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船不是病,晕起来真要命
事实证明,曹总或许能成为一个超强的东亚霸主,却命中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海军指挥官了只在舰桥上待了半天,他和许褚这员虎将已经是晕到不行,终于,无可奈何的忽忽悠悠被王厚请进了自己的船长室中。
对付晕船的人,王厚倒是有一套,用丝绸搓成的柔软吊床往墙上一套,一人一杯陈皮白糖茶,底下再一人放个罐儿,想吐就哇一口。
船的晃动感能通过吊床晃动来尽量减轻,冰糖茶补充电解质,防止脱水,接下来几天的日子,挂在墙上,曹操和许大虎痴倒是就这么熬了下来。
“哼王厚小儿,区区一个晕船能难倒本相他太小瞧本相了呕”
本来就白的老脸更是发白,牛逼还没吹完,抱着大茶缸子,曹总的嘴角又是忍不住干呕的抽搐了两下,不过旋即,扶着吊床,这老家伙又跟个倔老头子那样卟噔一下蹦下了船来。
“丞相慢行”
难怪曹操如此信任许褚,自己都自身不顾了,见曹总下床,他也是赶紧跟着蹦了下来,迷糊的搀着曹操胳膊。
俩半残东倒西歪了几步,不愧是精神领袖,曹总居然又自我感觉良好起来,一边哆嗦着一边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哼哼着“还让老夫卧床不起,老夫这不就站起了来了吗吕布陶谦袁本初都奈何不了本相,本相还在乎区区一个晕船”
咕咚
真是人不能装逼,装逼遭雷劈啊又是刚自我感觉良好,忽然间,整个船居然前所未有的颠簸了十几度,搁在桌子上的茶缸都倾斜着忽悠一声倾倒掉在了地上,咣当的声音中,岛城特有的搪瓷技术烧制出来的大茶缸都甩了个大口子,泡在里面的菊花都撒了一地。
咣当,船长室的大门忽然被推了开,眼看着王厚忽然闯进来,跟着许褚也一并摔成滚地葫芦的曹操立马又是盘腿儿一箕坐,大大咧咧一甩衣袖子。
“途求来的正好,吾正与许将军坐而论道汝也来谈玄一二”
“额,相父,您与许褚将军在此坐论好,前方遭遇风暴,可能有些颠簸”
“臣婿去处置片刻”
说的轻松,可王厚的脸色可并不轻松,急急匆匆叮嘱一声,他还呼的一口吹了灯,这才上门,飞快的奔了出去。
目送着他的背影,曹操和许褚是面面相觑,好一会,曹操这才不屑的大笑着一挥衣袖“这个王小儿,又故弄玄虚”
出了位于船后的尾楼,王厚的脸色是迅速变得阴沉了下来,都说女人不能上船,是祸水儿,现在他觉得曹总才是祸水儿,暴风雨他不是没经历过,可这么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此时已经到傍晚,漆黑的海平面上,前方的大海就犹如开了锅那样,几米高的大浪此起彼伏着,风呼啸着犹如魔鬼嘶吼那样,还没有靠近这一片暴风区,豆粒儿大小的雨点已经是扑面而来了。
“传令,各舰拉开距离保持两线行进,主桅降帆,三角帆与后桅不落,给老子继续兑位方向,继续前进”
“加令不得落全帆抛锚,就算是沉了也给老子在前行过程中沉”
大暴雨大风中,王厚的声音都被风湮灭了不少,只能是扯着嗓子叫喊着,喊了两遍,传令兵这才听懂,也是东倒西歪的扶着栏杆狂奔了出去,一分钟之后,两根特制的封闭红灯笼被绳子缓缓拉扯上来。
毕竟是后世来的,在建立舰队时候,王厚就已经将制度提前制定好了,晴天时候用旗语,黑天则用灯语,衣袖遮着灯,主桅上一闪一闪着红光,就好像萤火虫那样,跟在王厚船前后的舰船上,也是先后灯光亮了起来。
十几个水手一起喊着号子拉着绳子,滑轮巨大的喧哗声中,沉重的主桅杆轰然落下,可这头才刚放完,前头排在第一位的凌县号已经卷进了风暴之中,乱流的风扯着尚且为完全落下的帆布猛地向左一带,硕大的帆船竟然都被压的几乎四十五度倾在了海面上,船上用来传信的灯笼顷刻间就飞了出去,落进海里,不见了踪迹,紧接着整个舰船船头船尾的灯笼也是相继熄灭,整条船犹如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中。
看着这一幕,王厚的脸色是禁不住阴沉的好像锅底那样。
“前观察哨给我绑在船头,随时汇报”
可就在他这命令才刚刚问出去,忽然间,一个巨浪也是迎面而来,沉重的青州尖底儿大帆船就好像坐上过山车那样,忽悠一下被抛起,然后船头下压,又是重重的砸落了下去。
乒乒乓乓
王厚华贵的船长室也犹如遭遇了风暴那样,剧烈的颠簸中,装着航海日志用钉子钉在墙上的书架子都摇晃的咯吱咯吱直响,里面的书卷砸在网做的架子上噼里啪啦作响。
这些书尚且好一点,另一头王厚装在酒柜里,学那些海盗船长装逼的各种高瓶子酒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个陶瓷罐子集体向边沿重重偏过去,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中,相互碰撞着就碎了一地,香浓的酒气顿时流淌了一地,幸好王厚把灯给吹了,不然还不得腾地一股子火苗起来。
至于曹操两个也终于知道什么叫“故弄玄虚,稀里哗啦的从船一边跌到了另一边,又是滚地葫芦那样跌了回来。
“丞相,您没事吧”
颠簸到如此,反倒没有那轻微颠簸时候剧烈的昏迷感,扯着曹操没装墙上,他自己是撞了个龇牙咧嘴,了连疼痛都顾不得了,他是立马龇牙咧嘴焦急的问道。
可是摔了个七荤八素,扶着墙,曹操却是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抓踉跄的向外奔了去。
“丞相,危险您去哪里”
“我曹孟德英雄一世,就算死也是直面着老天眼看着死,岂能再此坐以待毙”
咆哮着,这倔老头拽着门,把自己硬甩了出去。
看着这一幕,无可奈何的呜呼一声,许褚做了个很蠢的动作,拔出刀子插在墙上,他也犹如登山那样急促的奔了出去。
“王途求”
此时甲板上也彻底颠簸成了碰碰车,本来放置的木桶,苫布什么粗重物件儿危险的四处乱窜着,砸得硬木打造的栏杆都是乒乓作响,刚推开门,冷不丁一声惨叫就传入耳中,愕然的抬起头,腰上绑着的绳子居然都被狂风扯断了,鸟巢观察哨水手绝望的飞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暴风雨中。
惊愕的叫喊一声,满是错愕,也是腰间捆着绳子,把自己绑在了舰桥上坚持指挥的王厚错愕的回转过头来,这一刻,曹操那双瞳孔都是忍不住瞪得滚圆,艰难的看着他神色,一瞬间王厚又是急促的回转过头,下一秒,他的目光禁不住凝固了。
已经逼近了身前几十米,同样巨大的第二排前锋舰灵鹤号不知道是没收到第二条命令还是故意抗命,竟然已经完全将帆落了下来,而且船锚还抛了下去。
失去动力的巨大帆船正好卡在了舰队面前,而狂风扯着日照号,正呼啸着直奔它狠狠撞了去。
“该死”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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