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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药

    端午领受完二十大板后便被那些服从军令的小兵扔在受刑房门外,秋儿姐待他们走后便从暗处走出,心疼地扶起端午,慢慢走向自己的帐篷。

    端午每走一步都仿佛背脊被针扎锋芒在背一般难受,尽管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秋姐见端午浑身渗满细细密密的热汗,那声轻纱背后已残破不堪血肉模糊,秋姐当即便躬下身背起端午徐徐向前走。

    行至半路,突然前方驶来两个熟悉的身影,一胖一瘦,显然就是欢儿姐和薇妹妹。秋姐本想躲过她们可是已经来不及,她们两人早就听说了端午被罚的事,所以商量好在端午秋姐回来的必经之路守候。

    “哟,这不是清尘公主吗?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个样子了,啧啧,真是可怜啊!”欢儿姐眼底没有一丝同情,反倒是窃喜一片。

    “欢儿姐,公主怎么会受罚呢?明明就是个贱婢!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没想到我们秋姐可是菩萨心肠!”薇妹妹恶狠狠地盯着秋姐,如若此时没人照料这个贱婢任她自生自灭,她定然必死无疑!

    “啪——”原本笑脸嘻嘻地欢儿姐立即拉下脸来,“好你个小贱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说,这个贱婢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秋姐一路背着端午腿本就有些吃不消,又被欢儿姐不注意地狠命扇了一巴掌一个重心不稳便撞向旁边的树木,虽然极力想背住端午可终还是受不住力将端午摔到在地。端午平躺在地,血肉模糊的后背摞上尖锐凹凸不平的石子沙砾,不由得闷哼一声,端午游离的意识被拉回现实,微眯着眼,欢儿姐和薇妹妹灿烂夺目的笑容遮住了太阳,随后一片漆黑。

    “以后给我注意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欢儿姐耀武扬威地警告着秋姐,随后得意地转身,留给秋姐两个趾高气扬的背影。

    秋姐眼泪婆娑地扶起端午,欲将端午放到自己的背上再将她背回去休息,可端午腿脚无力刚放到背上便瘫软在地,出一声疼痛的闷哼。如是几次秋姐才将端午安稳的放在背上,可端午的后背愈加惨不忍睹了。

    将端午安放在帐篷后秋姐四周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便悄悄摸入帐篷后面的一片树林。参天古树琼枝虬干,郁郁葱葱,秋姐左右前后探视一番,见无人跟来便放心大胆地在树根下挖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些朱钗饰还有几两碎银,这是她这一年来虚与委蛇、委曲求全所挣的银两,秋姐拿出全部的银子后将木盒放回原坑里,只是一霎那,仿佛想到了什么,重新打开木盒,将里面所有的饰都拿了出来,塞进怀里,匆忙地将木盒埋好,疾步奔向军医处。

    所谓医者父母心,然军营里军纪严明,不可私自擅用药品,以备不时之需。秋姐低头哈腰求着军医,军医对她置若罔闻,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捣药、看护病患、研究医术,没有人理会秋姐,秋姐认得军医中管事的,二话没说就跪在他面前,“大夫,我求求你,我只要一瓶金创药,一瓶就好,如果没有药她会死的!我求你,我求求你——”嘭嘭叩头。

    “你回去吧,军中纪律严明,没有上面的吩咐我们不能随便给你药。”头斑白,捋着下巴上银白的胡子,军医无奈的摇摇头。

    “大夫,我有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就只买一瓶金创药!”秋姐慌乱地从怀里掏出碎银,由于激动抖碎银散落一地,秋姐则趴在地上抓捡着地上的银子。

    “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也是没用的!起来回去吧。”军医抬脚欲离开,却被秋姐抱腿不放。

    “大夫,我求你,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秋姐一边死抱着大夫的腿,一边还不住地弯腰叩头。周围的士兵都不住的叹气,也只能观望着无能为力。上过战场,自然把别人的生死看得淡了些。

    “唉,你若真想救人就去求将军吧。”

    将军,对,求将军一定有用的!秋姐缓缓放手,涕零的脸上出现一丝希望的光亮,迅爬起来,奔向将军帐篷。

    将军的帐篷又岂是一介军妓所能接近的?离帐篷还有几十米远便被周围站岗的士兵所拦下来,任秋姐如何乞求哀嚎士兵都无动于衷。在秋姐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个比将军还大的人——四殿下司空凌,于是抹掉眼泪飞快地向四殿下的帐篷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