也愿意付给两位小兄弟500两银子作为报酬。”
小毛子整个人都傻了,刚才一个手编的蚱蜢就能卖一万两银子,现在不过是帮人一个小忙就能至少拿1000两黄金,这简直刷新了他十九年来的认知,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拍卖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就算什么都没找到他们也能拿500两银子!
500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啊?他跟师父两个人累死累活的在衙门干上一年也不过才能拿屈屈不到三十两。
小毛子越想越觉得这买卖不亏,于是眼巴巴的看向郑妍。
郑妍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拍卖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正如小毛子所想,就算找不到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她忌惮歧湛在场,于是犹豫了一下,便对小毛子耳语了几句。
小毛子一愣,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儿拿了一个黑色的斗篷回来。
郑妍套上斗蓬,几乎把整个人全包裹起来,虽然她也觉得这样打扮可能会更奇怪,但她是玄师嘛,神秘点也没什么不对吧。
朱掌柜和宋老板面面相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正如郑妍预料,玄门中人因潜心修炼大多离群索居,而那些入世的也经常受到各种追捧,说不得就养出了什么古怪的脾气,现在这小少年不过是不想以真面目视人,倒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