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会那么好心,拿他宝贵的马料来喂养敌人
要是公孙止能搭一个二十米的高塔,再有一架高倍望远镜的话,他能活活气死,的确,金州地峡两道冰墙以北,真的是喊杀声震天,不过距离最近的一支援军,庄河中郎将何平的部队早在五天前就撤走了,在那儿喊打喊杀的全都是青州自己的人马。
王厚自青州招募来的第三辽东加强旅。
没什么训练场能比贴着战场,随时嗅着战场气息效果更好了为了能营造这个战场环境,王州牧可是“不惜血本”,连喂马的粮食都拿了出来,不可谓不煞费苦心
“站好了这点就受不了了还是个爷们不,要知道当年老子跟着州牧受训时候,大寒的三九天,外面一站就是一天一夜而且连件衣服都不许穿,就穿这个大犊鼻裤稍稍动一下,就得吊起来抽个几十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这样老子都挨下来了,现在你们穿着棉袄,吃的饱饱的,就站军姿才两个时辰,你跟老子说你受不了啊”
这吹牛逼的劲儿真不是和王厚学的唾沫星子飞溅,这日照旅抽调出来的教官脑门都直顶在了最前排那个五大三粗的种植园子弟兵脑袋上,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龇牙咧嘴的咆哮道。
“战场不是你想来想来就能来的地儿再有几天,你们团就要派上前线,和墙对面穷凶极恶的辽东蛮夷厮杀了那是真刀真枪拼命的时候,现在你给老子尿裤子,连个军姿都站不好,你还有脸今个晚饭不用吃了,马上给老子一万个蹲起,绕操场跑五万圈儿,现在,快去”
在军训教官龇牙咧嘴的咆哮中,那个被抓到先行的倒霉大兵哥悲催的快跑出了队列,蹲雪地边上,大蛤蟆那样急促的蹦跳起来,看着他倒霉的模样,还有刚刚教官怒吼出来快要就要派他们上战场的话语,一个大队一百号轻重战士悲催的又是把腰杆子挺得笔直。
不过这泰山出身的下级军官也就糊弄下这些刚招募上来的新兵蛋子,他可糊弄不住真正能人儿,就比如某位曹家三公子,一边站得笔直,一边眼神儿还向边上飘着。
就挨着不远,另外两队是真的训练的热闹了,身上棉衣都脱了,大冷的天气一人一件背心裤衩子,再把冰凉的链甲板甲拿上,两队兵马龇牙咧嘴中就鸡头歪脸干在一起了,大棒子是真往脑袋上嗨啊骂骂咧咧什么仙人指路,黑虎掏心,猴子偷桃老汉推车的阴损招数都往外使着,真把对方当敌人往死里削了。
边沿,也是两个教官在那儿使劲儿着,谁谁谁走位错了乱了行,谁怂了露出空缺来,就鸡头歪脸跟哪儿一顿骂,两张老脸都憋的跟便秘那样,那架势,恨不得他俩现在再掐着彼此脖子干一架那样。
这几支激烈对抗大队就是“明天就要派上战场”的队伍,可看他们结束军姿后这么撒着患儿掐架已经三天了,曹彰是压根没看到让他们真上战场的一丝趋势来,另一头,自己团倒霉,好几个垃圾白痴一直让团评卡在队列这块,带队这大队长也嚷嚷好多次,要派他们上战场,可现在也是井中月水中花,没有影子的事儿。
的确,王厚的青州军团哪怕是新兵团,吃的,穿的,训练的,还有这股子气势都让曹彰感到新奇,可他来这儿是建功立业的,证明他曹彰也能是个强悍的将军,天天站着不动吹冷风叫个什么事儿
他这样倒霉,就在曹彰想入非非的时候,一声怒吼却是猛地在身后想了起来,吓得他差不点没一个跟头。
“曹老三”
好家伙,就算曹彰是庶出,不是继承大位的公子,在邺城也没人敢这么指名道姓的指着他鼻子叫嚷,要是邺城那些氏族大少看到堂堂曹家三公子让人提溜的跟个孙子那样,指不定眼珠子都得惊愕的瞪出来。
更无语的是,曹彰还就得吃这一套,被点到名,他都被训得条件反射般立马一个立正挺胸,嘹亮的回应着。
“到”
“老子的大队里,居然还有人敢训练走神你知道到战场上走神意味着什么吗”
“若你是个前排重步兵,不仅给自己造成危险,很可能因为阵亡造成阵型缺失,影响整排的同袍,若是轻步兵,亦可能因为缺乏远程支援危机到前排战友”
都会抢答了没等猪腰子脸大队长吼出来,曹彰已经率先把他都不知道唠了多少句的磕给吼了回来。
不过都会抢答了也没有加分被他这吼得一愣,旋即猪腰子大队长那脸色却是越来越黑,黝黑皮实的脸皮子都哆嗦了起来,边上的队友看着这一幕,亦是露出怜悯的神情来,幸灾乐祸的张望着这儿。
就在曹彰自己都被他杀猪般的眼神盯着发毛的时候,一声音却犹如天使般的传了过来。
“林队正”
“何事”
“骑兵团征募善骑之士,曹兵士曾在崂山学管军科修习过骑课,奉赵团曲正之命,卑职前来征调他入骑兵团”
看着许悦那张越长越白的脸,曹彰这一瞬间还真犹如见到了天使那般,恨不得上去狠狠亲一哈他那张小白脸儿,没等林队正应答,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滋溜一下钻出队列来,在许悦身边重重挺胸一立正。
“军士曹彰听调”
差不点没气死,戴着臂甲的衣袖一挥,这猪腰子脸脾气爆的林对正龇牙咧嘴的咆哮出社会声来。
“滚出我的队列”
“看什么看少了这等害群之马军阵才能更加稳固,记住,现在的训练是让你们增加战场上的保命机会上了阵,你单单得对自己负责,还得对你的袍泽负责加练一个时辰”
“加练一个时辰”
油腔滑调的学着一哼哼,一边急促的跟着许悦走着,曹彰这货一边还公子人设崩塌的嬉皮笑脸道谢着:“今个许兄救命之恩,曹某永世不忘啊”
“说不上什么恩,说不定去了骑兵团,曹总还得埋怨许某了,毕竟这些天除了刷马就是练习骑阵了”
白净的脸上禁不住堆起一股笑意来,一边走,许悦一边还无奈的摇了摇头,可听的曹彰又是公子人设崩塌的夸张大叫着。
“那也比干站着吹冷风强啊”
“对了许兄,你们那儿有妹子没有听说州牧脑袋让门夹了,居然还要组织一支女兵营,她们就驻扎在对面,晚上我带你去看啊”
“额”
听着这货在那儿夸夸其谈着,许悦忽然开始怀疑,把他这么个活宝招进骑兵团,到底是对是错了。
就在两人跟这儿唾沫星子飞溅时候,许悦的顶头上司,辽地旅第二骑兵团的曲正也正慷慨激昂的站在王厚的帐篷里,热血沸腾的请命着。
“州牧骑兵不是步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基本训练末将已经完成,赵将军如今正缺乏支援,哪怕仅仅是些侦查任务请派我们上吧”。
“额”
捏着下巴,王厚还真凝重的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