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做个明白鬼也好,动手。”萧贵妃嘴角噙起一抹残忍的笑。
团团包围住他们的侍卫得令,枪尖纷纷对准现在还跟夏郯站在一边为数不多的几人。
“萧氏,你就这么肯定,你会赢。”夏郯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侍卫听了,全都一怔,进攻的动作顿住。
“几十年的谋划,本宫在后宫,从没让谁出过意外,凡是被皇上临幸过的人,皆喝上了断子汤,哪怕你是其中一个意外,但本宫也有办法让你成不了气候,宫中谋划多年,本宫赢不赢的了,还不是你一个黄毛小儿说了算的,殿中之人,杀无赦。”
此时,夏郯才觉得萧贵妃多年的隐忍,实在可怕,若是她早早就有谋划,那这宫中的势力,看来想要去除,绝非易事。
血染王侯庭前魂,一声钟磬镇乾坤。
侍卫的长枪,还没来得及刺穿任何一个人的胸膛,从大得恩寺传出一声悠长的钟磬之鸣,便响在了这京都上空。
自夏王驾崩后,大得恩寺再一次敲响钟磬,是不是在告诉世人什么消息
钟声落,一声声高昂的厮杀,隐隐约约响在众人耳中。
大开的殿门外,没多久就看到,夏国大将军秦钊带领手下数千将士,杀了进来。
原本信心十足的萧贵妃与夏岑,此刻脸色大变,多年的谋划,短短时间内,便将付诸东流。
秦钊一直保持着中立,他们虽然说收买过他,但他并没有拒绝,当然在朝堂上,对他们也并没表现出任何不满,本以为这人此番绝对不会与他们做对,没想到,他们忽略的人,竟然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刀。
“微臣秦钊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惩罚。”秦钊进入大殿,单膝跪地,抱拳恭敬的道。
将士鱼贯而入,将先前围着他们的侍卫全部缴械,严守在一旁。
“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快请起。”
“谢殿下,这二人”秦钊站起身,为难看向萧贵妃与夏岑。
“母后,怎么办”夏岑瞬间慌了,来到萧贵妃身边问。
“呵,百密必有一疏,好个秦大将军,我竟是小瞧你。”
“贵妃过奖,虽说您让人故意在小女那撺掇她与心上人私奔,又恰巧选在今日,借此拖住老夫的步伐,可你并不知,那少年,老夫也是喜爱的紧,别说拖了些时辰,嗯,还来得及阻止尔等的狼子野心”
萧贵妃早就命人查探到,秦钊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这姑娘算得上是秦钊的命根子。
夏岑有意将这姑娘许给夏郯,借此为夏郯扩充势力,她得知这姑娘有了心上人之时,便派人接近,促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就在昨夜,她安排了让两人今日私奔,这秦钊,还真是派人跟的紧。
“秦将军,辅佐我儿,可比这个废物太子强多了,他刚回宫接手朝政,怎么做一个明君,不若我儿,自小便是会成为夏国的王而准备的,为了秦家的发展,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好个萧贵妃,事到如今还在执迷不悟,我之前敬你,爱戴你,把你当成除我父王母后外最值得尊重的长辈,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狼子野心。”夏郯怒目而视,目光又凌厉的看向夏岑。
“兄长,整个皇宫,就你我二人是兄弟,我们尚都流着父王的血脉,我拿你当亲哥哥,从小,我就觉得你是我一直仰望的人,是我人生路上最大的榜样,可是,原来你也是在算计我”
“我”
“你不用解释,”夏郯打断夏岑。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调查着,只不过,我从来没有往你们身上调查过,萧家,家大业大,其中关系盘根错节,我一直怀疑他们有不臣之心,甚至,与萧家谦扯上关系的命案,已数不胜数,我怀疑了萧丞相,唯独你,我从未去怀疑过,我敬爱的兄长,今天,是从小到大以来,你给我最大的惊喜。”
“生在皇家,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亲情这个可笑的东西,也就只有你会信,今日注定是我输了,我认,但我母后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放过她,是杀是刮,我悉听尊便。”
“谋反之罪,不是我一人说了算,来人,将谋反叛乱之人,压至大理寺,等待宣判。”夏郯凌然之势,压迫的众人,唯有低头。
身处这个位置,他身上的王者之气,像是与生俱来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秦将军带来的将士,压着,以夏岑与萧贵妃为首的几十人,去了大理寺。
众多官僚见萧贵妃与夏岑大势已去,全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太子殿下臣知错了,还请放成一条生路,都是大皇子胁迫的臣啊,臣也是逼不得已,才跟了他们。”
“殿下饶命,微臣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都是他们动的手,皇上的死,肯定跟他们也有关系,你放过微臣,微臣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就是,就是,我也说,我全部都交代清楚,还请饶命啊”
众人的求饶声,在耳边络绎不绝,夏郯揉揉发涨的眉心,安排下去
“找个文官,把被关进去的人,全都做份笔录,隐瞒者杀,情节严重杀,剩余的继续回来为朝廷效力,严加看管,若再有二心,杀。”
一连三个杀,让跪在地上的众人,忍不住全身哆嗦起来,没过多久,大殿里,就已经清净下来。
“殿下”秦钊喊道。
“你们先下去,我想静一下。”夏郯抬手打断。
只是只是看了这个老臣的少年一眼,叹口气,然后领着众人离开了。
厚重的大门被关上,少年坚毅的面容,在门合上的那一刻,终于落下泪来。
“父王,母后”
少年一声悲凉的呐喊,把心中所有的哀伤全倾泻了出去。
这一天里,父母死的真像,最在意之人的背叛,兄长的谋逆与残忍,全都压在他心上。
一夜,夏郯在这个容纳百人的朝堂大殿中整整坐了一夜。
期间所有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但没人忍心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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