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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零章 身在与世隔绝处 不管烦恼种情花

    负鼎第三篇《离世-众生篇》五零零章身在与世隔绝处不管烦恼种情花距离泱都城东方百余里有着一处村落,此处人家不少,却是与世隔绝。好在他们能自给自足不受外界侵扰,倒也怡然自得。

    炊烟袅袅,旧日带来新朝,村子里渐渐有了声响。先是鸡鸣,然后狗吠,随着一阵呼喝之后,鸡鸣狗吠终于安静下来,然后便是锅碗瓢盆响彻起来。

    在村落东头,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屋,虽然屋外的院子不小,却被堆满了各种东西,乱成一团。

    随着一阵轻咳响起,便听门闩滑动声响传来,然后两道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位身材纤细的女子从房中走了出来。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只是照比同龄人多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女子打开房门看到眼前的一片混乱也是稍稍惊讶片刻,然后便是笑着埋怨起来:“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说着她便弯下身子,缓缓在院子中拾掇起来。

    虽然女子看上去病恹恹的,手脚倒是十分麻利,没过多久就将院子收拾得齐齐整整,收纳得井然有序。

    收拾停当,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急忙回到屋中生火烧起饭来。

    “春芽儿,今儿怎么没见到你家那位小真人出来修炼啊?”一位中年妇女从溪边打水归来,恰好在女子院前停歇,她左右看了一眼,开口打趣道。

    “婶子…”女子听到有人称呼自己的名字,也是站起身来回礼道,“他昨夜睡的太晚,我就没有喊他…”

    “唉,咱们生来贫贱,是很难混出什么名堂的…只要一生吃饱穿暖、无难无灾也就够了!一块普通的石头,就算站得再高,顶多也只能将水花溅得高些,是掀不起风浪的!人啊…要学会认命!何必天天这么作践自己呢?”中年妇女以一副过来人的态度出言劝说道。

    “可是…万一他是块璞玉呢?没关系的婶子,我相信他。”春芽儿轻笑道,眼神当中仿佛有两道光。

    “唉…都说爱情使人盲目,这话确是没错,我看你就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呀…婶子可是过来人,想当初…”中年妇女还沉浸在自己的言论中,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可她话未说完却被一阵训斥声打断。

    “休得胡言乱语!”说话的是一位相貌平平的男子,这人见到这位中年妇女在这叽叽喳喳,也是担着两个水桶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低声叱责道:“别人的家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赶紧给我回家去!”

    女子看清来人,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酸秀才。”便老老实实地提着水桶灰溜溜地离去了。

    目送女子走出一段距离,男子才无奈苦笑几声,面带歉意的走了过来:“你家婶子她其实是心疼年轻人,只是久居乡野,不善表达罢了!希望春芽儿不要放在心上…”

    “酸秀才!春芽儿一个人忙不开,你反正也爱管闲事,就顺便把她家水缸添上吧!”男子正说着话,远处就传来了女子的嗓门声。

    “你看…这婆娘就是嘴冷心热!”男子与春芽儿皆是被这嗓子吓了一跳,前者也是苦笑道。

    “春芽儿是知道的。”春芽儿闻言咯咯一笑:“叔叔通情达理,能够理解婶子。而婶子又对叔叔言听计从,从不与叔叔争辩,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春芽儿说笑了,这婆娘只是嫌我念叨得烦,懒得与我搭腔罢了!”男子放下担子后,还不忘整理几下他的衣服,虽然他同样是出来打水,却也穿得衣冠楚楚,十分整洁。

    虽然春芽儿一直拒绝,但男子也是态度坚决,坚持之下还是将春芽儿院中的水缸给填满了。

    男子身材瘦削,一番折腾之后,额头上已经隐隐出现了不少汗珠,但他临走前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年轻人既然有雄心壮志,是该用来搏一搏的,莫要等到韶华已逝,只能空怀悲切,郁郁寡欢!”

    说完他便提着两个空桶,转身向着溪边走去了…

    此事不过寻常插曲,年年月月时有发生,只是不尽相同。

    因为有了男子帮忙担水,倒是免去了春芽儿不少麻烦,没多一会她就将饭菜准备妥当,来到院中洗涤起双手来。

    “春芽儿!春芽儿!你看见我的信封了吗?”而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赤着双足衣衫不整的青年从房中冲了出来,面色焦急地喊道。

    “信封?我没看见什么信封啊…”春芽儿见到此人的慌张模样,眼神当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可能…不可能啊!我记得我明明将它放在这里了啊!”青年在屋中翻找了一会,却是一无所获,也是匆匆忙忙奔到了屋外,语气焦急起来:“春芽儿,这…这边的包裹呢?”

    春芽一边清洗藕臂,一边慢条斯理道:“谁让你将院子里弄的那么乱的!那些东西都被我扔掉了!”

    “什么?扔了!”青年闻言一个踉跄,面色忽然沮丧起来。

    见到青年这副模样,春芽儿也是不忍戏耍,只能努了努嘴,说道:“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到房间柜子里了!真是的,都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

    青年连话都没有听完转身便向屋中返去,片刻之后,便听房屋当中传来了一阵如释重负的笑声,春芽儿听到这阵笑声,面上也是一阵莞尔,起身擦拭起手臂来。

    可是她才刚刚站起身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也是瞬间腾空。原来刚刚那位青年来到了春芽儿身后,双手掐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托在怀中旋转起来。

    “竟然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那青年说着就将手掌探到春芽儿腋下抓挠起来,引得后者一阵花枝乱颤。

    “咯咯…放开我…”

    “就不!”

    “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

    “你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一对幸福的人儿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时光里,从打闹嬉戏,到柔声绵语,片刻之后便是莺声婉转,漫野花开。

    春芽儿面色泛红的依偎在青年怀中,如同一只安静的幼燕,栖息在温暖的巢。

    可温馨的气氛还未持续多久,便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咕噜…”声打破。

    青年听到这阵声响微微一愣,然后便是捧腹大笑起来。

    反观春芽儿却是“哎呀”一声,然后脸上的红霞霎时落到了脖颈,捏起粉拳向着青年身上砸去:“笑笑笑!再笑打死你!都怪你,害的饭菜都凉了!”

    “都怪我!都怪我!”青年捏住两个粉拳,又是一阵耳鬓厮磨,良久之后,再次停歇。

    “芽儿!我昨晚又领悟了一个新招式,看我来为你演练一番!”青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也是急忙翻身下床,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比划起来,惹得春芽儿一阵咯咯发笑。

    可春芽儿笑着笑着,两条柳眉却忽然挤成了一道尖尖,面色也变得痛苦起来,口中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咳声。

    见到春芽儿出现异状,青年也是面色紧张起来,急忙将炉上的汤药端了过来,送喂春芽儿服下。

    “芽儿,现在好点了吗?”

    春芽儿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多了…”

    见到春芽儿面色恢复正常,青年也是板着一张脸,认真道:“芽儿!大夫说过你不能过于劳累!以后这些琐碎之事都交给我来吧!”

    春芽儿虽然心中感动,但却是笑着翻了个白眼儿:“交给你?我可不放心!你连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我若是将这个家交给你,指不定还要被弄丢多少东西?”

    青年闻言尴尬笑笑,然后忽然面色疑惑地在身上摸索起来。

    春芽儿看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再次咯咯笑出声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喏!”说着春芽儿就将身下枕后那鼓鼓囊囊的信封递了出来。

    原来之前青年发现信封没有丢失也是松了口气,再次将它随手丢到了床上,而春芽儿刚刚碰巧被这东西硌到,便随手塞到了枕头下面。

    青年前一刻还说的信誓旦旦,可转眼间却“违背了诺言”,他连忙将这信封规规矩矩地收拾回了柜子当中,这才面色通红地转过身来。

    春芽儿此时也整理好了衣裳,走上前来抬起纤纤玉指点了点青年的脑门,柔声道:“看你那副紧张模样,若是哪天我丢掉了,你也会如此焦急就好了…”

    青年闻言连忙捂住了春芽儿的嘴巴,不悦地急声道:“不准胡说!任何宝贝在你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抵过你在我心中的价值!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至爱,为了你我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又怎能容你有半点闪失!”

    说着,青年紧紧攥住了春芽的手指,言真意切道:“芽儿!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加入最强的门派,为你求得治病良方!”

    “哼!巧言簧舌!不知道你用这话儿欺骗了多少姑娘!”春芽儿面色泛红,娇滴滴道。

    “芽儿!你相信我!我狼赟字字情真意切,句句发自肺腑!若是刚刚的话有半句谎言,我情愿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青年三指并拢,面色凝重地发誓道。

    “你怎么发这种毒誓…你是傻瓜吗!”听到青年发誓,春芽儿也是连忙举起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巴,“你可是我唯一的依靠,我怎能会不信你…”

    青年闻言一阵感动,目光灼灼地看向了眼前的妙人儿…

    青年的目光有如烈日,将春芽儿的身子照射得滚烫绯红。后者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只能急忙抽身退去,留下一道蚊蚋之音。

    “等…等下,我…我该去温热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