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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26章 回到罗马

    共和2297年,2月8日,罗马帝国,色雷斯行省,烁金塔要塞。

    “让三连和七连从右边抄过去,注意散开队形!”

    噪杂的枪炮声中,勒纳团长对着通话器高喊着,向自己的士兵发布命令。

    很快,两队士兵按照他的命令从战壕中跃了出去,在野地上迅速散开成松散队形,同时向东北方高地的另一侧进攻过去。

    高地上有隐蔽的火力点注意到了这些有生力量,用机枪将子弹打了过来。罗马军的队伍中立刻出现了伤亡,但后方的支援部队也很快找到了敌方火力点的位置,待命的迫击炮及时反应,炮弹从战壕中准确向火力点落去,不久后它们就先后哑了火。

    这两个罗马步兵连继续向前进攻,接近突厥军的阵地,与阵地中的突厥步兵发生了交火。

    他们想要突入阵地还需要一些功夫,但由于他们的牵制,正在冲击正面阵地的四个连压力大减,眼看着离关键的地堡已经只有一步只要了。

    “五六九连一起上!火力连加强支援,不需节省弹药!”勒纳果断一把抄起通话器,将最后的三个连也一举压了上去。

    “现在老子富得很!”最后他畅快地喊道。

    两年前,罗马军在战争中节节败退,连首都新罗马城也没能保住,最后的残部不得不撤入华盟境内等待时机。

    之后的时间里,罗马军残部被华盟重新整编武装。等到战争进入反攻阶段,这些经验丰富且有着强烈复土之心的战士就成了盟军之中的一支坚锐力量。

    去年下半年,盟军大举进入原罗马帝国领土,收复被占领的土地。其中的几次攻坚战中,罗马军往往冲锋在第一线,不畏牺牲攻入堑壕和要塞工事之中,在这些装甲车辆无法运用的地方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他们的努力下,复国进程可谓一日千里。到了今年,罗马的欧洲部分几乎被全部收复,突厥军龟缩到新罗马城外围负隅顽抗,但也挺不了多久了。

    城区东部有罗马人建设多年的君士坦丁之墙防线,但西部是传统腹地,防御强度要薄弱许多,这一点现在就成了突厥人的问题。

    在一年多以前战事初现颓势的时候,突厥军就开始筹谋城区的西部防线。在这道新建成的防线中,烁金塔要塞是最重要的一个节点。这座要塞古时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城堡,近代被罗马人建设为拱卫首都的军事基地,近期又被突厥人加强了防御,成为封锁了城区西部门户的要塞。

    烁金塔要塞本身皮糙肉厚,野战火炮和普通航空炸弹对它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同时它配备的大口径火炮能够一直覆盖到南北海岸线,罗马军绝无可能从旁边绕过去。但反过来看,它也就是通向首都的最后一道阻碍了,只要拿下它,不日便可收复故都。

    今日,勒纳和友邻的其它罗马部队,就是为了攻克这座要塞而发动了迅猛的攻势。

    与当初逃离罗马时的落魄不同,现在勒纳手下阔绰得很。他们一路走来,不但收复失地得到了充足的兵员补充,而且背靠华盟,能够拿到大量淘汰或缴获的武器装备。他这个团长手下三个步兵营不但齐装满员,还有一个额外的火力连,配备了好几门轻便火炮,能够及时对前线进行支援,比起两年前简直太痛快了。

    因此,他能够不惜代价将兵力全部压到敌方阵地上,反正牺牲再多也能很快补充上。

    不光是他所率领的这个团,周围的其它部队也勇猛凶悍,持续不断对要塞外围阵地发起进攻。炮火持续不断,天上的战斗机一时不停,后方的预备部队沿着道路不断进入战场。虽然伤亡甚大,但战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推进着,整座要塞的易手只是时间问题了。

    罗马人这么急于攻打烁金塔要塞,除了是为了收复首都,还有着竞争之心的考虑。

    此时九州海军已经控制了大半个地中海,在爱琴海南部的克里特岛上建立了稳固的军事基地。他们正在谋划一次小型的贯日行动,在小亚细亚半岛上发起一次登陆,直接夺取新罗马城区的东半部分。只要计划成功,防守城区西部的二十多万突厥军就成了孤军,不日便可不攻自破。

    这在军事上来说是好事,但对于罗马人来说,首都失守是莫大的耻辱,而收复首都是雪耻的大事。让别人,即使是盟友,来完成对首都的收复,是让罗马的荣耀蒙羞。所以,他们宁愿付出成倍的代价,也必须亲自攻入城区之中。

    而这起到了明显的效果。在数轮惨烈的搏杀后,前沿阵地上的罗马士兵前仆后继冲入了地堡之中。数分钟后,地堡顶部亮起了红底金纹的罗马旗。

    “好!”勒纳乐开了花。

    这条战线上共有三个团一同进攻,他的团是首先取得突破的,而破开这个口后,下一步要面对的就是要塞的主体建筑群了。

    之前在达契亚省的时候,勒纳因为跟友军争抢物资而错过了晋升的机会,但这下子攒了不少战功,再加上之前的经验,在下一轮扩编中升任旅长乃至一个乙等师长都是大概率事件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战局,趁热打铁下令道:“就地转入防御,防止敌军反扑!”

    ……

    在时间进入三月前,罗马军便以数万伤亡为代价,成功夺取烁金塔要塞,收复了城区的西半部分。

    虽然城区东西被牛渡海峡阻隔,但如今不列颠海军已经完全退出地中海,靠突厥海军那点旧船和潜艇,完全对盟军造不成威胁。

    三月初,九州海军与罗马海军进行了一次联合行动,大举进入牛渡海峡,控制两岸,打通了东西通路。而不久后,罗马军便乘胜收复了城区东部。

    至此,罗马人完全光复了故都,双头鹰旗重新在新罗马城上空飘扬起来。与此同时,华盟的军舰和商船得以重新进入了黑海,能够对黑海沿岸的陆军进行有效支援,大大提升了西线陆军的战斗能力。

    在军事行动的同时,华盟还在积极扶持各国反抗势力,对敌国的工业能力和军事设施进行远程打击,以策应正面战场。

    这一策略成效显著。开战以来,联军迅速侵占欧陆大量土地,但也意味着他们对当地的掌控并不稳固。占上风的时候还好,一旦战局不利,就不怪各地揭竿而起了。而且与之前孤立无援的情况不同,他们现在能从得到为数不少的武器支援,闹起事来声势要猛多了。

    在华盟的支持下,法兰西、尼德兰、神罗各地处处烽烟,本地反抗者迅速登台上场,驱逐了占领军。这使得边缘联合失去了相当一部分物资供应,境遇雪上加霜。

    总体来看,如今边缘联合已经名存实亡。

    秦国之前便已反水倒戈。战后才加入联合的西班牙在遭遇九州军后迅速溃败,马德里爆发了革命,国王被吊死,过渡政府宣布向华盟完全开放边境。

    剩下的三国虽然发表声明会继续联合作战,但实质上已经被分割孤立,只能埋头自保。

    不列颠本土被九州海军封锁,沦为孤岛,甚至爱尔兰岛上也出现了叛军;新蒙古国虽然还在抵抗,但是与突厥国的陆地联系已经被完全切断,光是应付各地游击队就焦头烂额了,东部防线几乎只能勉强维持。

    联合中最为强大的突厥国现在也遭遇了四面围攻,形势岌岌可危。在北,他们要在传统的太和岭战线上堆积大量的兵力,以防九州军南下。在西,他们要面对不断收复失地的罗马军和随时可能登陆的九州军。在东,九州军已经跨过沙漠,不断向西逼近突厥国本土。在南,九州军也正高歌猛进,埃及和波斯湾一带已在崩溃的边缘。

    为了填补战线,突厥人进行了总动员,十五岁的少年和五十岁的老汉都被征召入伍。但由于主要的军工企业遭遇了反复轰炸,突厥军难以获得足够的装备,很多新兵甚至只能拿着三十年前的库存旧枪上战场。一旦真的遇到战斗,不知道这样的新兵能在交战中活多久。

    对于华盟来说,战争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为了完美收官,枢密院为剩余的三个敌国制定了不同的策略。对不列颠,以海军封锁辅以挑动内部矛盾,待到时机合适时登陆。对突厥国,为避免困兽之斗,暂时先采取围困封锁、渐次逼近的策略,逐渐耗空他们的底力,等到最虚弱的时候再大举攻入。

    而位于欧陆中部的新蒙古国本来就实力不强,目前内忧外患已经自身难保,正该首先攻灭,将西部广大战线上的兵力解放出来。

    因此,在入夏后,九州军就联合罗马军和神罗起义军,对新蒙古国发动了全面进攻。

    五月份,九州军集中七个装甲师和二十四个步兵师,在新蒙古东部的卢布林展开重点攻势。

    在惯例的狂轰滥炸过后,以强大的49式重战车为先锋,大量九州军突破蒙军防线,制造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随后,大量30式标准战车和步兵战车直插蒙军后方,击溃赶来填补战线的援军,并连续摧毁了数级指挥部。

    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前线蒙军迅速失去抵抗意志,并引发连锁反应,整条战线开始崩溃,九州军的机械化部队得以在侧翼无忧的情形下长驱直入。

    5月11日,在突进一百五十公里后,九州军占领了新蒙古国的旧都华沙。

    华沙曾做了金帐汗国百多年的首都,至今仍是国内最大城市。此城的易手意味着蒙军的重大失败,但是兀鲁黑·马哈麻宣布重建蒙古帝国后,将首都迁至西南方的卡托维兹,目的是更好地控制新占领的神罗土地。现在,要想彻底灭亡此国,九州军还需要继续进攻。

    但在蒙军防线崩溃的现在,继续推进只是时间问题。

    5月20日,九州军击溃仓促集结的蒙军卫戍部队,直逼卡托维兹。兀鲁黑带着一众高层仓皇逃离这座崭新的都城,撤往西北方的柏林。

    柏林落入蒙古人手中也有近百年历史了,当地根基很稳固。但这座城市偏居帝国西疆,皇帝流亡至此,基本已经放弃了对国内其余部分的控制。

    在接下来的短期时间内,新蒙诸城市迅速被九州军占领,而他们占领的神罗土地也被起义军收复。

    七月份,兵锋已经接近了柏林城,兀鲁黑无路可退,不得不冒险在夜间乘客机逃离柏林。

    起初,他运气不错,没有被华盟的战斗机发现,成功进入了北海空域,向不列颠逃去。但是,他的好运气很快用完了。巨型航母海角号此时正在北海值勤,值飞的青鹞式战机凭借电探设备发现了这架不明客机,将其迫降至阿姆斯特丹机场中。

    兀鲁黑本人在降落后立刻被驻机场的九州空军保卫部队俘虏,而既然皇帝都被抓了,整个帝国也不可能继续抵抗下去。他很快签订了无条件投降书,命令各地残余蒙军向华盟投降,而这标志着欧洲大陆上主要军事行动的终结,华盟能够将大量有经验的部队投向其它战场。

    接下来,华盟就只剩下两个敌人了:蜷缩在大不列颠岛上的不列颠国和只剩亚洲领土的突厥国。

    在逐渐控制法兰西和尼德兰海岸线之后,九州空军得以就近部署军机,以极高的出动效率对不列颠展开轰炸。

    轰炸达到顶峰之时,整个伦敦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曼彻斯特的工业园区被成片摧毁,利物浦军港中的战舰被直接炸沉在港中,重演了土木堡故事。

    外部封锁激化了内部矛盾。爱尔兰岛上的凯尔特人在历史上就与昂撒人矛盾重重,在国内也基本上是二等公民的地位,如今国家危急,正是他们跳船的好时机。

    在起义军的协助下,九州军成功在爱尔兰南部港口邓加文登陆。当地人几乎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在他们的协助下,九州军瞬间席卷了整个爱尔兰岛。

    九月份,以爱尔兰为跳板,九州军在苏格兰登陆,夺取爱丁堡,将大不列颠岛拦腰截断。

    ……

    10月7日,诺丁汉,古恩索皮镇。

    古恩索皮只是英格兰无数普普通通小镇中的一个,当地的居民大多从事农业,少数有门路的会从城里的工厂接些手工活做。

    这几年来,由于连绵不断的战争,镇里的生活改变了不少。最明显的是年轻人许多都被征去当兵了,而剩下的人要交的税赋多了不少。

    当然,这都是值得的。镇上的大喇叭每天都在反复喊着国王陛下的军队又歼敌多少多少千、占领了什么什么地方,虽然那些遥远的地名大部分镇民都没听过,但只要想想都激动人心——不列颠再也不是那个边陲小国了,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从此站起来了,割小麦都更有力气了!

    今年,不列颠军在广播中更是连战连捷,先是在大洋上击沉了几百艘华盟战舰,又在西班牙包围几十万华军,然后在法兰西和爱尔兰歼灭上百万叛军、击落几千架敌机——

    然后,突然有一天,广播停了,轰隆隆的华夏钢铁战车出现在了镇外的码头上,紧接着镇上又日常出现了巡逻的法国兵,镇民们这才意识到一切都变了。

    今天,又有一队法国兵过来巡逻。每到这个时候,镇民们都下意识停止了手上的工作,警惕地看着他们,正如他们警惕地看着自己一样。

    这队兵在街市上走着走着,领头的皮埃尔大叔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街角背阴处几个小孩子对手下们说道:“盯着点那些小崽子,我看他们有鬼。”

    队中其余几人听到了,便都看向了那个角落,有人直接把步枪上了刺刀。

    这绝非大题小作,英格兰人的反抗意志比预想的强烈很多,九州军登陆后面对的主要麻烦不是正面作战,而是来自民间的无时无刻的骚扰。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小孩,上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就可能掏出枪来打你,甚至还有人绑着炸弹发动自杀性袭击。

    实际上,皮埃尔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应对这个状况。

    经受过长时间的骚扰后,华夏人不胜其烦,决定改变在大不列颠岛上的作战策略。九州军现在只负责正面作战,平时固守安全区域,转而在爱尔兰和法兰西招募治安军,将他们用于已占领地区的治安维持工作。

    这是个挨冷枪的危险营生,但是这些地方的人民被不列颠人欺压多年,早就一腔复仇之心,有了机会怎会放过?当华盟开始招募之后,甚至有人宁愿连军饷都不要,自带干粮来参加治安军。

    皮埃尔当时一收到消息就去报了名,一开始征兵处的人还嫌他年纪大不要,他在桌子旁边坐了一下午,跟书记员讲了半天自己是如何被占领军害得家破人亡的,把他们讲得感同身受泪流满面,才拿到了飘洋过海来到不列颠的机会。

    而不列颠这地方也确实很危险,他过来也就一个月,就已经见过四个队友因各种原因负伤了。虽然他们这些治安兵在人种上跟本地人更像,但由于长年的历史仇恨,再加上直接干的镇压的活,所以反而比远道而来的华夏人要更招人恨,也更招冷枪。不过对于皮埃尔这样的人来说,被恨也无所谓了,甚至反而有些痛快——过去欺压他的不列颠人,现在在他的枪口下只能愤怒却不能反抗,这不痛快吗?

    当然,反抗还是有的,而且不少。现在他盯着的几个小孩子虽然只是小孩子,但说不定就是哪个大人派出来盯梢的,必须得看紧了才行。

    果不其然,这几个小孩见法国兵看向他们,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逃到了小巷子里。

    见状,皮埃尔更是肯定了他们有问题,招呼手下追了过去:“跟上去!散开队形!西蒙,你走前面!”

    西蒙就是刚才给步枪上刺刀的那个矮个子士兵,他收到命令后,立刻双手端着枪,快步进入巷子中,其余几人则张望着周围跟着他跑过去。

    街市上的镇民感到状况不妙,行人纷纷转身远离,摆摊的骂骂咧咧收起摊子,开店的也封闭了门窗。

    镇子并不大,西蒙跟着小孩们跑了没多远,就离开镇区冲到了外面的农田附近。其中有一片空地,堆了好几从草垛和粪堆,他们就躲了进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西蒙冒冒失失跟了进去,结果没转过两个草垛,突然脚下被人一绊,踉跄着就摔倒了下去。紧接着草垛里就蹿了一个壮汉出来,一脚踩住了他握枪的手,然后一个蹲步把他压在了身下。

    西蒙下意识叫喊起来,结果还没喊出几个声调,就被一把利刃抹到了脖子上。

    这壮汉骂了一声,似乎是对自己刀慢了一步感到不满。但他也没浪费时间,紧接着把地上的步枪捡了起来,娴熟地拉开枪栓检查里面有没有子弹——实际上这把枪就是不列颠军用的制式步枪,被九州军缴获后发给治安军使用,有当地人熟悉操作再正常不过了——确认有子弹后,直接端枪从草垛上探出头来,对着外面的一个治安兵就一枪打了过去。

    “砰!”

    目标应声而倒,但其余治安兵也都警觉了起来,好几人立刻对着草垛打起了枪。但没打中不说,激起的草屑还遮蔽了视线,让对方趁机跑了。

    皮埃尔倒是冷静些,没有跟着乱开枪。但他也没阻止手下打枪。因为现在不明敌情,打几枪可以形成压制效果,避免敌人躲在后面再打冷枪。

    他也干脆,直接掏出一枚信号弹拉开打到了天上去,然后才带着手下慢慢往草垛那边摸过去。这次没再遇到敌袭,但除了西蒙的尸体也没再找到什么。

    皮埃尔叹了口气,蹲下去把西蒙的眼睛合上,然后恨恨地说道:“一个法兰西人的死要用十个英格兰人来还!”

    不久后,周围几个镇子的治安军看到信号赶来支援,挨家挨户排查过去,整个镇子都被掀了个鸡飞狗跳。虽然并未找到今日的凶手,但还真找出了好几把潜藏的枪械,户主全被抓了起来。过后几天里,古恩索皮镇安靖了不少。

    在微观上来看,被占领的英格兰地区仍很不安分,像这样的小冲突此起彼伏。但从宏观上来看,这些鸡飞狗跳已经与九州军无关,影响不了大局。

    在这军民和谐的局面下,九州军稳步向南推进着。

    在年底之前,先头部队便已进入伦敦,当地有识之士宣布成立合作政府。至此,尚在抵抗的敌人就只有突厥国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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