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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绝听她这么说,不由产生一种憋屈感。他看着劫月想反驳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劫月没有戳穿他,而是应了句“我知道”。
风千绝迅速移开目光,冷漠道:“要不是考虑到你死了,两个孩子没得吃奶,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劫月面带微笑道:“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
风千绝眉头皱成一团。
劫月反问道:“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挨饿吗?”
风千绝道:“假如我点了你的睡穴呢?”
劫月拒绝道:“饥饿感会折磨着我,让我无法分心做其他事。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入睡是不可能的。”
风千绝果断道:“回去睡觉,不准吃!”
劫月摇头道:“我一个人死,总比三个人死好。我听说,怀双胞胎的女人,十个就有七个会在临盆那天逝世。能够为你生孩子,我这一生值了。”
风千绝闻言,脱口而出道:“你疯了吗?”
劫月动作一顿,神情认真道:“答应我好吗?如果我难产,你就剖开我的肚子,把他们抱出来。”
风千绝皱了皱眉头,看来怀孕还挺辛苦的。下一刻,他想到什么,担心道:“到时候孩子会不会因为太胖出不来?”真的那样的话,就是一尸三命……
劫月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已经这样很久了。”
风千绝把劫月扶下床,把衣服递给她,问道:“每晚都会饿醒?”
劫月点头道:“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我让他们送过来就是。你继续休息吧,我尽量小声点。”
风千绝起身,不可思议道:“现在?”
寅时左右,劫月像往常一样被饿醒。她轻轻掀开被子,撑着床慢慢坐起来,正要越过风千绝,就听他问道:“何事?”劫月转头看着风千绝,脸色微红不好意思道:“我饿了,想吃东西。”
大概过了一刻钟,风千绝爱怜地亲了亲劫月的肚皮,躺回自己的位置,顺便替劫月盖好被子。然后,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劫月脸上。看着她,他脑海中闪过从初次见面到现在的一幕幕,最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解开劫月的睡穴,又一次背对劫月。
一段时间后,风千绝听到劫月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轻缓,当即点了她的睡穴。接着,他把手放到劫月圆滚滚的肚子上,满眼新奇,心底一片柔软。过了一会儿,为了更好的研究里面的两条小生命,他掀开被子用左耳贴着劫月的肚皮。
劫月勾了勾嘴角,轻轻地“嗯”了一声。
风千绝看了劫月一眼,又道:“以后都给我保持好心情。”说完,他再次转身背对劫月,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劫月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擦着眼泪,同时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风千绝移开视线,补充道:“会对我的孩子造成不良的影响。”
劫月呆呆地看着风千绝,忘记了哭泣。
风千绝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烦躁地转了个身,正面朝上,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瞟到劫月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揪了一下,更加烦闷了。他凶巴巴地瞪着劫月,呵斥道:“不准哭!”
劫月鼻头一酸,眼眶发红,泪水无声划落,用令人心疼的语气道:“好,这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你,是别人想从我身边夺走他们,那我就算死也不会放手。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忍痛割爱。”
风千绝背对劫月侧躺在她旁边,说道:“他们出生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他们出生之后,我会带他们离开。”
劫月懵懂地眨了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见到风千绝脱外衣,她才恍然大悟,随即配合地挪到里面。她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欣喜,看着风千绝的眼睛亮得惊人。
风千绝收回手,冷着脸道:“躺进去!”
劫月开心道:“你看,他们听懂了!”
风千绝把手伸到劫月肚子上,果然感觉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他一边输送内力,一边对孩子们道:“你们差不多就行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不会真的把你们怎么样的。”他瞥了劫月一眼,继续道:“你们是你们,她是她,我不会把对她的负面情绪转移到你们身上。我会好好对你们,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感觉到他们真的安静下来,风千绝的目光变得柔和。
劫月笑着道:“比之前好一点,或许他们累了吧。虽然还在闹腾,但是力气小了。”
风千绝拉过被子盖住劫月的身子,问道:“还痛不痛?”
劫月“嗯”了一声,落寞道:“我明白的。”
风千绝故作淡漠道:“你不要会错意了,这并不代表什么。”
劫月无力地笑了笑,说道:“谢谢你。”
风千绝立即转身,小心翼翼地将劫月抱到床上。当发现劫月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几缕长发被冷汗打湿,他不禁产生了愧疚自责的情绪。
风千绝听劫月说话那么吃力,又感觉她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劫月在他的印象中,从来都与“狼狈”一词无关,即使知道自己要死了,她也能够保持微笑。可是现在,她却不顾形象地双膝跪地……这一幕使他的心提了起来。
劫月痛呼一声,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捂着肚子,喘着大气对两个小家伙道:“他不要你们,我要!他不喜欢你们,我喜欢!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害你们的!你们别闹了好不好?我保证,连着他那份一起对你们好。”
风千绝愣了一下,接着收回自己的手,再次转身背对劫月,嗤之以鼻道:“这么荒谬的理由,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他顿了顿,冷酷无情道:“如果你想利用他们操纵我,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厌恶你,自然也不会喜欢他们!别忘了你是怎么怀孕的!我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们的生死!实话告诉你,我这一趟来只是为了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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