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劫月看到韩艺站在楼梯口玩手机,像是在等人一般,不由玩味地勾了勾唇角,眼里闪过一抹恶意的光芒。
“妹妹,你怎么不下楼?”她走近韩艺,问道。
韩艺收起手机,解释道:“回了一下朋友的信息。”接着,她和韩艺一同下楼,又好奇地问道:“姐姐,你打算去哪所大学啊?”
劫月眼也不眨地说道:“我很喜欢你,所以为了增加我们相处的时间,我打算去你所在的那间大学。”
韩艺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了一下,高兴地说道:“是么,欢迎。”欢迎个屁!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和你在一起,别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你身上了,还有我什么事?
不过,如果我能在你入学前搞臭你的名声,那就另当别论了。
劫月突然凑近韩艺耳边,放低声音道:“妹妹,你是不是打算还剩五六级阶梯的时候故意摔下去,然后跟大家说是我推的?”
韩艺像见了鬼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劫月。她是这样想的没错,但劫月是怎么知道的?她可没跟任何人说过!难道劫月还有读心术不成?
劫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把手放到韩艺背后,出其不意地将她推下楼,同时紧张焦急地大声惊呼道:“啊,救命啊!妹妹摔下楼了!”
韩艺做梦也没想到劫月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心中一群草泥马逛奔而过,差点忍不住爆粗口。她无法阻止自己从十七八级高的阶梯摔下去,只能用手尽量保护自己的脸。
听到劫月的话,众人急忙赶来。见到韩艺停止了滚动,大家迅速围上去。
劫月在韩艺滚到楼底的第一时间,一边继续扶着楼梯扶手快步下楼,一边看着韩艺噼里啪啦地问道:“妹妹,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韩艺十八年来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没受过一点苦、吃过一点亏,如今被整得全身都痛,又见到罪魁祸首装模作样地关心自己,顿时火冒三丈,理智都丢到爪哇国去了。她一把推开劫月,厉声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劫月跌坐在地上,泪水在眼里打转,轻咬着下唇,委屈地说道:“妹妹,我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真的担心你啊……”
韩天心疼地扶起劫月,而后冷冰冰地看着韩艺,警告道:“韩艺!你别太过分!”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的宝贝竟然被那么粗鲁地对待,简直不能原谅!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向月儿发脾气的就是享受了月儿的一切18年之久的韩艺了。
韩艺气得快冒烟了,横眉竖眼道:“我过分?她把我推下楼梯就不过分了?!”
劫月震惊得都忘了哭泣:“我把你推下楼?”
韩艺口气很冲,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劫月一脸冤枉道:“当然不是我,我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用手捂住嘴,用恍然大悟的语气道:“原来你故意摔下楼就是为了让大家以为是我推的。”
韩父眉头紧蹙,问劫月道:“故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劫月解释道:“妹妹本来在楼梯口玩手机,见到我来了,便和我一起下楼。我们走着走着,她突然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地摔下楼。当时我还好奇怪,明明没人碰到她,她为什么会这样,却没想到……”
她看向韩艺,十分难解道:“妹妹,让大家以为我是个恶毒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们是一家人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她上下扫了一眼韩艺受伤的地方,很是心疼道:“你真傻,就算真要抹黑我,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啊!很痛吧,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说完,劫月作势要把韩艺抱起来。
韩艺气得不行,什么话都被劫月说了。她再一次把将劫月推倒,情绪激动道:“你不要再装腔作势了!明明心如蛇蝎,还装得跟圣母似的。你敢发誓如果你推了我就不得好死吗?!”
韩天勃然大怒,厉声道:“韩艺,你”
劫月伸手拉了拉韩天的衣袖,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哥,你别生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不就是发誓吗,我没有做过,为什么不敢?”
说完,她直视韩艺,一脸认真道:“我发誓,如果我推了你,我将不得好死。”不好意思,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身体连渣都找不到。
韩天不带一丝温度地对韩艺道:“你满意了?”
韩艺没想到劫月丝毫不害怕自己遭报应,发誓发得十分爽快,当即不信邪又道:“你发誓,如果你推了我,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人或者物!”
这可不行……劫月因为韩艺的这句话,被压抑在灵魂深处的嗜血因子暴动了一下。
“你闹够了没有?!”韩父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韩艺道。
韩艺条件发射地想为自己辩解,却在视线触及韩父紧皱的眉头和阴沉的脸色时,识时务地低下头,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韩父收回目光,吩咐道:“张兴,送艺小姐去医院。”
韩艺闻言,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韩父,他这是只用一个司机就把她打发了?以前她一有病痛,他不管再忙,都会抽时间陪她的。一时间,韩艺的心都凉了半截。她将视线一一扫过韩老夫人、韩母和韩天,见他们都一脸冷漠,当下心彻底凉了。
“好的。”对韩艺既是心疼又是担忧的张兴得到命令后,立即走近韩艺,对她说了声“失礼了”,接着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
劫月目送他们离开,在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自嘲地:“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韩父佯装生气道:“说什么胡话?!”
劫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缓缓道:“是我的到来,打破了妹妹原本平静美好的生活,她怨我也情有可原。在她看来,我大概是个掠夺者,侵入她家内部不说,还抢走了一部分本该属于她的注意力和宠爱。她应该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才忍不住动歪脑筋吧。”
韩父严肃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家,我们本来就是你的亲人,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掠夺者’一说,以后不准再有这种消极的想法了。至于韩艺,她要是想不开要作死,就让她作死,总有一天她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