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那原本昏迷着的弟子也悠悠转醒,眼中还带着迷茫。
长老松手,他便跌倒在地。
那弟子转眼看见了一人,二人对视之间,他一惊,“苍姝?!”
声音中带着喜意。
方才不曾注意,现下才看出来,这倒霉孩子原是王帖。
苍姝保持微笑,“日安。”
长老捋着胡子,“你们二人原是认识,倒是方便,你们便一同去寻剩余的弟子吧。”
王帖虽然刚刚上线,现下也是反应过来,忙回道:“谨遵长老之命!”
长老在四周布下了结界,只身一人,估摸着是去找解决结界的方法了。
苍姝到底难懂,这一个个的既然都知道有邪术师存在,依照所觉判断,怕是还知道那人的身份,不宰了留着过年,难道是有更进一步的计划?
而今,他的手已然深入到秘境中,不像是为了得到某件物品,更像是挑衅?
苍姝失笑,现下先不必来管这些。
王帖勉强能跟上苍姝的步子,他的目光落在苍姝身上,面上似乎有些腼腆的笑,“苍姝啊,你看如今你我一同完成长老的任务,也算是……”
他小声念叨了半天,苍姝半分未曾入耳,如今注意力全在寻人身上。
她的眸光一闪,手中弹出一道灵力,看上去竟像是直直朝着王帖面上去的。
王帖一惊,忙向旁躲,险险避开来,还没有问出口,便看见那灵光集中了身后的一只灵兽。
原是那灵兽方才要偷袭他,被苍姝察觉到了。
王帖松了一口气,道:“多谢”
“若是连自己的性命都顾及不了,你还是回集合的地方安生待着吧。”
苍姝毫不留情,也是被他闹得烦了,面上无甚表情,“毕竟,需要女子保护的男孩子,可是不好看啊。”
“我!”王帖一贯心高气傲,哪里被人这般说过,若是旁人他必定是要给他些颜色看看,但若是苍姝……
“我知道了。”王帖忍着气,“我何曾需要你保护,你别走得太快,跟在我身后!”
苍姝看着一呲溜就跑到面前的人,真是想要直接将他五花大绑起来免得祸害人,到底是选择无视他。
“那有人。”
王帖难得火眼金睛,方开口却发现苍姝已然朝着那些人而去,心里惊怔后忙赶过去。
因着有长老令,那些弟子自然听话,也不麻烦。
为了以防万一,苍姝趁着他们不注意时下了追踪术,就算是有事发生,也可第一时间察觉。
零零总总找了十余人,苍姝脑中有灵光闪过。
是了,周惐那人跑去何处了?
此次秘境修习他自然也来了,只是到如今竟没有他的半分消息,倒是奇怪。
苍姝的脚步忽然停住,在有所觉的刹那间,苍姝已然动作,直接朝着一处跑去。
林中有些不自然的风声,丝丝缕缕缠绕周遭,将这一方的灵力吸取。
在其中心,苍姝隐在暗处,便看到了那人。
周惐。
他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上面是看不懂的文字,不知其作用。
王帖跟上来了之后见到面前场景不由得一愣,他下意识要开口,却被苍姝直接捂住了嘴。
王帖脸红了。
周惐未曾开口,手指在空中划过几道痕迹将咒痕补全,便有红色的光登空一现。
王帖呜了一声,想问苍姝那是什么东西。
苍姝只盯着那人,忽而弯唇。
原是如此。
该说是方丈厉害还是说面前这人厉害,也难怪邪术师找寻了这么久也未曾找到日旳所在。
常人谁能想得到这日旳竟是被融在了秘境中,当做是秘境的支柱来用?
若非是苍姝联想起了陆府的禁地,怕也想不到这层。
楼惐的目的中有日旳,这一点苍姝未曾怀疑。
只是那红光亮后,周围却没有丝毫变化。
周惐却没有其他面色,只淡淡收了手,“看得可开心?”
王帖心头一跳,有些慌,苍姝倒是直白,从暗处走出身,边道:“我见你在忙,不好意思来打搅,没成想你这符阵画的这般好,还有滋养大地的作用。”
这是在嘲讽?
不,她是在暗讽。
周惐察觉到后反是笑了,“我以为他会喜欢典雅大方的女子,却不想竟会看上你这样的人,让我觉得稀奇。”
这讽……竟拿有初出来说事,着实是让人不喜。
苍姝笑,“彼此彼此,都说是物以类聚,我也没想到自家那般温柔坦荡的人回同你有渊源。”
两个人之间的唇枪舌战即便是不能一瞬明了其意,都觉得火花嚓嚓响,实在是刺激。
若是以前,苍姝打不过他都不会忌惮。
现在他一个重伤未愈的人,若是非要以命相抵,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有何可惧?
苍姝半分都不觉得自己趁人之危有什么不好的,左不过她就是一个同小人并列的小女子,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不差这两句话。
“呵。”
楼惐的词汇量还是不多,笑了一声,“特意来寻我,只是为了说这两句话?”
“我不闲。”苍姝道,“有长老之命,要剩余弟子前去集合,也包括你。”
没什么可问的,所见为实,若是楼惐的目的成功了,他哪里还会和自己费这般口舌?
毕竟日旳融合楼惐咀嚼着这几个字,唇角微勾,王帖看不惯他,上前一步,“你不信她?莫不是敢违抗师命?”
楼惐未曾理她,只看着苍姝,“被那小子所瞒,你还不知道方丈内的情况吧。”
苍姝面无表情,只转过身去,“与你无干,你若是不想去还有旁事,我便也不好打扰。”
她的这般模样不知该说是聪明还是迷糊,像极了故人模样。
“阿目。”
楼惐忽然开口,苍姝的脚步停住,半晌未语,楼惐环臂,眼中带着笑,“为何停住了?可是听到了故人姓名?”
阿目……
这个名字自终那里听来,一度让她心头吃味,却始终不知她究竟是何人。
在秘境中,怎会那般轻易便能取出。
“她是你的故人,与我何干?”
楼惐玩味挑眉,眼尾便有淡淡的笑意,他道:“天下之事何曾能说准?故人之影或可在现世得见,也可能那本就是现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