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根骨,悟尘实属上乘,但也未到极点。
所以,虚行为他订制了一套计划。
紫鹊山,高三千多丈,笔直入天,奇险无比。
而悟尘要实行的计划,与这紫鹊山有重要的关系。那便是,他在一个月之内,必须登上这座山。
可是,即使他为将来修行打了下基础,也不过是凡**,经不得太多的劳苦,更何况这不仅是劳苦。
这,根无就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说起来,虚行还算关照悟尘了。在他准备开始登山之前,送他灵符三枚。分别是,腾云符,传令符,五雷符。
腾云符能使人地飞腾一千丈,传令符一捏碎则可以通知虚行,让他及时伸出援手。至于五雷符,则是可以施放五道雷电,乃护身法宝。
除去这三道灵符之外,悟尘还从虚行手上拿到了辟谷灵丹三颗,足够保他一个月之内免受饥饿之苦。
安排妥贴之后,虚行将悟尘送到了紫鹊山下。
“徒儿,若你能攀上这紫鹊山,说明你有那道缘。如若不成,你便下山去吧。”虚行轻挥大袖,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悟尘耳旁响起。
“师尊,弟子明白!”悟尘抬头看了看紫鹊山,又看了看已经飘飞而去的虚行大声回答道。
悟尘盯着那高入云层的紫鹊山看了半响,眼睛之中尽是茫然之意。
这也怪不得他,若换做别人,定然觉得这完全是不可能之事。可是,悟尘不这么想。
他认为,既然虚行让他这么做,就一定有做到的可能。
悟尘四处望了一下,看到数十名道人腾云驾雾,或御剑而行,心里头生出一丝羡慕之意。他也知道,能遇上这些神通广大之人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而自己竟然投在了太清门的门下更是福神临身了。
啐了一口痰在手上搓了搓,悟尘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征途。
对于眼前的景色,悟尘无心再看,他那瘦小的双手已经被磨出了血泡。
悟尘不相信,这若大的山会没有一条通往山上的道。
他咬着牙,在草丛之中一步步往上移去。
多少次,他跌坐在地,多少他的手抖的不能握东西,可是他都没有回头,更没有放弃。
“师弟,你看这悟尘是那应劫之人吗?”一个仙风道骨的人站在虚行的旁边,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面色红润,穿着一件破败的蓝色道袍,衣服上什么纹饰也没有,平淡的很。
虚行毕恭毕敬的站直了身子,微微低下了头,张口回答道:“掌门师兄,你怎么来了。”
原来,来的人正是太清门如今的掌教清微道尊,他仔细的看了一眼山下数千丈的地方,接着说道:“此子资质上佳,就是厉气重了些。若真为那应劫之人,倒也省得忧心。如若不是,我太清门往后就不安生了。”在清微看来,这悟尘就好在近在眼前一般。
虚行面色有点变化,显然是有点不高兴了。不过,他却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掌门师兄,师尊他老人家不是有言‘万劫魔煞,碧丹解。太清盛衰,系于李。’吗?而我那徒儿,腹有碧丹,俗姓李,应该错不了。”
清微陷入了沉寂,只是看着山下奋力往上爬的悟尘,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也罢,这六脉之中,就你适合调教这孩子,你就多费点心思吧。百年之后,那仙都之会,希望此子不让你我失望。”说着,清微道尊抚须而走,脚下清风徐徐,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错不了,我虚行看上的弟子怎么会错呢!”说着,虚行盘腿而坐,闭目养起神来。
悟尘扯下一片衣角缠在手上,他那双手早已无一处完好,血水从布间渗了出来,将布染成一片血红。
他抬头看了看,发现山顶远在云层之后,索性埋下头去,嘀咕道:“这山我真的能爬上去吗?”
他转眼看了一下山脚,发现自己已经爬了近百丈,嘴角微微扬起了笑容。心里计算着,就算余下的比这难爬,他也可以在一个月后到达山顶。
至于是不是他想当然了,这得一个月后看结果才知晓。
悟尘想通之后,好像吃了什么大补品一般,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拨开一棵棵比人还高的杂草,艰难的往上攀去。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悟尘攀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终不得不已停下来休息。
值得悟尘庆幸的事,他的布包一直带在身上,这里面可是装着他的不少宝贝。除了自己配的一些药外,就是那次随小邪到那山洞之中寻来的云果与蓝莲花。
“对了,还有一把古剑。”悟尘拍了一下脑门,忙从布袋中摸出那柄短剑来。
借着还有微光,悟尘认真打量起手上轻盈的短剑来。
这是一柄不足一尺的短剑,剑宽两寸,剑鞘通体漆黑,暗蕴黑芒。剑鞘之上竟然用金丝缠绕着,只不过金丝看上去不似金,之中含着一丝黑沉沉的东西。
“锵!”
就在悟尘拔剑之际,山顶上的虚行突然睁开了眼睛,叹道:“这孩子果然好福缘,此等飞剑他竟然可以拔出鞘来。”
一道华光随着剑刃转了一圈,吓的悟尘差点把剑扔在地上。
等到华光消失之后,悟尘才敢看那剑。
定眼一看,手中的剑平淡无奇,如平日所见的江湖侠士所用的剑一般。不甘心之下,悟尘将剑翻来翻去,却也没有寻到任何东西。
“试试看!”悟尘握着剑来到一颗手腕粗的小树旁,准备试剑。
可是,他的剑刚碰到小树轻轻一划,那棵小树就被截断了,如同切豆腐一般容易。
“这……”悟尘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毫不起眼的剑竟然如此锋利。欣喜之下,悟尘又寻了一颗大一点的树,结果还是一样。
最终,他用短剑轻易的砍倒一颗有他腰那么粗的树后才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乖乖,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宝剑了,太好了!”说着,他兴奋的挥舞着短剑。
有了短剑,悟尘就有了新的打算。他首先全剑清理出一块地方,然后周围洒一些药粉,这些药粉是专门对付毒物跟猛兽的,可以让它们不敢来打扰悟尘。
也许是因为自己太累了,悟尘没一会就睡着了。这夜,他还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乘着那柄小剑一飞冲天,到达了山顶……
…………
和几天前比起来,悟尘显得更加灵巧起来。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伤口,显然是他的药物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感觉自己的手脚如同了灌了铅了一般,重的无法承受。似乎感觉到自己达到了极限,悟尘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而那山顶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但是,悟尘没有感觉到一点的沮丧或者灰心,因为他知自己这样的方法是对的,更知道这是虚行为了他好。因为,他白天即使再累,睡一晚之后就会变得精力充沛。他更加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往上往上,总有爬上山顶的时候。
或许,自己不算聪明,但是比任何人都不怕吃苦,不怕痛!悟尘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安慰自己。
的确,这点痛比那玄赫带给他的差太多了。他完全可以给自己服一下药,让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他不是一个自虐狂,他也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是,他必须经历这些东西,才能够磨练自己的意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悟尘轻喝一声,大力往前迈了几步,在趁自己还没有倒下去的时候多靠近一点山顶。
“徒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在山顶之上密切注意着悟尘一举一动的虚行自然把这一举看在眼里,暗暗的赞了一句,对悟尘的喜爱又增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