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导电胶
“你对我的衣服做了什么?”宫野志保大声喊着。
“没做什么呀。”杜康扭过脸。
“让你照顾孩子,你去睡觉就算了。你竟然拿我的衣服做那种事。”宫野志保看着杜康扭过头看向标本箱,气就不打一处来。
亏自己买了巧克力的同时,还专门从公寓里带了点抗生素和退烧药。
因为熬夜所以嗓子发炎和发烧,自从杜康来日本已经有不下五次了。虽然很怀疑是他估计借此机会,增加接触自己机会。但是自己依旧是仿佛没发现一般,相信了他的水土不服的说辞,照顾着闹别扭的他。但是没想到,他竟敢这么辜负自己的信任。
“怎么可能,咱们都是学医的,白大衣多脏啊。”杜康扭过头,这么说道。
如果说其他的职业,对于医生和护士有特殊的制服迷恋的话。杜康相信,医学专业出身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种爱好的。无他,实在是太脏了。各种医源性的细菌和病毒都有可能存在在白大衣上,而其他的污染物那就更不用提了,肛肠科和泌尿科会接触一些什么东西,想想就够了。说不定还有开安瓿的残留玻璃渣和做灌注时被溅射到的肉眼看不见的危险品。想想都危险,让人提不起兴趣。
就算限定了环境,在这个基本上只和小白鼠打交道的环境,也是有各种危险药品的存在的。哪怕是这里养的小白鼠的干净程度要比最好的饭店里采购的动物还高,杜康也不觉得自己的白大衣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哪怕是白大衣是专门定制的,据说用了什么防菌材质,杜康依旧认为白大衣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哪怕是专门从标本箱粘了点小白鼠的褪毛弹到私服上,杜康依旧认为白大衣不是干净的东西。没办法,就是这个观念。
“狡辩是吧,我专门从供应室要回来了,这扣子旁边的白色污渍是什么,啊,是什么?”宫野志保大声说道,完全不顾旁边刚进来的琴酒,“我新拿回来的衣服,就穿过一次,你怎么那么好心帮我送去洗啊,说啊。为什么啊。”
“这不是脏了么。”杜康说道到,“我都送去供应室了,你怎么还拿回来了。”
“那是什么弄脏的,”宫野志保咆哮着,“我要不去看看还不知道,你以前帮我送洗衣服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说,那个白色的是什么。”
“导电胶。”杜康说道。
噗嗤——
宫野志保被杜康气笑了。
“导电胶,”宫野志保重复道,“你这么有才,写多好呀。”
“日本这边家还是很受尊重的。琴酒在日卖电视台有关系,要不要介绍你去呀。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碰不到。”宫野志保歇斯底里地说道。
“真是导电胶了,我就想练练吻管,就做了一下超声。”杜康解释道,“不小心挤到我衣服上了,我没注意到,然后挂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你衣服上了。真的,相信我。晚上灯太暗,早上我才发现,然后才送到供应室去洗的。”
“gin,你来干什么,有事么?”杜康突然发现到旁边的琴酒,赶快转移话题。
“琴酒也救不了你。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刚才不是解释过了么,”杜康准备继续说着,被琴酒打断了。
“雪莉,你自己测一下就行了。是不是你想的东西,检查了不就知道了。”琴酒看着杜康,完全不打算给他说好话。
“喂,琴酒,啊!”杜康正准备说些什么,头发就被面前的宫野志保狠狠的拽了下来。
“真的只是导电胶了。”杜康重复着。
“你看你贴身的衣服就放在柜子里,就这锁,我弄根曲别针就别开了,哪个不比白大衣强。”
听着杜康这么说,宫野志保也觉得有些道理。
“gin,有事么?”宫野志保见过杜康开锁,也就认同了这个,不过还是留下了头发。
然后把粘了白色污渍处的扣子拽了下来,当着杜康的面放到了塑料标本袋里,装进了新换的白大衣里。
看着杜康的反应,没见到什么异常,宫野志保吧把衣服甩到了放换洗衣服的空空的筐子里。
谁知道杜康是不是反其道而行。对于杜康,在某些方面,宫野志保完全不敢信任他。
“你会别锁。很了不起的手艺。”琴酒对宫野志保说的杜康会别锁,产生的兴趣。这是未曾掌握到的线索。
“就这破锁。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你去中国,随便找个寄宿学校,指不定所有男生都会开锁。”杜康想都不想直接说道。
有时候拿钥匙的人没回来,就只能找根曲别针把锁撬了。而这时候的普遍问题是,去哪找曲别针。这时候的标准答案是,去隔壁寝室借一根。而这时候碰到的最普遍的问题是,隔壁寝室也没开门。
“你觉得她怎么样?”琴酒问道,暂且放过杜康开锁的问题。
杜康很明白,他问的不是宫野志保,是水无怜奈。
“有本事,别的不清楚。”杜康回答道。
“昨天和杜康约会的。”看着宫野志保看着自己,琴酒说道。
“是假扮情侣。”原则问题绝对不能退让。
“你们要是假戏真做,我这边就省心多了。”宫野志保这么说道。
“好主意。”琴酒这么说道。琴酒显然也在考虑起刚才雪莉提出的把杜康派到电视台的操作性。
“别,大明星的男友可是很受人关注的,我这边还要养小白鼠呢。”杜康挥挥手,“我可不想被冷枪打到。”
“你又知道我要做什么了?”琴酒的眼睛眯了一下。
“把老鼠扔到角斗场,看看黑森林的哪个方向会有反应。再简单不过了。”杜康这么说道。
怀疑水无怜奈是间谍,那就把她扔到聚光灯下,看看有什么组织会去接洽她。来判断水无怜奈是否可信。
“怎么,打算重用她了?”杜康问道。
“要是你,准备怎么做?”
“让她过来陪我养小白鼠,养个五六年再说。”杜康这么说道。
意思很明白,拿时间来稳定忠诚度。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又不是找亲生父母,跟谁干不是干。只要给的多,等到年轻人的激素褪了,就会好好想想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一些东西是否真的那么重要。而这时候才会慢慢建立对组织的归属感。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在发现无力避免被逮捕的时候,会直接开枪了断自己。
“我可不想这么浪费。”说完,琴酒径直离开了。
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资源。
“哈,他就过来问问这个。”看着琴酒就这么走了,杜康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搞什么。
“一会下班要去我那里坐坐么?”杜康看着穿上了白大褂的宫野志保,这么问道。
“不去。”
“啊,好决绝。”
“你给我相亲去。”宫野志保没打算把那件事情就这么完了。
“相信我嘛,我做这种事肯定不会留下痕迹的。”杜康说着。
“也就是说,这种事还是做了,是吧。”
“不是呀。”杜康也不由声音大了起来,“保持冷静,保持冷静,我们是科学家,要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