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局稳定与政局混乱之间的差距,直接就体现在了军队战斗力上更直接一点的体现,就是箭
河左战场虽然只有八千兵马,可加上泰山弓箭手,乐进手下足足有弓手四千,射出来的箭雨足够覆盖狭窄的漳河浅滩了更要命的还是曹军的弓箭源源不绝
伏牛山的煤矿与铁矿成规模之后,钢制箭头的造价照比之前下降了一倍还多,这次北上,曹军携带的箭矢数量超过了五百万,虽然哦平坦到弓箭手头上,一人也就五百支箭,照比后世上战场人均几万的子弹储备量不不值一提,可在这个时代,已经堪称富得流油了。
而且就像与罗马前三巨头之一克拉苏对战莱卡战场的安息帝国名将苏莱纳那样,王厚将一切他能调动的马匹全用来从大营运输箭矢,一筐筐的箭矢被民夫源源不断的运上山坡。
这次曹军的弓箭手也是了,甭管你突击到战场上是一百人还是一万人,老子就尽管射四队弓箭手轮流弓向前,轮换间还能起到个休息的作用,半个时辰间袁军组织了十几次突击,全都被这不要钱一般的箭矢给射回去了。
没招,罗马军团打着厚重的方盾,穿着沉甸甸的龙虾甲,卡莱之战四万重步兵都能在安息弓骑手的弓箭骚扰下被射到崩溃,更不要说内乱了一年多,军队经历多次战役没有换装的袁军了,陈旧的盔甲,缺乏远程反击能力,让他们在河左浅滩死伤掺重,冰冷的浅水滩被染的一片通红。
袁军右翼骑兵的进展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是骑兵打步兵,可这年头,马镫与高桥马鞍的缺失,让骑兵攻阵能力降了个折扣,而且体力上,双方也不是一个水平的。
长远上,袁军是刚经历了南皮之战,袁氏兄弟之间骨肉相残,没有分出胜负就从战场上直接撤了下来,又是急匆匆支援自己老巢,而曹军从许昌出发,大部分时间都屯在邺城底下了,属于以逸待劳。
近一点,从最晚关中凉州联军突袭大营开始,两个半时辰,袁军一直在集结调动中,还是凌晨起来饿着肚子,可曹军,靠着队友上去卖,好歹休息了个二十来分钟,尤其是他们还吃了宝贵的高热量早餐
还有一点,就算临时将几股部队捏在一起,可张郃部下都是三十五岁一下,不是年轻小伙子就是三十岁壮年人,体力上就是比老兵占据优势。
后世叫的响亮,一吕二赵三典韦给名将的武力值来个排行,可现在,王厚是不相信这个排行了,至少眼前在历史上寂寂无名的马延表现的让王厚感觉格外两眼,带领骑兵,他真做到了身先士卒,抡着一把大刀,几次带头冲击曹军军阵中,疯子那样至少砍杀砍伤了曹军几十人,一度甚至都闯到了张郃身边不远了,那份武艺与悍勇,王厚感觉就算赵云去,也不见得比他能强上太多。
不过,有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装备,体力都没有优势,士气也没达到压倒性优势,右阵对战了也有将近半个时辰,可依旧没有没有寸进
战事焦灼一团,不仅仅对岸的袁军焦急,曹军上下也是格外焦虑,就算张辽似乎都有点沉不住气了,拿着从王厚手头淘弄来的望远镜,不住的向袁军右侧,曹军的左侧战场张望过去。
眼看着再一次,河北骑兵跟大浪拍打泥沙那样侵蚀进张郃步阵,再也忍耐不住,他是猛地到王厚身前,抱拳单膝跪地,重重的恳请着。
“州牧,马延部已成疲师请州牧下令进攻吧哪怕只给末将一个团的青州骑兵,末将也有把握杀的他崩退”
“再这么耗下去,也只是徒耗我军士兵而已,州牧,进攻吧”
以前在公司里,大领导对几个经理还算是和颜悦色,对自己这样的小兵干脆是带搭不理,很多时候直接无视了,那时候王厚还气不过,可现在他当了领导,算是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和韩彰庞德不同,他得靠张辽这样的中高层骨干给他抢占市场打江山一点儿高冷没耍出来,他还得无可奈何伸手把张辽拽起来,望远镜递到他手里,最后才稍稍卖了点关子。
“张将军,你自己看,看明白了再说”
估计袁尚是实在想不到还有千里镜这么个霸哥说来也巧,张辽猛地抬起望远镜时候,正好又一色旗帜从眼帘飙过,有些错愕的瞪了半天眼睛,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都快被忘了的韩家桥上。
粗犷的老脸都是急剧一抽搐,张辽颇有些错愕的把手指在了桥上。
“州牧”
这个逼装的恰到好处,这一次,举着望远镜,王厚是笑而不语。
激战还在持续着,河左战场,曹军的弓箭阵似乎永无止境,就算突击过箭雨的袁军勇士也没能在矮坡前严阵以待的乐进手里讨得好处,右军骑兵也是再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突袭,同样打不开张郃的缺口,眼看着袁军愈发的师老兵疲士气衰退的时候,隐忍了一个上午的袁尚终于是放手一搏了
嗖嗖
忽然间,韩家桥的上游,水里冒出来十多人,趁着手里的弓弦还没有被泡软,猛地搭箭在手,对着散乱的或站或蹲,在那儿探个脑袋瓜子张望战场的曹军老卒就射了过去,紧接着拔刀就往上冲。
猝不及防间,忽然的箭雨射死了几个人,猛地回过头,这些河北静兵又冲到面前来了,提刀就攮,守桥的部队多了七倍,可却不是同一种军队了,几个挨得近的老卒子还没等反应过来,直接被突袭来的袁军死兵砍翻在地。
面对着这些袁军血红的眼睛,凶悍的咆哮,这些打了积年仗的老兵油子第一反应不是去应战,而是撒腿就跑
早已经蓄势待发了,眼看着死兵冲乱了曹军守桥部队,忽然一声呼喊,呼啦啦的从袁军桥对岸军营中,似乎凭空冒出来了上千兵马,顶着盾牌彪悍的猛地冲过来,也是见人就砍。
横在桥面上的曹军老卒同样很怂的端着长矛一边乒乒啪啪的打着,一边直接往回退着,可这功夫,冲散了桥右守军的袁军死兵再一次狂呼酣的砍杀到了他们身后,砍死几个人之后,这部分部队也崩了
忽然间,几乎就像肉眼可见那样,韩家桥前黑色部分的曹军军阵就好像阳春白雪那样,顷刻间消融崩溃,数以千计的曹军老卒子掉头就往回跑,而昏黄色的袁兵也跟泡了水的木耳那样,迅速的膨化起来。
左右军都无恙,曹军中军率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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