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大热第一时间趴到了地上――因为僵尸主要靠手臂和嘴巴攻击,躲在地上可暂时避其锋芒。
地上很湿很臭,僵尸生活的地方能不臭吗?但为了活命,什么都得忍住。
奇怪的是,那僵尸没有向他进攻,而是“咿呀咿呀”哼叫着走向另一边。只见那边灯火闪耀下,一块金黄色的矿岩边上躺着个人,一个孙悟空,一个奄奄一息的孙悟空。
燕狂徒!
名字张狂得很,但现在这名字所代表的人却已经成了五级伤残人士。一身30级的镶铁铠七零八落地披挂在身上,头上的熟铜盔红缨凋零,只剩下寥寥几根。他嘴角溢血,脸色苍白,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明亮的,金光闪闪地盯着僵尸,努力挣扎着要站起来,斩僵尸于地下。无奈他身负重伤,药品已经用尽,就连武器都拿不稳了。
大热忽然发现,那僵尸也是受了重伤的,一支胳膊已经断落,浑身是伤,黏糊糊地流淌着稠绿的液体,可它犹是凶猛,一拐一拐地移步过去,要结果那孙悟空。
看来两者之间曾经经过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这燕狂徒不知道是那方老大,等级突破了30大关,居然能和僵尸一较高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哈哈,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大热得意一笑,飞快起身,举起大刀,闪电般砍向僵尸。
-45!
能破防。其实僵尸可怖,指的是它的毒功,一旦染上尸毒,如无草药,那就只能眼睁睁自己血尽身亡。除此之外,僵尸的生命防御等属性却是和25级的老虎差不多。而僵尸发出尸毒的几率大概为十分之一,大热赌的就是这“重伤号”捱不了自己几刀,即使万一不幸中毒,包里那数十捆中级草药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至少能撑过一次毒发时限。
僵尸受到攻击,便放弃燕狂徒,转身冲向大热。
大热见它面目可憎,有些心惊,连忙退后。僵尸咿呀作响,猛地腾跳起来,大口一张,吐出一团暗绿色的雾气。
尸毒!
哎!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大热苦笑,一缕毒气已经钻进鼻孔,迅速散发,胸口顿时苦闷想呕,生命值哗啦啦直掉,那速度,比股市崩盘还可怕。他手忙脚乱拿过大把大把的草药就啃,忽然瞥见包里那张猪八戒天赋开光师的亲笔签名封面,心一动,连忙拿在手中。
僵尸步步进逼,挥动着仅剩的一只手臂,要抓大热心窝。
大热一咬牙,那签名封面飞出去,准确地贴住僵尸额头。果不其然,封面粘上僵尸的皮肤后,立刻发出一片淡淡的红光,封面上的签名光亮起来,仿佛会燃烧一般,深烙入僵尸头脑之中。受此重创,僵尸一声哀鸣,身体灰飞烟灭,哐一下掉落一件物品。
大热一箭步冲上去,把物品拿到手中:
僵尸手套(右手);持久20/20;等级要求:20级;装备此物品后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施放尸毒,尸毒持续时间:60秒。
呵呵,好东西!虽然施放尸毒的几率低了点,但一旦成功用出,即使对方再厉害,也只有落荒而逃的命。能克制尸毒的,只有少数几件毒物天敌法宝,药品方面,基本无方可寻。
大热马上把手套装备起来。那边燕狂徒看见,眼中闪出狂热的光。大热不鸟他,继续不停地吃药以弥补还在猛掉的生命,加上鼠精指环上的回命属性,堪堪把生命维持住。直到尸毒效果消失,他包里就只剩下一捆半的草药了。
燕狂徒看他竟然撑了过来,大感失望,心理暗恨:这鸟人来挖个矿怎么会带那么多药?真是个人头猪脑,傻人有傻福。他哪里知道大热的这些药原本是准备上小花果山打猴子的。
大热嘿嘿一笑,道:“燕大哥,你眼勾勾地看着我做什么,虽然你这么有诚意地看着我,但这个手套,我是不会卖的。”
燕狂徒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打坐自行疗伤。他已经没有药用,只能靠这个笨方法。
“燕大哥,这里有半捆草药,你先拿去用吧。”
燕狂徒一愣,睁开眼睛,道:“你就不怕我恢复了抢挖你的黄色矿岩?”
大热神秘一笑:“从你这个威风八面的名字,到一身坎坷唏嘘的装备,再到刚才与僵尸荡气回肠的生死大战,我就看出来,你不是那种人。”
燕狂徒听他一说,又好气又好笑,毫不客气把草药拿了,咕噜咕噜吞噬掉,很快恢复元气,站起来,伸出大手,声如洪钟:“老子燕狂徒,真名也是燕狂徒,山东人氏,老夫聊发少年狂,天天夜深逛发廊,你呢?”
大热哑然失笑――此人真不是一般的狂,不是一般的颠啊!呵呵笑着回答:“我不过是个校园里的迷途学子,广东人氏,真名也叫大热。”
燕狂徒一扬眉毛,吟道:“恰同学少年,天天泡妞花钱,那种生活,我以前也有过。”
汗!这个特级知识分子竟然是同道中人,同志啊!
大热立刻与他手掌紧握,好象当年两大伟人井冈山胜利会师一般,相逢恨晚,很快就海阔天空地聊开,原来燕狂徒也是一个单人玩家,不过他运气不错,接到了一个连续大型情景任务,经验奖励丰富,等级一路飚升,来矿洞挖矿也是该任务的一个环节,任务要求需要3块金矿。燕狂徒孤身探险,碰到那僵尸,一番搏斗之下,两败俱伤,如果不是大热这愣头青闯进来,他早死了。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大热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们一边聊,一边开始挖矿,此地只刷出一块黄色矿岩,大热很大方地让给了燕狂徒,自己去挖旁边的一块白色矿岩。燕狂徒对他更是欣赏,那因为僵尸手套被大热拿到而产生的芥蒂一扫而空。
挖得兴起,两人开始讲笑话助兴消闲。大热起头,讲的是一个著名的单口相声:
“以前民国时有个教师叫老王,特穷,家徒四壁,谁知一天晚上来贼了。老王惊醒,却并不声张,反正没啥可偷的,一会那贼就自动会走。且说那贼捣弄半天,什么值钱的都没摸着。俗话说贼不跑空趟!怎么也得捞点便宜吧,便寻思把老王家那口大米缸里剩下的米舀走。可没有东西装啊!有办法,他把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
这下老王生气了,你也太绝了吧!一点米都要刮走。他有了想法,偷偷下床,把地上的衣服给摸走,又悄悄回到床上装睡。
那贼把米倒到地上,一摸,衣服没了,他觉得奇怪,四下摸索。声音太大,把老王的老伴给吵醒了。她听有动静,忙把老王摇醒,说‘老王,老王,听到声音没?家里来贼了。’老王暗暗偷笑,把衣服拽在手里,回答:‘没贼没贼,那里有贼!’
那贼不干了,大声道:‘谁说没贼,没贼我的衣服哪里去啦?’”
这经典相声平时大热常常模仿,因此讲得维妙维俏,说完,燕狂徒大笑起来。
轮到燕狂徒,他说的却是个黄段:
“话说,政府招收公务员,有四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前去应聘,谁知道都落选了。她们出到外面,分析失败的原因,一个说:‘没办法啊,我上面没人。’
另一个惋惜说;‘我上面有人,但不硬。’
第三个后悔地道:‘我上面有人,很硬,坏就坏在我没有叫。’
最漂亮的第四个叹了口气:‘我上面有人,也很硬,我也叫了,但是没出血啊。’”
两人哄堂大笑。
于是单调枯燥的挖矿行为变成了快乐时光,一起在笑声中收获各种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