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个时代淝水之战尚且没有发生不然就算是忌讳,柳毅也得墙裂要求,不向后退避,腾给王厚登陆空间了吧
不过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河对岸两位主将都不知道淝水之战因哈呼的喝令再一次在东泥河畔响起,拔出插在地上的大旗,还是因为战场不够宽敞而厚实堆积在河畔的燕辽大军第二次缓缓向后退着,满是脚印的稻田地以及水泥堆砌的引水渠再一次缓缓露了出来。
东泥河并不宽,几米而已,水深也仅仅到膝盖,可水速湍流,这个级别的河水已经足够对缓缓行进的重步兵造成致命凝滞了,随着燕辽军的后退,前排的青州重步兵在各自的长官喝令下,排列成整排,整齐的下到了水中。
看着顶在河水冲刷下,靴子踩在河泥里,费劲儿的向前扑腾的青州兵,公孙止禁不住露出了个邪恶的笑容来。
就算刚入行的菜鸟将军都知道,一支军队最虚弱的时候,行军,与渡河王厚兵力处于绝对弱势,居然还要主动渡河来攻击自己,公孙止此时眺望向王厚军旗的眼神,就好像看个脑袋被门夹了的傻叉那样。
不过得意扬扬的辽东主帅公孙止一双眼睛完全都注视在了河对岸缓缓而动的辽东重步兵,兴奋的站在他战车上来回踱步着,焦躁的等着给王厚军渡过大半后,狠狠来个半渡而击。
然而,兴奋的辽东主帅是浑然没注意到,频繁的军事调动,还是最难的原地后退中,由家族兵和部落兵组成的燕辽大军也开始散乱起来,有的士兵直接发懵的倒着走,有的转身就走,大小不一,好不容易聚成阵的辽兵阵被拉扯成各种奇怪邪恶的形状。
燕辽军的后阵,就犹如泡了水的面包那样一点点散了开。
第一排重步兵拖着满脚的泥巴湿漉漉的踏上了北岸,才十几米之外,第一排的燕辽军就好像闻到了鲜血的狼人那样,健壮的身躯前倾,手掌握紧了长矛,呼吸渐中,一双双瞳孔中,闪烁出了嗜血的目光来。
可是这一刻。
公孙止与柳毅猛然回过了身
淝水之战,苻坚不仅仅败在了骄傲自大上,他还败给了自己庞大的军队,九十万前秦大军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而且根据王厚对这个时代军队的了解,九十万人的数量就算是没注水,也至少得掺杂了五十万以上的辎重部队,真正能打仗的战士才三十来万,作为战争,战士自然是顶在前面,辎重队则是拥挤在后。
想象一下,遮天蔽日的人群中,前军忽然急促的后退起来,践踏起漫天的征尘,而且身边还有一阵阵叫喊着秦军败了的高呼声,后队那些没有经过多少军事训练,甚至被强征的民夫还会有多少斗志而连锁反应下,后军密集到足以遮蔽大地的辎重兵忽然哭喊着四散而散,对于正在作战的前军又是何等震撼。
就这样,这支甚至有可能算得上古代军事史之最的庞大军队就此烟消云散。
可公孙家军没这情况,干货不少,轻步兵军团没掺杂多少辎重辅助部队,更重要的是它只有不到五万,没有苻坚军团那么庞大而难以调度,就算前军后退,后军也知道在干啥。
所以王厚没费那肺活量喊什么公孙贼败了,制海权在自己手里,他直接的在燕辽军背后插了支部队鲜卑人的宇文部。
对于鲜卑人,王厚是连他们放的屁都不信,自己不在锦州,他甚至毫不怀疑这些自由自在的游牧人强盗回顺手抢自己一票,所以回师辽东,他毫不犹豫把宇文部里强壮族兵和所有贵族两千多人全都征调了出来。
这几天,鲜卑人过得可不咋好,犹如被美洲人贩运的黑人奴隶那样直接往船舱下一塞,就算游牧民习惯了和马待在一起,焖一船舱的味道也不咋好闻,幸好王厚强令,全军喝水必须煮开了,就连这些鲜卑人也不例外,要不然,恐怕早就爆发疾病了。
所以鲜卑人憋出来的火气可想而知
拿破仑大帝与沙皇俄国著名的博罗季诺战役中,大帝就曾经遭遇了沙俄哥萨克轻骑兵的袭击,击溃了他殿后的两个法国团,打的拿破仑足足停战了四个多小时。
虽然时间相差一千多年,可鲜卑骑兵明显没比哥萨克骑兵差多少,就在一团散乱的燕辽军后军军士还在看热闹时候,忽然间,剧烈的马蹄子响声在背后就响了起来,回过头的功夫,这些汉末的鬼火少年已经驾驶着他们的摩托马,冲到面前了。
王厚也不确定把他们拖入这场战争是对是错了,五胡乱华南北朝大放异彩的冲骑兵战术又被宇文部实习了一遍,短一米的木枪对青州重步兵杀伤力可能有限,可对这些代表绝大部分步兵的燕辽轻步兵却是杀伤力十足,一回头的功夫,双手端的骑枪已经捅了过来,噗呲的声音中,就好像被燕子猎杀的蝗虫那样,一个个高句丽人,扶余人,还有辽东的汉人被扎翻在地。
惨叫声此起彼伏
战机就在一瞬间,背后的惨叫声与喊杀声让前军的燕辽军也是下意识的回过头愕然张望,等的就是现在,才刚刚登陆两排的青州重步兵中,一个包裹得犹如面包那样的家伙忽然猛地举起手中战刀,高声咆哮着,下一秒,端着斧枪的重步兵也犹如一台台陆地小坦克那样,盔甲沉重的狠狠冲上了前。
现在上岸的青州军甚至不到一千人,谁能想到,他们就敢向几十倍于自己的敌军发起冲锋,燕辽军反应过来时候再次晚了,惊骇的听着脚步声回过头,噗呲的声音中,胸口发凉,前排的军士悸动而颤抖的低下头,发黑的眼神中,只看到了半没进自己胸口的宽阔斧刃来。
噗呲长枪离体带出大股的鲜血。
扑通上百斤的辽野汉子犹如装满沙子的麻袋那样,喋着血重重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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