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染衣眼底的忌惮掩了起来,冷眼看着下方的女子,这个,和那个女人有八分相似的脸,果然是一样的让她恶心。
“你就是莫星河?”
后者俯身行礼,清冷的声音宛若珠玉落盘,“正是臣女,臣女今日来晚宴会,还请娘娘责罚。”
段染衣唇角漫过一丝冷笑,借着这个由头发难,“如今宴会还未开始,准确的来说,也并不算迟到,不过……”
身为臣女,在这种重大场合踩着点来,尤其是不同长辈一起,实为对长辈的不尊,对本宫不敬,理实要罚。
莫星河咧嘴一笑,施施然打断了段染衣的话,“不过,臣女之所以来晚,是被门卫给挡了,我自报家门的时候,那门卫死活不信,非说臣女已经过世,臣女这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去的谣言,臣女一路来都被指指点点,这才来晚,早就听说娘娘宽宏温柔,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莫星河好大一顶帽子刷的就盖在了段染衣的头上,逼的她不得不吞下自己剩下的半段话,冷笑一声,“莫姑娘果真是伶牙俐齿。”
莫星河勾唇,笑的清冷如月,“多谢娘娘夸奖,这都多亏了姨娘从小到大的教养,要不然,星河说不定就是个胸无点墨的废材了,所以,妹妹如今寻得这么好的亲事,姐姐实在是开心的紧。”末了,莫星河抬眸看着白芷,笑的宛若一个孩子。“这么大的好事,想必父亲知道了,也定然会欢喜,”
白芷瞬间捏死了手绢!!!
“你父亲,来了?”
问这话的时候,白芷的心都在恐惧的发抖,猛的吞了一口吐沫。
莫星河颌首,“父亲刚刚去觐见圣上了,姨娘若是想见,稍后便可以见到了,不过,星儿来的路上听说,姨娘昨天夜里,在仵作那里确定了我的尸体?”
白芷的脸色咚的一白。
在场的人此刻大半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白芷和莫星河,以及在段染衣身旁坐立不安的莫清雅。
白芷的身份他们本来就瞧不上,女儿虽然在盛京城有点小名气,可终究可比这根正苗红的贵女在出身上差了一截,如今居然成了太子殿下的未婚妻,这一点算是彻底得罪了贵圈。
在场除了他们三人之人还心情不爽的就是段染衣了。
莫星河以来,就吸引了所有的视线,这让她这个皇后做何感想?
“既然是家事,就不便拿来堂上说,好了,莫星河,你先退下吧,白夫人,带她好好逛逛御花园吧。”
段染衣一开口,在座的所有人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位皇后娘娘的意思。
为首的一个紫衣华服的女子开口,“是啊,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想必圣上稍后就回到,白夫人,你还是带着孩子去御花园逛逛,顺便把有些误会解开。”
莫星河看了看那人,很快就和脑海中的人物对上了,国舅爷的正妻,段安氏。
“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了,星河,这梅园的梅花开的可好了,去瞧瞧吧。”
“是啊,白夫人,难得今日喜上加喜,这梅花都开的更加旺盛了。”
人群当中瞬间转变了队伍。
莫清雅见此眉梢的恐惧尽退,掩下眼中的得以,生生逼出了两滴泪,“姐姐,那就是一个误会,你能回来妹妹真的开心,母亲这几日愁的都廋了好些呢。”
莫星河看着这一个一个的虚伪嘴脸,眉梢越发的冷,唇角却是蓦地轻扬,“都说错了。”
场面瞬间安静,段安氏皱眉,冷眼看着她,
“什么?”
“不是白夫人,是白姨娘,侯府的夫人,从来都只有一位,能够称之为母亲的,也从来就只有莫白氏,平阳郡主。”
一瞬间,段染衣的脸拉了下来。
这是在,光明真大的指责她错了吗?
那段安氏向来是个会看脸色的,见此立刻沉下了脸,“放肆!!”
“莫星河,你可清楚你的身份?”
后者挑眉,肩膀挺直,目光不惧的直视她,“怎么,我说错了吗?”
裸的挑衅!!!
段安氏气的胸脯直颤,“好大的胆子!不过一个臣女罢了,也敢如此呛声?侯府教不好规矩,我来教!”
“来人,把莫小姐请去书房,抄写一百遍女则!”
段染衣满意的看了一眼段安氏,朝着身后的软坐放了放身子,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舒服,就僵了僵身子。
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路畅通无阻的跨入了殿内,清冷雅正,犹如皎月,目光却宛若寒潭,难以接近,“南召律例,正妻为母,妾室为婢,怎么,她说错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