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便抬了头,咳了咳,“不错。”
她当陆终的无害的猎物,殊不知自己才是被观察透彻的人,恨不得连耳尖都被染得通红,明明是脸皮子再薄不过的人,却还想着调戏他人。
当真是
可爱极了。
陆终的眸色渐暗,音色也越发低哑,“只是如此,嗯?”
苍姝:“……”
她试探着又亲了一下,“要不然,这样?”
就算装得再世故,也不过是没经历过人事的普通姑娘,还能指望着她有朝一日反攻了陆终?
苍姝抬眸,忽然就看到了陆终眼中冒出的火光,心头一跳,“我我我……你侍奉的挺好,今日便先这样。”
装作冷静便要站起身,手腕却忽然被他攥住,巧力一拽,便被他直接拉入怀中。
苍姝只来得及瞪大眼,便被他摄住了唇,厮磨之中交换了热气,苍姝禁不住磋磨,方启口便被他趁机钻入。
“唔……有初!”
苍姝身子软软栽入他怀里,陆终的手将她托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苍姝被他掠夺的气息不稳,伸手想把他推开却是无力。
“吃干抹净,苍姝,你还差的远。”
陆终终是将她松开,抹去她唇边的水渍,苍姝喘着气,别过脸躲过他的手。
“你……你不是说任我……”
“是。”陆终笑了,“调戏了人却半途而废,我便只得好心帮你到最后。”
苍姝闻言,面皮都忍不住在抽,“还真是……贴心了。”
只是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只称得上是在亲昵罢了。
陆终含笑将她抱在怀中,“我还是喜欢你如今的样子。”
嗯?
苍姝抬眸看他,陆终便趁机在她眉心处吻了一下,轻轻碰触后便撤开。苍姝忙捂住了额头,陆终唇角噙笑,“如此,我才没有负罪感。”
如果心爱之人一直都是小孩儿模样,许多亲密的事便不好做了。
苍姝才算是明了他的意思,面上的薄红未散,如今更添上两分,她低声嘀咕着:“亏了。”
自己这可算是送上门打包到口?
陆终不再闹她,坐在她对面为她斟了杯茶水,“苍姝,现下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了吧。”
苍姝喝着茶平缓心跳,三言两语将一些事说与他听,陆终的面色未改,听完她最后两句。
“就是如此,说生气,也觉得不值当。”
苍姝道,喝下一口茶,眸色浅淡,“不过到底觉得有些不舒坦。”
“接下来打算如何?”陆终看她。
“大事为重,邪佞未除,还是得紧着面前事,说断也断不得。”
苍姝叹了口气,“只是如今,怕也只能是公私分明,若再见……也不过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苍姝看着陆终,“你说呢?”
“建立在虚假之上的情谊,迟早会全盘崩塌,分开也罢。”
陆终说的中肯,他将苍姝手中的空茶杯拿下放在桌面上,“只怕你心中仍有不舍。”
苍姝默应,“情谊这东西多说也无用,顺其自然罢。”
苍姝脑中忽然划过了什么,“不过也难为了乔木,那位承玥仙尊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自己不过就见过她两次,她的言语确是迷惑人,连自己都不得不踏入设下的坑中。
陆终却是抬眸,看到院内栽种的一颗海棠木,“棠棣之情,三年未改。”
见苍姝看向自己,陆终道:“我虽未见过这位蓬莱先知,民间野史中却会出现她的身影。”
“玥与承玥,姐妹之实,却无名分。”
苍姝一手托腮,“我亦是听过些许,说这位仙尊本名薜荔,儿时被弃,流落荒野,后为蓬莱一位仙尊所救,遂来到了蓬莱。”
只是这中间经历了什么,薜荔如何承袭了先知之位,谁都不知道。
不过野史罢。
陆终道:“野史看似荒诞,实则真假兼包,需得自己斟酌。”
苍姝提了兴趣,只看着陆终,“所以有初,你以为如何?”
陆终不答反问道:“此次方丈之行,是她告予你的法子?”
苍姝点了点头,“是啊,我这般聪明的人都被坑了,可想而知。”
陆终失笑,却道:“不论其他,只青丘一事,便可见其中蹊跷。”
苍姝垂眸,“青丘众人皆消失不见,只余下苏斫一人,我也曾问过他,他却不比你我知道的更多。”
“此事缘由,该是为了日旳。”陆终道,“而邪术师在第一次未能寻到日旳后再没有进入过青丘,也未见其他动作。”
苍姝接了下去,“反倒是蓬莱,可有着正当理由派弟子前去查探。”
“有初,你怀疑她?”
“只是可能罢了。”陆终淡淡道,“青丘重地,你我无权进入,再多线索都是蓬莱那边人用过了剩下的,他们都未能把真相调查出来,更不要提你我。”
苍姝叹,“若真是如此,反而骇人了不少。”
现下得知,这邪术师所涉及的,诸国、世家、若真是连蓬莱都有影响,才真是可怕。
“再这般下去,即使最后查出了真相,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苍姝颇为唏嘘,她看着陆终,却见他少了往日的正派,只随手捏着茶杯,背也微弯,靠在椅上,颇为闲适。
苍姝见他如此,无端松了心,懒懒伏在桌面上,“无论何时都未见你有为难之色啊有初。”
“自然是有。”
陆终却开口,唇边的笑没来得及收,“有些事涉及到重要之人,便要千方百计来思索,也要费些心思。”
苍姝唔了一声,见她垂着眼眸,似乎是困了,陆终有些失笑,“明日可有事?”
苍姝点头,“嗯,要去秘境修炼,修炼也无非就这些物件,倒让人觉得无聊。”
“既然困了,便睡吧。”
苍姝却还没来得及变回孩童模样便睡了过去,身子软软趴在桌面上,眼眸阖上。
陆终走过去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苍姝?”
没反应。
睡得倒是快。
陆终无奈摇了摇头,将她轻轻抱起,回屋将她放在床榻上。
陆终就这么守在她身边待了片刻。
忽而有邪风穿透了窗,吹拂在面上。
陆终沉了面色,推门而出,便看见了站在院内的那人。
“莫不是因着她给了你静世安好的错觉,竟如此不加防备了?”